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国维从乾清宫出来之后可谓是百感交集,欣蕊是他们佟家第一个女儿,从小就是娇惯长大,这一次也是自己心软了,才酿下如此打错。
现在的康熙不比小时候还要依靠着他们佟家了,反倒是佟家的一切都是康熙给予的,现在佟家的荣辱只要康熙一句话,而这次欣蕊的一生也就是康熙一句话的事。佟国维有些难过,若是如今的自己的妹妹还活着,或许还有改变的可能,但如今却没有一丝能让康熙回转的余地了。
回到府中,佟夫人看着佟国维难看的脸色便问道:“老爷,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佟国维生气的吼道:“还是不是你,整日里就知道娇惯欣蕊,如今皇上发火了,欣蕊要不入宫,要不就赐酒。”
佟夫人手中的茶杯砰的一声掉地摔了个粉碎,“老爷,您也知道欣蕊的性子,若是真的就让她入宫,那就是要她的命,您不是说了今日会再去求求皇上,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
佟国维冷冷的看着佟夫人,“罢了,都是爷的错,都是爷将她惯坏了。行了,去将欣蕊叫来。”
一会儿,欣蕊就过来了,欣蕊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女儿给阿玛,额娘请安。”
佟国维看着欣蕊说道:“坐吧,皇上刚才将阿玛叫去了乾清宫,皇上给了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彻底忘了荀国梁,进宫。二是,放不下荀国梁,不进宫。若是进宫,还跟荀国梁有半点联系,整个佟家为你陪葬。若是不进宫,后日午后进宫,皇上会赐你毒酒一杯,但是不连累佟家和荀国梁。皇上让阿玛务必转告你,阿玛今日也是完完整整的转告给你了,阿玛希望你能好好想想。你入宫后定是贵妃之位,皇后如今又是摆设,你又是皇上的表妹,皇上定会好好待你的。而荀国梁仅仅是你见过一面的,就算有情也只是救命之恩而已,你真的要为了一个仅仅见过一面的人,搭上你的命,或者搭上整个佟家吗？”
佟夫人听后有些崩溃,欣蕊沉默了片刻跪下说道:“阿玛放心,女儿不会连累佟家的,女儿后日会准时进宫的,女儿日后不能再阿玛,额娘面前尽孝了,请原谅女儿的任性。”
佟国维也没有想到,欣蕊真的会这样选择,这时候又心疼又气愤的说道:“他荀国梁算个什么东西,就算救了你,你们只是见了一面而已,你就要为了他连命都赔上？你若是走了,阿玛,额娘该怎么活,你有没有想过。”
欣蕊这时候眼泪已经流下来了,“阿玛,女儿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这些日子日日都能想起他,女儿不进宫就是对阿玛和额娘最大的孝了。女儿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若是真的让女儿进宫了,女儿还不如一死。而且,阿玛,额娘,女儿那日就看出来了,皇上是真的喜欢皇后的。单凭眼睛就可以看出来,女儿进宫也什么都得不到,与其那么痛苦,还不如让女儿早早结束了,女儿下辈子再对阿玛,额娘尽孝,请阿玛,额娘原谅女儿,尊重女儿的选择。”
佟国维也并不像让欣蕊为佟家争得什么,但是自己宠爱长大的女儿,就为了一个荀国梁送上自己的性命,他的心中满满都是恨。他后悔这些年对欣蕊的放肆,就因该好好管教,也不至于成如今这个样子。
佟夫人已经哭的不成了,哭着看着佟国维说道:“老爷,皇上当初不是答应了太后,说是会好好照顾欣蕊的,能不能就看在已逝太后的面上,求皇上放了欣蕊一次,欣蕊毕竟是他的表妹,你也毕竟是他的舅舅啊。”
佟国维冷笑了一声,“你以为皇上跟太后有多少感情,有的只是血缘之情,他在孝献皇后身边的时间都比在太后身边长。就是因为太后的缘故才有佟家的今日,如今索额图,明珠的势力都在咱们佟家之上。若是这时候搬出太后,那是求皇上,还是威胁皇上。皇后从前有多受宠,如今呢？如今的皇上,连后宫的女人,当今的太后,还有格格,阿哥们都看不重。皇上不是先帝,不是一个长情之人,索额图敢逼皇上,是因为索额图有用,而且索额图所逼都是皇上没理,不得不为。但是,欣蕊之事,就是咱们没有理,若是传出去,选秀秀女和外男有染,那就是大罪名。”
