不能？
没什么事情是不能的。
刚刚花尘被天道关押起来，只得通过窥天镜探查这边的情况，适才宁芝对娘亲的欺辱，还有差点害死十徒弟的死局。
她的心中憋了一团火，非常的震怒，已经想给其杀之而后快了。
“不可以，你不可以杀我，你会遭天谴的，不可以……”
宁芝有些疯癫地说道，她对自身的本领很有数，对抗亲传弟子还算勉勉强强，可若是对抗神女，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如此的情景发生在高台之上，所有人都看得清楚，明眼人已经看出是怎么回事了。
“宁芝管事好像很害怕这个小丫头，难不成她真有什么隐藏的身份不成？”
“这属于是直接求饶了吧，求她不好杀她，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用猜了，肯定小丫头是真的，宁芝是假的呀，要不然，她干嘛求小丫头放过她！”
底下的大臣们分析起来，他们所说的事情有理有据，且已经接近真相了。
“你们……你们不要胡说八道！宁芝管事是神山的人，她是很厉害的，其余的人都是假的假的……”三公主有些癫狂地说着，她同宁芝已然是利益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故而，她这不光是保护宁芝，还是保护她自己……
可是……
大家看得明白清楚，而且宁芝也已经求饶了，没什么好辩驳的。
台下的大王爷冷眼旁观这一切，前头他说了很多话都没有用，如今终于有一言之地了，道：“尘儿，你先别杀她，你让她把事情的经过都说明白了，还有是谁指示她的！”
所谓杀人诛心，没有比这更狠毒的事情了。
“我若是说了，你就能放过我吗？”宁芝似是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有些期许地望着花尘。
花尘抿了抿唇，道：“你先说！”
如今不是能讨价还价的时候，绝对的力量前面，她只得选择臣服。
“好好，我说……”宁芝缓和了片刻，道：“我说神山山门杂事房的管事，我是在十年前结识三公主的，当时，我们都不得志，都是人生最为黑暗的时刻……”
“你，你休要信口雌黄！”三公主快要被气炸了，想发设法地阻止宁芝继续说下去。
宁芝垂着头，眼底划过一抹愧疚，然生死面前，她只能选择自保，道：“起初我们只是朋友，隔三岔五就出来小聚喝酒谈心，原本是一切祥和，直至一日……三公主来时就哭了，她说她心仪一男子，她非常喜欢他，而他的心中却只有长公主……”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本能以为此人是贺成。
他们实在看不出贺成有什么魅力，得到长公主还不够，还能让三公主魂牵梦萦。
然而，宁芝的话还没有说完，道：“此人名为韩淮之乃是花元国的将军，曾在宫中帮助过三公主，惹得少女芳心暗许……三公主同我哭诉了好久，我们本是朋友，我忍不住心软了，故而答应帮助她……”
“你这是胡编乱造！”三公主内心深处最大的秘密被挖掘了出来，她整个人崩溃得不成样子，甚至有些癫狂了。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她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紧跟着，宁芝开始讲述后续的事情，其中包括给长公主下蛊，联合贺成行骗，给韩淮之下药，偷换孩子，天香郡主冒充神女，为了控制朝臣下蛊等事。
再来就是皇家的事情，假冒先帝的遗诏，不给先帝服用九龙丹，控制现在的皇上一事。
只要是她知道的事情，如今全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直接给三公主的老底拔了个精光！
“假的，都是假的……”三公主快要疯了，拼命地辩解，甚至演变成职责，道：“长公主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你能违背良心地诬陷我……”
这些她绝不能够承认，否则，她的未来就完了，彻底毁了。
大王爷瞥了一眼，居高临下道：“三皇妹还真有意思，前头信誓旦旦地支持宁芝管事，现在看情况对你不利了，你便改口说是她诬陷你了？本王看三皇妹根本不在乎真相，你只在意什么对你有利，什么对你无利罢了！”
这一段话落在地上的时候，周围的群臣强烈支持。
“对对对！刚才三公主还同宁芝管事一起污蔑长公主呢，现在宁芝管事看事情不对改了口，三公主倒是不乐意了。”
“承认宁芝管事身份的也是三公主，现在说她胡言乱语的，依旧是三公主！我看，三公主的心就是偏着生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以前我还一直认为三公主是个好的呢，可是如今一看实在是最毒妇人心，太狠毒了。”
“没错没错。”
下方的群臣们句句都是声讨，恨不得将三公主处之而后快了，而三公主原本的党羽们，如今全都闭口不言，生怕被牵连其中。
“你，你们……”三公主看着一边倒的局面已然快要崩溃了，自从现在的皇帝登基以后，她就是被人恭维的三公主，曾经的欺辱和瞧不起全部都消失了。
然而，就在刚刚……
她所珍视的一切都被毁了，所有人的口风全都变了，甚至是不遗余力地抨击她，苦心经营多年的局面消失了，没了，全都没有了……
一行泪水掉落下来，前方的世界变得模糊不清了。
“宁芝，你要害死本宫吗？”
她那么信任她，她为何要害她……
宁芝垂下了头，她从未想过伤害三公主，只是同她的性命比起来，友谊便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道：“我该说的都说了，你可以放过我了吗？”
她的内心有期盼有担忧，昔日，她也做过类似的事情，敌人把实话都说了，毫无保留地全部告知，最后还是被她杀死了……
而这也不是她狠心，只是那人不得不死罢了！
花尘抿了抿唇，抬手拿出一张符箓一晃，此乃是山门的传音符，若无要事是不可使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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