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她要寻短见!】
燕皎皎看到柳心月突然跪下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对劲。
待看到柳心月向外冲去的时候,立刻就在心里大喊了起来。
只是,没人能够听见!
【啊!】
燕皎皎急得啊啊乱叫。
眼看着柳心月就要撞到树上,燕皎皎闭上了眼睛。
一阵惊叫之后,紧接着便是一声闷响。
同时响起的,还有纪氏的凄厉叫喊。
“阿容!”
燕皎皎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就看到柳心月已经委顿地坐在了地上,脸上还有着尚未回过味儿来的茫然。
在不远的地方,燕容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纪氏纪述冲了过去。
【不要动哥哥!】
燕皎皎眼尖地发现,燕容头部下方,渗出了鲜血。
【哥哥伤到了头,不能乱动啊!】
燕皎皎大哭。
与此同时,九皇子大喊:“不要动他!”
他又急急地吩咐身边的小内侍,“赶快去太医院请了太医来!”
【呜呜呜,九皇子真是个好人!】
燕皎皎用胖胖的手攥住九皇子的手指头,哭得快要喘不上气了。
【大哥,让我看看大哥哥啊!】
说来奇怪,明明这具小小身子里的灵魂,比燕容燕景都要大。
但是血缘就是这么的神奇。
燕皎皎早就把燕容燕景都当做了自己的哥哥。
看到燕容一动不动躺在那里,燕皎皎的眼泪就没停下来过。
燕容身边已经围了一圈人。
纪氏跪坐在地上,既不敢动燕容,又忍不住想看看儿子到底伤在了何处。
纪述则是小心翼翼地将外袍脱了下来,团成了一团,将燕容的脑袋固定住了。
刚才柳心月发疯似的撞向老梨树的时候,众人都还在发懵,燕容是头一个反应过来的。
他年纪虽小,但却清楚,如果让柳心月就这么撞树死了,那之前大家对他爹和这女人的鄙夷,就都会化作同情。
他娘,他舅舅,则会沦为众矢之的。
所以当柳心月撞过来的时候,燕容想都没想,就挡了上去。
柳心月既要做戏,就要做得真着——在场的多是老油条,半分假意都瞒不过他们的。
故而这一冲一撞的力道,也着实是不小。
燕容被她撞得后脑直接磕在了树上,再一摔倒,登时流血不止。
“阿容……”纪氏惨白着脸,看着同样脸色惨白双目紧闭的儿子,泪流满面。
她听到燕皎皎的喊叫,不敢轻易动儿子。
但是,一转眼间看到了失神坐在地上的柳心月,一股戾气再也压抑不住。
害她,她能忍着等待时机。
可是,伤了她的儿子,她如何忍的?
“贱人,我杀了你!”
纪氏双目血红,几欲噬人。
如果可以,她几乎要冲过去将这贱人撕得粉碎!
但盛怒与惊惧交织之下,纪氏手脚瘫软,根本动弹不得。
“压下这个贱人!”纪氏咬牙切齿,“别让她死了!”
她得留着柳心月,将燕容受的罪,让柳心月加倍地体验一回!
早有愤怒的陈嬷嬷和棠蕊等人一拥而上,把柳心月按在了地上。
陈嬷嬷更是哭着,在柳心月脸上身上狠狠拧着,“小贱人,你敢伤了大公子!”
柳心月惨叫着挣扎起来。
梨花院里一片鸡飞狗跳。
安国公世子夫人喝命陈嬷嬷等人,“把人捆了,堵上嘴!”
陈嬷嬷这才住了手,带着棠蕊等将柳心月捆成了个粽子。
这会儿功夫,太医已经到了。
“九殿下!”太医被九皇子身边侍卫抓着来的,还以为是九皇子在侯府里出了事,一双脚恨不得踩成了风火轮跑来的,都快喘不过气了。
九皇子一摆手,“去看看伤者。”
太医仔细看了燕容伤势,然后往他嘴里塞了个小药丸,又包扎了伤口,才起身对九皇子道:“回殿下,这位小公子后脑受伤,醒来后或许会有头痛呕吐等症。余下却是无碍。”
“当真没事?”纪氏听见无碍两个字,心中骤然一松,眼睛红肿着朝太医确认。
“待小公子醒来,将这药丸服下。每日只需按时换药便可。只是最近几日,卧床静养为要。”
纪氏双手合十,念了好几句佛。
纪述也松了口气。
在场的每个人,包括燕鸿飞,甚至是柳心月,也都一并心下轻松了。
毕竟这是燕鸿飞嫡长子,不出意外,日后就是侯府的世子。
一个妾身不明不知哪里来的女人,寻死觅活结果把人家嫡长子撞出了个好歹,那柳心月也就甭想活着了。
燕鸿飞命人将燕容抬进屋子,纪氏愤怒地推开了他,叫陈嬷嬷:“把阿容送到牡丹园去!”
燕景握着拳头,几步跑过去,往柳心月身上重重地踢了一脚,跟着陈嬷嬷跑了。
燕皎皎既担心燕容,又担心纪氏。
这么会儿功夫,纪氏却已经勉强压制住了自己的怒火。
她掸了掸裙摆上的灰尘,对安国公世子夫人等人敛衽一礼,“请诸位给我做个见证。”
一指被捆着倒在地上的柳心月,冷声道,“此人包藏祸心,试图害我侯府嫡子,恐怕身后所图不小。我要将她送到帝都府去,届时若有需求,还请诸位大人夫人们,给做个人证。”
柳心月手脚被捆着,嘴也被堵着,闻言又剧烈挣扎起来。
燕鸿飞心下不忍,上前两步,“阿语……”
他目中流露出求恳的神色。
纪述冷笑:“怎么,燕侯爷还要替这个女人求情不成?别忘了,她方才伤的,是你的儿子!”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里充满了忧伤,对纪氏道:“姐姐,我们久在江南,并不知道你过的是这样的日子。如今他们丑事败露,你想要如何我都支持。”
顿了一下,更是提高了声音。
“与其在这里劳心劳力还要受这种人渣的欺骗侮辱,不如和离吧!”
和离二字一出来,登时就把众人都惊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呜呜呜,舅舅!】
燕皎皎又要哭了。
“闭嘴!”
轻斥了弟弟一句,纪氏正色道:“我既是嫁入侯府,就侯府的人!和离二字,休要再提!”
和离?她才不会!
她苦心经营十年,南安侯府才得重新在京中焕发光彩。
这一切都是她的心血。
她凭什么让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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