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妃嫔从坤宁宫出来心都是乱的,不知道念云今日是为何,明摆就是有刁难之意,说是立威但却是试探,所有人也都知道康熙这些年有多宠爱念云,若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每日几乎都会见念云,就算晚上宣人侍寝,也会去念云那里用个午膳或者晚膳,更是常常陪着二格格和二阿哥。所有人都不知道念云下一日会做什么,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只有李常在一人不参与,直径回宫去了。
雨落去给李常在传话的时候,李常在也有些惊讶,觉得也许是得罪了念云,不知道念云会如何待她。她从来不在乎自己在这宫中如何,但心中却说有些担心连累到自己的阿玛和额娘,觉得日后还是不要向今日这样,能不见人不见人,或许一段时间后整个皇宫都将自己遗忘了,那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午膳前,李常在便匆匆去了坤宁宫,“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坐吧。”李常在本以为念云会难为她,但念云没有一点想要难为她的意思,这倒让她惊讶。
“不知道娘娘今日叫嫔妾所谓何事,若是今日嫔妾言行不当还望娘娘见谅,只要不累及家人,嫔妾愿意在宫中禁足自省。”李常在恭敬的说道。
念云自然是明白李常在的心思,若是没有家人,就算是死怕是也不会入宫吧,于是笑道:“李常在这话从何而来,你今日何错之有？那茶本就是下人所用之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是她们说的太好罢了。本宫对你倒很是喜欢,本宫想知道你今日就敢喝完了本宫的茶,不怕本宫在里面下什么药么,就算不是毒药,若是绝育药你该如何？”
李常在这时候有些懵了,没有想到念云如此直接,便脱口而出,“若是不能和他一起,要孩子又有何用。”
念云这时候笑了,自己果然没有猜错,这时候李常在才知道说错话了,连忙跪下说道:“嫔妾失言,请皇后娘娘责罚。”
“坐吧,本宫和皇上的感情如何你自然听说过,若不是太皇太后和朝臣,皇上后宫这次不想添人,那日本宫和皇上就知道你不想入宫,便想撂牌子,没有想到太皇太后看中了你。本宫也看出来你心中有人,这些本宫还没有告诉了皇上,你也不想皇上知晓吧。本宫单独叫你来是想问你,你所喜欢之人是何人,希望你不要隐瞒,本宫自会帮你。”念云看着李常在说道。
李常在也没有想到念云会如此,便问道:“皇后娘娘为何帮嫔妾？”
念云笑道:“你是这次入宫家世最高的,必定会先入皇上的眼,本宫不在乎位份物件,但是本宫却不希望任何人分走皇上的宠爱。而且本宫和皇上均是痴情之人,如今皇上的心思也不再后宫,本宫从你的眼睛中看出了干净纯粹,本宫不希望这等痴情之人在这个宫中葬送了。本宫没有办法和皇上一生一世一双人,但却愿意成全有情之人。”
李常在又何尝不明白,她也是这个心思,而今日不说怕是会连累家人吧,于是说道:“他叫沈寒,现在是阿玛手下的一个把总,两年前嫔妾虽父亲去军营的时候误入了捕猎的圈子,幸好得到了他的相救,自此之后他就经常相见,从而生了情愫。但是奈何他直到现在也就是个把总,这些年也没有什么战事,倒是闲置了下来,他的身份阿玛自是不可能接受的,但是我们早已经私定终身,他说若是我入宫他便也终生不娶。”
李常在说的很是伤感,这时候念云却问道:“他终生不娶,那你该如何,你真的相信他的话,就算他不娶,他的家人又怎么会同意。”
李常在这时候说道:“他本就是也给无父无母之人,十岁那年他的父母去世之后就当了兵,如今倒是了无牵挂,我既和他定了终生,必定会信他。”
念云这时候笑道:“不错,那若是让你等他五年,或者十年,你可能等住,他可会等你？”
李常在点了点头,“我会等,我相信她也会等我。”
“好,那本宫就答应你,本宫会让皇上给他五到十年的时间,若是他能立功,能做到至少三品官职,那时候他若是没有娶亲本宫和皇上便让你出宫与他完婚。宫女尚且二十五岁出宫嫁人,那时候就算想有个子嗣也不是难事,你可愿意？”念云看着李常在问道。
