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看着长泰说道:“你怎么看待这件事,皇上那里我觉得不能去,若是我再去怕真的成威胁皇上了。上次的事,皇上已经对我不满了,我自己不在乎,但是不能不在乎整个赫舍里氏。你祖母那里你有空多去劝劝,我也会让乌云珠回来劝劝的,皇后的事情我会替皇后做主的,但是不能莽撞行事,如今明珠,佟家都是皇上可用的。何况惠贵人如今也有一个阿哥,明年就是选秀了,佟家的那个可是皇上的亲表妹,若是我们逼的太紧,不但对我们不好,对皇后也没有任何好处,只怕皇上会更加厌恶。”
长泰心中很是无奈,这分明就是康熙安排的,若是索额图不去,自己该怎么和康熙交代。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三叔如今想事情是越来越周到了,玛法当初还是有眼光的,若是将家交给自己的阿玛,怕是早都完了。
长泰看着索额图很是生气的说道:“三叔,如今我们若是不抓住机会,日后就更没有法子了。您也了解祖母,祖母也是有些门路的,若是让祖母知道您没有去,怕是谁都劝不住。这样三叔,明日我去吧,要给祖母一个交代,额娘今日也知道了,独自在房间落泪,我不能看着云儿吃亏。而且,当初若不是我将云儿带出宫遇到皇上,如今云儿也定不会入宫。”
索额图也很是烦闷,他也决定不要再让赫舍里氏的孩子入宫,当初若是别让念云入宫该多好,若是不进宫,现在凭赫舍里氏的势力就没有任何人可以伤了她。而且当初也多亏了念云,如今乌云娜和七贝勒倒是感情很好,七贝勒府中连个侍妾都没有,还为七贝勒生了个阿哥。
索额图心中也明白,只有皇后好好的,他们才能永葆平安,若是将来换个皇后,换一个皇位继承人,赫舍里氏怕是还要完。而且念云也算是他和阿玛一起宠大的,长泰又定是这个家的接班人,于是想了想说道:“罢了,那我就再去一次,你就不必出面,若是皇上怪罪于我,你还能将这个家撑起来。”
长泰心中自然知晓索额图这顾虑是完全不必有的,他就是一步步往康熙的圈套中走而已,但是心中还是很感动的,“三叔,我明白,您放心我和云儿都不会看着您出事的。”
索额图叹了口气,“行了,回去歇歇吧,晚上还要进宫当差,我明日等皇上下朝再去。毕竟如今皇后娘娘有孕,皇上也不会重罚咱们的,一切交给我就是了。”
“是三叔,侄儿告退。”长泰说完就走了。
索额图满面愁容,就连背影都是那么落寞,长泰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索额图,这已经是他和康熙第二次利用索额图了,但是毕竟出主意的是康熙,他的心中才少了些愧疚感,长泰也决定明日偷偷去看看,看看索额图究竟是怎么和康熙闹的。长泰也有了些恶趣味,若是让索额图知道怕是会和他算账,但愿康熙到时候不要将自己出卖了。
第二日一早,索额图一下朝就去了乾清宫,梁九功看到索额图过来,便上前说道:“给索大人请安,索大人您怎么来了？”
索额图看着梁九功说道:“我来找皇上有些事,劳烦梁公公通报一下。”
梁九功笑道:“是,还请索大人稍候片刻。”
梁九功进去看着康熙说道:“回皇上,索额图大人来了,说是有事见您。”
康熙看着梁九功说道:“恩,将索额图叫进来吧,吩咐御膳房,早膳等会儿再摆。”
“是,奴才明白。”梁九功说完后便出去了。
梁九功出去后看着索额图说道:“索大人,皇上请您进去。”
索额图笑了笑,“恩,劳烦梁公公了。”
索额图进去之后便直接跪下,“臣给皇上请安,求皇上给臣做主,若不然臣也没有办法回府去了。”
康熙没有想到索额图今日来了这样一出,一大把年纪竟然在他面前开始抹泪了,长泰这是做什么了,明明是让索额图来威胁朕,怎么成让自己做主了。
康熙只好说道:“什么事值得这样,先起来再说。”
索额图擦了擦眼中的泪水,“皇上,听闻皇后娘娘被平嫔娘娘气的差点小产,家母听闻后在臣面前哭闹不停,一方面恨自己没有教好平嫔娘娘,一方面心疼皇后娘娘。但是宫中却没有对平嫔娘娘的处罚方式,家母不知听了谁的,说是皇上不但没有罚平嫔娘娘,晚上还安慰了平嫔娘娘好久。臣大哥一向偏宠平嫔娘娘,家父去时将家族和皇后娘娘都托付于臣,家母也威胁臣,若是不能替皇后娘娘讨个公道,就让皇上废了皇后,臣一家也辞官远离京城。臣虽不同意家母的做法,但是家母以死相逼,臣不得不来,皇上若是不帮臣,臣只能带着一家辞官远离京城。”
