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赶去警察局的路上,安然打了卢芳菲的电话,那头卢芳菲接电话的声音也比较急促:“安然,你到哪儿了？”
“我正在往派出所赶,你怎么样了？”
“我这会儿正跟我男友在派出所,你不要急,我等你。”卢芳菲语气还算正常,没听出什么波动,所以安然也放下点心来,关了手机,让司机师傅再开快一点。
赶到派出所的时候,那派出所办公室里正站满了人。卢芳菲和自己男友两个人互相握着对方的手坐在办公室最里面,相互依偎,而那个喝醉酒撒疯的肖一浩正通红着脸,坐在地上,两手扒着办公桌边缘,毫无形象可言。
安然厌恶地看了肖一浩一眼,直接走向了卢芳菲,问:“有没有事？我怎么听邻居说你们还动手了？严不严重？有没有去医院看看？”
卢芳菲抬起头看着安然,叹了口气,举着自己的手臂说:“磕到手臂,擦破了点皮,我男朋友回来的时候正好他还在闹,两个人就骂了起来,先动手的还是肖一浩,我看他是醉的不轻,下手没轻没重,怕我男朋友吃亏,出来帮了一下就这样了,肖一浩自己站不稳头给撞墙上去,就大呼小叫地喊我们要杀人,要害死他了,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还能遇到个这么不要脸的疯子,真是见识到了,傻叉！”
这会儿在警察这儿没危险了,卢芳菲那原本泼辣的性格就又显现出来了,嘴上也是骂得半点不饶人。当然,这事儿在安然听来也是想直接揍肖一浩一顿的,所以她一点儿没有制止卢芳菲的怒骂,反倒是警察听不下去了,出声呵止了。
“都别吵吵嚷嚷的了,这是在派出所,不是菜市口,你们三个,都有各自的问题,我这儿一个个问,问清楚了,你们再考虑怎么处理这个事。”
警察这一嗓子吼下去,就是泼辣成性的卢芳菲都不敢再乱吵了,整个办公室里也就只听见肖一浩含糊不清支支吾吾的声音。
安然受不了地走过去,双手环胸,站在软在地上宛如一滩泥的肖一浩,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肖一浩酒是半醒,抬头看着安然,眼神浑浊。
“我就是想跟你谈谈。”肖一浩语气委屈小心,真像是被女友抛弃的可怜人,以至于不明所以的警察都要多看安然两眼。
“之前在电话里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觉得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当面谈的。”安然冷淡着一张脸回答。
肖一浩想求安然,但是这里人那么多,他拉不下那个脸。之前不管自己对安然怎么威逼利诱带哀求,那都是在手机里,没人看到,没人听到,现在在公众场合,他不想丢那个人。
安然当然知道他的顾虑,所以她只是站在那儿,讽刺地笑。
“你说你跟女朋友吵架,去闹别人干什么？”警察非常不理解他的这个行为问道。
安然当即就说:“谁是他女朋友,我可担不起这个美名。”
警察以为安然还在跟男友冷战,所以并不理会安然的解释,就说:“你们既然都是朋友关系,有什么事,自己私下商量着处理就好了,干嘛闹这么大动静？”
安然也懒得再和那个糊里糊涂的警察解释,对着肖一浩说:“没什么事,你就自己去好好研究怎么才能靠实力在大明做下去,而不是只会靠关系求别人,要点脸吧。”说完,安然就转身对卢芳菲说:“你们真的没事吗？”
卢芳菲和她男友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接着就听到办公室里传来方程程叫喊安然和卢芳菲名字的声音。
安然一转头,看到方程程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赶来,头发都被风给吹得飞起,宛如静电一样,竖在头上。
