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草除根四个字,燕皎皎说得格外清晰。
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气得太狠了,燕晚晚眼皮儿一翻,厥了过去。
“这就晕了?”
燕皎皎哼了一声,看不上燕晚晚。除了上辈子靠着邪门歪道夺人气运,她自己还有个什么本事吗?
想了一下,上次老夫人装晕,她娘直接一簪子扎在了人中穴上。
老夫人鼻子底下流着血就“醒了过来”。
燕皎皎眨巴眨巴眼睛,如法炮制。她头上还带不起一头尖尖的簪子,于是转了转眼珠儿,干脆用大拇指狠狠一掐。
大概是打击太大了,这一下子燕晚晚居然没有醒过来。
燕皎皎大感无趣,站了起来。
扯了扯衣襟,又拉了拉裙摆,燕皎皎昂首阔步地走出了玉竹园。
见她出来,方才服侍着燕晚晚的丫鬟连忙福身。
“好生看着她。”
丫鬟:“是。”
待燕皎皎走远了,丫鬟进了屋子一看之下,不免大惊——燕晚晚躺在地上眼睛紧紧闭着,面色煞白,但两颊上又布满了红红的手印。
不用问,这是谁打的,傻子都知道。
丫鬟也才十几岁,觉得燕晚晚也还真是有些可怜。
她生母就招人厌恶,没被发卖的时候,不时就要来玉竹园生事。甚至,借着燕晚晚生病的由头来争宠也是屡见不鲜。
好不容易生母被卖了出去,燕晚晚被送去老夫人那边过了几天好日子,老夫人转眼就没了。
侯爷也跟着走了。
放眼整个侯府,都是这二姑娘的仇人了。
丫鬟叹了口气,过去将燕晚晚抱了起来。
狠狠揍了燕晚晚一顿,燕皎皎心情格外地好,一路蹦跳着往牡丹园跑。
牡丹园里,顾秋水正坐在纪氏的对面,神色恭敬。
“你想好了?”纪氏问她。
顾秋水一笑,“想好了。妾身本就是没有根基的漂泊之人。夫人仁厚,给我足以傍身的银钱物事。但不怕夫人笑话,您给的再多,凭我自己也护不住的。”
当初找顾秋水来,本就是纪氏得知燕鸿飞和柳心月奸情之后的手段。
纪氏应允过顾秋水,只要将燕鸿飞的心从柳心月身上引诱走,挑拨了二人的情分,便是顾秋水完成了任务。
届时,顾秋水是愿意继续留在侯府做光鲜亮丽的顾姨娘,还是愿意接受一大笔银子离开侯府天高海阔去,纪氏都由得她自己。
现下二人之间的桌子上,摆着的就是顾秋水的身契,还有一盒子银票。
顾秋水将身契收下,却将银票推回了纪氏面前。
“我来了这一年多,光是夫人的各种赏赐便足够衣食无忧一辈子了。这还不算两位公子和大姑娘每次得了好东西分给我的。夫人,秋水虽然身无长处,但好歹也能抛头露面,为您做个马前卒。”
顾秋水是个聪明的人。
她一个弱女子,父母死后还是被亲人卖到了楼子里的。
要不是遇到了纪氏,这会儿说不定早就被千人骑万人压了。
纵然是因侯府里的阴私才得以进府,但顾秋水看得很明白,长长久久地依附于纪氏,对她而言才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纪氏和侯府里的几位公子姑娘,都与皇室关系亲近。
世子年纪小小,但前程是肉眼可见的。
大姑娘……早慧至此,也不是凡人。
顾秋水觉得,跟着这一家人,只要她足够得用,不管是银子还是别的好处,他们都不会亏了自己。
自己也很不必怀揣着大笔钱财时刻忐忑不安地怕被人算计了。
顾秋水的心思,在她说出要继续跟随纪氏的时候,纪氏便已经清楚了。
纪氏倒也爽快,依旧是将装着银票的盒子推给了顾秋水。
“收起来吧,这是你应得的。”
这话,纪氏说的并不觉得亏心。
人家顾秋水,一个十七八岁鲜花儿似的姑娘,琴棋书画都精通,颇具才气。白白给燕鸿飞做了一年多的妾。
这就罢了,这一年的大多数功夫,都是用在了伺候兼监管燕鸿飞上头了。
于情于理,纪氏都觉得不能在银子上头亏待了顾秋水。
“你想留在侯府?你该知道,侯爷走了,侯府里并不用你做什么了。况且侯府要守孝,难道你打算跟着我们,蹉跎青春?”
“正是因为侯府要守孝,秋水才要腆着脸和夫人自荐。”
顾秋水浅笑,“这三年里,夫人不好抛头露面的。秋水虽然才干不如夫人,为夫人跑跑腿,露露脸却还是可以的。”
纪氏笑了起来。
“既然这样,这几年辛苦你替我打理着些城里的铺子。”
从前都是铺子里的掌柜直接与纪氏回话。
但眼下燕鸿飞死了,纪氏挺自觉,至少三年里她不好再往各处巡视。
顾秋水无亲无故,也就少了许多的牵挂。
纪氏也愿意趁此机会,瞧瞧顾秋水到底可用不可用。
顾秋水一喜,站起身朝着纪氏福了福,“夫人放心,必不会辜负了您这番信任!”
燕皎皎来到门外的时候,刚好听见了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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