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眨着黑白分明的天生桃花眼,怎么看怎么纯白无辜。
成王妃和纪氏都看了看脸上还挂着泪花儿,但眼睛和嘴巴都睁得大大的燕皎皎,都哈哈大笑起来。
纪氏又是笑又是发窘。
这闺女呦,才多大呢就这么馋嘴儿了?刚才出门才喝饱了羊乳的啊。
成王妃更是把燕皎皎抱了起来好一通亲香,喜欢得不得了。
“啊呦我的小宝贝啊,你怎么这样招人喜欢哪?”
忙着又叫大宫女去端羊乳来,“快去,别饿着我干女儿!”
燕皎皎欲哭无泪了。
这,这,馋嘴猫的黑锅就这么落在她身上啦?
她情不自禁地狠狠瞪了一眼九皇子。
九皇子凑到成王妃身边,伸手又去摸燕皎皎脸上的肉肉。
“王婶,这个妹妹我很喜欢!”
【我不喜欢你!】
燕皎皎奋力挥着手,试图将九皇子的爪子从自己的脸上抽开。
但这动作在成王妃和纪氏看起来,却像是她手舞足蹈地和九皇子一起玩耍,嘴里头还啊啊啊地叫个不停。
成王妃惊喜:“皎皎也喜欢小九呀!”
纪氏看了会儿,觉得不大对劲。因为她闺女脸都红了,怎么瞧着更像是气着了呢……
午膳过后,纪氏便起身告辞。
回去的路上,纪氏和弟弟纪述带着燕皎皎同乘一车。
“皎皎怎么了?”纪述探过头来,“怎么不似往日活泼?”
纪氏也觉得奇怪,“许是累了吧。”
小孩子嘛,头一次出府,大半天过去了,疲倦了也是有的。
燕皎皎转过头,拒绝承认这个理由,在马车的轻微颠簸中呼呼大睡起来。
纪述看她转眼间就睡得香甜,大觉有趣,问纪氏,“大姐姐,我小时候也这样?”
“可不是么,你那会儿也说睡就睡的。”纪氏想到弟弟这么大的时候也是小小一团,现下都是举人老爷了。
一手将弟弟带到六岁的纪氏很是欣慰。
“见成王爷如何?”纪氏问弟弟。
提起成王,纪述挑起大拇指,“王爷龙章凤姿,不愧是天潢贵胄,气度令人心折。且待我极是亲切,并不因出身就看低了我。”
纪氏笑了,“倒也不必自薄,成王是纪老太妃养育长大的,对我们自然亲切。”
“嗯,这才是心胸疏朗开阔之人。”纪述点头。
“对了,大姐姐,王爷说,国子监不去也罢。若想读书,国子监还不如西山书院呢。”
西山书院这几年在京城里声名鹊起。
主要是这书院里念书的学生,已经连续三次春闱,多有中了进士的。
纪氏双手一合,“我竟没有想到西山书院!”
有了进士书院别称的西山书院,那也不是想进就能进去的。
有成王说话,纪述进书院就简单的多了。
“就只一样,西山书院是要住在那里的。”
纪氏道:“这有什么?住在那里才可专心念书呢!况且书院也得有休息日,届时你回来我们姐弟依旧在一处的。”
“姐姐说得是!”
姐弟两个都挺高兴,欢欢喜喜回了侯府。
牡丹园里,燕鸿飞正在来回踱步,不时地朝外面张望,看着有些焦急。
看到纪氏抱着燕皎皎回来,燕鸿飞脸上一喜,迎上前来,“阿语,你可算回来了!”
纪氏纳罕,“侯爷有事?”
燕鸿飞面上一红,有点儿难以启齿。
“侯爷先坐下吧。”纪氏不太想理他。先转过屏风,把燕皎皎放到了床上。
燕鸿飞等不及,也跟了进来。
“阿语,我记得你嫁妆里面,是不是有一副前朝画家吴千岭的《独钓图》?”
纪氏皱眉。
《独钓图》确实是她的嫁妆。
当初她要嫁入侯府,父母大哥生怕她皇商人家的出身被人轻看,重金采买了好几幅字画画给她抬身份。
吴千岭的画作在前朝并不如何出名,这几年的画作突然就被人推崇起来了。
燕鸿飞拉着纪氏的手,热络地看着她,“我听说吏部尚书赵大人最爱吴千岭的画作。阿语你知道,如今兵部侍郎正空缺,我虽然不敢想这个位置,但郎中一职,还是有希望的!如果能得赵大人在陛下跟前说一句话,那就是十拿九稳了!”
纪氏抽回了手,淡淡道:“原来侯爷是惦记着我的嫁妆啊。”
甭管什么时候,把主意打到妻子的嫁妆上,都是叫人不齿的。
燕鸿飞恼怒不已,却又不得不压着火气哄纪氏。
“你我夫妻一体。除了你,我也想不出谁能帮我这个忙了。”
纪氏心头酸涩涌起。
成婚这些年来,燕鸿飞一直将夫妻一体放在嘴边。
她曾经也这样认为。
夫荣妻贵。
既是做了夫妻,便是一辈子要相互扶持的。
只是她满腔的真心换来了什么呢?
一碗毒燕窝而已。
纪氏自嘲一哂。
“阿语!”
燕鸿飞见纪氏转过身坐到了妆台前,自顾自地摘下发髻上的钗环,只当她是舍不得那幅画。
毕竟如今吴千岭的画作价值非常。
“若你不舍,我拿东西和你换,如何?”
纪氏从菱花镜里看到燕鸿飞焦急的脸,将手中的金钗放进妆盒,转身轻笑:“侯爷这说的什么话?你我夫妻一体,你的原本就是我的。”
她话说得调皮,却叫燕鸿飞眉头皱得更深。
他感到纪氏哪里不对。
从前,只要是和他前程,侯府的前程有关,纪氏可从来都是大方的很,几时这样推诿?
但从女儿出生开始,纪氏就似乎是变了一个人。
虽然瞧着还是温柔贤惠的侯门主母,但她看向他的眼里,可没多少的笑意了。
“阿语,你快别说笑了!”
燕鸿飞按住纪氏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尽量让自己声音柔和些。
“你知道,员外郎和郎中虽然只差了一级,但这一级,有的人半辈子都上不去!阿语,你是我的妻子,你……你得帮我!”
【啊呦,渣爹浑身上下最好使的就是这张嘴了!】
【我娘亲可千万别上当啊!他可不是为了自己,他是想拿着价值千金的名画去给外室的爹走动!】
燕皎皎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听到了燕鸿飞这番话,心里头膈应的不得了。
她可没忘了,书中说的,柳心月的爹是被贬谪出京的。
后来就是燕鸿飞拿着纪氏嫁妆里的一副名画打点关系,才得以起复的。
纪氏转了转眼珠儿,掩口一笑,“《独钓图》确实在我的嫁妆里。不过,我要侯爷用玄霜剑来换。侯爷可愿意?”
燕鸿飞一惊,再没有想到纪氏竟然提出了要玄霜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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