别说十年,就算是二十年后再能和他相遇也是她的幸事,李常在毫不犹豫的说道:“嫔妾愿意。”
念云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但就是不知道这个沈寒是何人,于是说道:“若是十年之后他还没有坐到那个位置或者已经成婚,本宫很是喜欢你,那时后你若是愿意本宫自会选一个阿哥记在你的名下,也好让你有个倚仗。但是今日你若愿意,便日后没有侍寝得一孩子的可能,而且不可以和皇上产生任何感情,若是本宫知道你违背了,不论是你还是你的家人将都没有好下场,若是你不敢那便离开,本宫就当今日之事没有发生过,日后也不会照拂与你,你是死是活日后也与本宫毫不相干。”
李常在一点都没有犹豫,“皇后娘娘,嫔妾心中只有他一人,对皇上没有任何想法,嫔妾答应娘娘的话,嫔妾也相信他一定不会让我失望。”
“恩,好,日后之事,包括今晚侍寝之事本宫也都会帮你的。走,去用膳吧,日后若是在宫中有任何委屈本宫都会帮你,但是日后你也要自己小心,不要没有等到出宫之日就被害了。”念云笑道。
“是,嫔妾谨记皇后娘娘教诲。”李常在感谢的说道。
两人用完午膳李常在就离开了,下午念云去乾清宫将一切都告诉了康熙,康熙不但没有恼却笑道:“云儿,你何必这样,朕的心中只有你一人,你又何必让她在这深宫之中待那么久,何不成全了他们,宫中病逝一个小小常在也是无碍的。”
念云笑了笑,“玄烨,她的心性和我有些像,而且我可以看出她是个痴情之人。宫中我本就没有说话之人,家中又没有嫡亲的妹妹,若是能和她成为知己也是我的幸事。三品官职只是我想看看沈寒的本事,而五到十年的约定则是看看他是否一心爱她一人,我希望她能得到最好的,我们不能做到的,若是他们做到了也算是一件幸事。”
康熙有些失落,“云儿,还是你想的周到,朕会派人去山西告诉刚阿泰和沈寒,朕也不会动他,今日之后便不召他侍寝。我们若是早生几年,早相识几年,朕便不做这个皇帝,与你一同游山玩水,逍遥自在。再过两年承祜就可以入上书房了,朕会一心一意教导他的,他能拿下江山的那一刻,定时朕和你离宫之日。”
“恩,玄烨,我相信你。”念云笑道。
晚上,按照规制是李常在侍寝,李常在的心中还是有些不安,躺在龙床上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若是今日康熙动了她,她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这时候,康熙已经进来了,“嫔妾给皇上请安。”李常在的声音都在颤抖。
这时候康熙看了她一眼,将旁边的衣服放好,然后将帘子拉住说道,“将衣服穿好吧。”
李常在连忙将衣服穿好,站在康熙身边不敢说话,康熙却坐在那里说道:“可会下棋,总归无聊,你的事皇后都告诉朕了,朕也准了,已经派人去告诉你阿玛和他了,你不必担心,朕定言而有信。”
李常在这时候连忙说道:“嫔妾会下棋。”
康熙看着李常在的模样,便想起了当年的四格格,那时候众多妹妹之中只有她粘着自己还总是这样害羞,便笑道:“恩,坐吧。”
一个时辰过去了,康熙看着棋盘说道:“恩,不错,你赢了,你的棋艺不做,日后朕会常找你下棋的。”
“皇上,嫔妾对您没有半点感情,也对皇后娘娘发过誓,还请皇上日后不要来嫔妾这里。”李常在突然间说道。
康熙这时候笑道:“朕看到你只是想起了早殇的四妹罢了,朕对你只将你当妹妹,不必多想,朕对皇后的感情,不必你对他的少。日后多去皇后那里走动,朕在皇后那里同你下棋,这样在宫中也没有人敢为难你了,皇后交代过,朕便会让你安全的。时候不早了,脱了衣服躺回去吧,朕叫人送你回去。”
李常在听后很是感概,没有想到皇上和皇后的感情如此深厚,“嫔妾谢皇上恩典。”
李常在说完后便换好衣服躺在了床上,这时候康熙喊道:“梁九功。”
没一会儿,梁九功就进来将李常在抬走了,第二日一早康熙便下旨赐李常在安字为封号,第一次侍寝就得了封号,这也算是头一遭了,一时之间也算上上荣宠,就连孝庄都以为康熙真的动心了,后宫之中自然也是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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