佟国维还没有说完,欣蕊就看着佟国维说道:“阿玛,额娘,女儿心意已定,您们不必争了,女儿告退。”
乾清宫内,康熙看着梁九功说道:“梁九功,摆驾寿康宫。”
寿康宫内,孝庄最近对太后也是放松了警惕,太后更是什么都不争,一副与世隔绝的样子,整日就在寿康宫不出来,今日康熙.来倒是让太后有些吃惊。
“给皇额娘请安。”康熙看着太后淡淡的说道。
“皇上怎么来了,快坐。”太后有些惊讶的说道。
康熙笑了笑,“儿子给皇额娘请安,这也是因该之事,皇额娘不愿意见朕？”
太后连忙说道:“哀家不是这个意思。”
康熙看了太后一眼,很是直接的说道:“皇额娘,朕今日来是有些事情想要说的,皇额娘可知道,当初云儿生保成的时候,种种证据都是指向您的,一切都表明您可是要害皇后的。”
太后听后到有些惊讶,但还是淡淡的说道:“皇上这是何意,哀家不明白,皇上相信是哀家要害皇后的？”
康熙摇了摇头,“自然不是,但是证据却摆着,皇额娘若是帮朕一个忙,朕就不计较这一切了。”
太后看了康熙一眼,“你说。”
康熙笑道:“朕希望太后给朕一份懿旨,封佟国维长女为郡主,赐婚去年新科武状元荀国梁,这份旨意朕不同意,是太后逼朕的,至于怎么解释,由太后给太皇太后解释。”
太后很是不解,“皇上,你这让哀家给太皇太后如何解释？哀家跟佟家没有任何关系,哀家不同意,你若是想说是哀家害的皇后就说吧,哀家问心无愧就是。”
康熙知道硬的不行,只好说道:“那皇额娘就算帮帮云儿可好？云儿说了,若是欣蕊入宫,她就不当皇后了。欣蕊自己也不愿意入宫,但是太皇太后执意如此,朕没有办法才这样做的,欣蕊喜欢荀国梁,朕想成全她。”
太后明白,这宫中真心待她的也就只有念云一人了,于是说道:“既然是皇后,哀家同意。”
过了一会儿,太后就将懿旨给了康熙,康熙这时候笑道:“谢皇额娘,云儿果然没有看错您,您放心,朕会保护您的安全的,定不会让您出事。这是长泰收集到的太皇太后害皇后的证据,若是能用的上就用,用不上就好好保留着。至于这份旨意,这两日先别让旁人知晓。”
“哀家明白。”太后点了点头。
这时候,康熙和太后吵了好久才离开,虽说别处不知晓,但是慈宁宫还是知道了。
后日午后,佟国维和佟夫人陪着欣蕊一人来到乾清宫,“给皇上请安。”
康熙看了欣蕊一眼,“都起来吧,怎么舅舅和舅母也来了？你告诉朕你的选择？”
欣蕊没有起身,而是说道:“皇上,臣女不会进宫的,还请皇上不要难为他和佟家,欣蕊愿意任凭皇上处置。”
这时候康熙看着欣蕊说道:“你真的决定了,不后悔？”
欣蕊点了点头,这时候康熙说道:“梁九功,给佟小姐赐酒。”
梁九功将酒端上来,佟国维和佟夫人正要说话,欣蕊毫不犹豫的就端起喝掉,这时候康熙说道:“恩,这酒发作还有个时辰,舅舅,舅母可以再和表妹待一会儿,梁九功待他们去后殿吧。”
康熙说完之后,梁九功就带着欣蕊几人去了乾清宫后殿,一会儿,梁九功回来说道:“皇上,荀国梁来了。”
“奴才给皇上请安。”
康熙看了荀国梁一眼,真的有些担心荀国梁选择名利,那他的布局也就没有丝毫作用了,“可想好了？”
荀国梁点了点头,“回皇上,奴才想好了,请皇上赐酒。”
康熙表面虽不悦,但是心中却高兴极了,“朕再给你一次机会！”
荀国梁坚定的说道:“奴才想好了,奴才若是真的娶了他人,奴才这辈子都不会幸福的。”
“好,梁九功,赐酒。”康熙还得看看,这个荀国梁真的敢不敢喝。
没有想到,梁九功将酒端上来后,荀国梁也毫不犹豫的就将面前的酒喝了,这时候康熙看着梁九功说道:“将他们都带上来吧。”
佟国维,佟夫人和欣蕊上来,看到荀国梁后,欣蕊很是震惊的说道:“荀公子？”
荀国梁很是震惊的看着欣蕊,“心儿姑娘？”
康熙这时候笑道:“太后喜欢欣蕊,给朕下了懿旨,朕拗不过太后,就像看看你们两人是不是真心的,就出此下策,让舅舅,舅母担心了,倒是朕的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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