康熙没有想到今日的索额图还婉转了许多,但还是表现的很生气,“索额图,你真的以为朕离不了你,你若是辞官,朕立即就准了。”
索额图连忙磕头,“皇上息怒,这都是家母的意思,既然如此皇上也请将皇后娘娘,二格格和二阿哥贬为庶人,臣和长泰带着他们一起离开,若是臣离开了,皇后娘娘再这宫中更是受人欺负,怕是没有活路了。”
康熙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放肆,皇后如今有孕,二格格和二阿哥都是朕的孩子,怎么能和你们离开。平嫔也是你的侄女,也是你祖母的孙女,你们为何就处处争对她,就算朕有换后的意思,皇后之位都是你赫舍里氏的。”
索额图心中一惊,没有想到皇上真的有立平嫔的意思,于是便跪下说道:“皇上,臣和长泰,家母已经商量妥当,皇上若是不处罚平嫔,就放皇后,二阿哥,二格格和臣一家离开,臣顶不出现在皇上面前。”
康熙冷冷的看了索额图一眼,“朕若是不同意呢？”
索额图沉默了好久才说道:“长泰便带着赫舍里氏的势力和京城的情报去投靠吴三桂。”
康熙也知道吴三桂已经有谋反的意思了,这摆明就是要和吴三桂一起谋反的意思,康熙没有想到今日索额图敢说这话,康熙也肯定这话定不是长泰所说。就连偷听的长泰都吓坏了,索额图怎么真的将这话说出来,若是康熙震怒了,那怕是要坏事。
康熙一个茶杯砸到索额图的脚下,“放肆,你这是想要和吴三桂一起谋反吗？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朕面前说这句话,你这话说出来就不怕朕让你今日回不去吗？”
索额图看了看康熙说道:“平嫔娘娘日后当上皇后也不会放过臣,臣何不为了家母,为了臣和阿玛从小疼宠到大的皇后拼上一拼。拼赢了至少皇后的日子会好过,家母和臣心中也没有愧疚了,输了就是一死而已,也好过到时候死在平嫔手中。”
康熙明白索额图今日敢来就是有破釜沉舟的意思,康熙也明白,若是日后念云的孩子成为太子,赫舍里一氏定时荣宠不断,就像如今的佟家一样,自己怎么都要给几分薄面。但是若是平嫔成为皇后,平嫔的孩子上位,噶布喇或许可以保住,但是他们就未必了。
康熙喜欢这样的人,既可以为自己所用,又有头脑,于是说道:“朕答应你,将平嫔禁足一月,若是皇后日后再不争对平嫔,朕也可以保留她的后位,但若是你有异心,朕定当诛了赫舍里氏满门。”
索额图看着康熙说道:“皇上,这个处罚太轻了,臣不同意,皇后娘娘差点失去了皇嗣和性命,皇上就这般偏心。皇上,难道你就忘了皇后的好,您和皇后那么小便相识,皇后对您更是一心一意,皇后难过的是二阿哥差点死了的时候您没有回来,您为何不再给皇后娘娘和自己一次机会。”
康熙笑了笑,“朕不是皇阿玛,爱上一个人就不变,皇祖父当年如此英明都先爱上了皇后,后爱上皇祖母,最终爱的还不是宸妃海兰珠。皇后已经是过去时了,朕如今爱上的人是平嫔,朕只在乎她。”
索额图看着康熙说道:“那臣也没有好说的,皇上您杀了臣吧,然后会有人将皇上的想法和我赫舍里氏的事情告诉吴三桂的。”
康熙直接吼道:“索额图,你放肆,好朕答应你,平嫔禁足一年,这十日每日去坤宁宫们口跪上一个时辰,这已经是朕最大的让步了。”
索额图这时候说道:“是,臣谢皇上恩典。”
康熙这时候喊道:“梁九功,平嫔冲撞皇后,险些伤到皇后和皇嗣,念其初犯,也不是有意,今日起禁足一年,然后每日到坤宁宫门口跪上一个时辰,跪满十日。”
梁九功听后一惊,“是,奴才明白。”
康熙黑着脸,冷冷的看着索额图,“这下可以满意了,给朕滚。”
索额图笑了笑,“是,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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