“你怎么来了？”安然好奇地问。
“是我打电话让她来的,我怕我一个人处理不了。”卢芳菲说。
方程程进来后,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脸上还有着赶过来太急而留下的异样的红。
“你们俩没事吧？”方程程来时问的话也和安然来时差不多。
警察那边看着办公室里来的人越来越多,事情明明就很简单,很快就能处理的,怎么搞的跟犯了什么大案似的。
“我没事,就是卢芳菲和她男朋友受了池鱼之殃。”安然感到很抱歉地说。
“没什么大事,我们自己处理就行了。”说着卢芳菲歪过身体看了一眼从地上站起来的肖一浩,说:“我看那个人酒也醒的差不多了,这件事,尽快处理结束吧,谁有那闲工夫耽误在他这种人身上。”
这事情本来就不大,没什么经济损失,更没有什么人身伤害,警察也觉得麻烦,很快就给他们处理了,等到事情处理结束,肖一浩还得留在那儿继续等待警方的处理。
安然,方程程,卢芳菲还有卢芳菲那个最最无辜的男友都准备离开的时候,肖一浩却忽然发神经似的说:“我就是来找她的,我有事找她,如果不是她,我今天也不会闹事。”
安然觉得可笑,看着现在已经清醒的肖一浩问:“你就算是来找我,可是这跟你在别人家门口打架闹事有关系吗？”
卢芳菲的男友因为工作问题,只能先离开,卢芳菲倒是仗义,和方程程一起守在安然身边,等着看肖一浩到底还想干嘛。
“我说过了,我是因为你才去闹事的,你当然有责任！你不能走,警察,我跟你说,她不能走！今天的一切事,她才是祸端！”肖一浩如同失了智,为了把安然留下跟他谈一谈,不惜直接诬陷安然,非要她留下一起处理问题。
警察也是莫名其妙,不客气地说:“你打架闹事,是影响社会稳定治安,我们留你下来是合情合理的,至于其他的什么感情纠葛,我们又不是居委会,不处理这个。”
肖一浩见警察根本就不买他的账,当即就苦了脸,上前试图拉住安然的手,却被卢芳菲拉着安然躲开了。
“你干什么？有事说事,你别动手动脚的,大家非亲非故的,别给别人找麻烦！”卢芳菲喊道。
“是啊,警察先生你看他,都想在派出所动手了！”方程程也不知是不是跟卢芳菲后面学的,说话也开始胡诌了。
警察被两个女生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没办法,只能警告肖一浩:“有事说事,别上手,这万一把别人碰伤了,我告诉你就不止扰民滋事这一个罪名了！”
肖一浩没有办法,眼看着自己劝不动安然,自己即将面临失业的危机,这头脑一热,冲动之下,他也只能没脸没皮地继续去哀求安然了。
“安然,我求你了,你就去大明把你做过的事承担了吧,这件事种种证据都指向了你,你是洗不脱罪名的,与其为了面子硬撑下去,倒不如直接承认了,还能得到一些补偿……”
“你放屁！我说过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凭什么去承担你们硬扣给我的黑锅？你们把我当软柿子捏的也太过分了吧？”安然气地呼吸都粗重了,一手指着肖一浩说:“你自己也说了,那是补偿,如果真是我做的,干什么还要给补偿？恐怕你们自己都是心虚的,少在这儿跟我卖惨,我惨不忍睹的时候,可没见过你们谁对我怜悯过。”
“贱人。”卢芳菲补上一句。
“关你什么事？卢芳菲,我警告你,别瞎掺和别人的事。”肖一浩现在不能对安然发火,所以把苗头对准了卢芳菲。
“谁跟你还有什么事？靠着女朋友上位,你就靠着女朋友保住职位,怎么了,你在大明地位不够稳固吗？你和林琳不是爱的死去活来吗？”安然讥讽道。
肖一浩无言,只能站在那儿接受安然的奚落,等到安然说的停下来了,他才软声软气地说:“安然,求你了,我真的求你了,我要是不把你的这件事处理了,我真的会被邓总炒了的。”
“呵,那多放点孜然啊,看看能不能盖掉你身上那一股人渣味。”卢芳菲对着肖一浩翻了个白眼说。
这话说出来,办公室里的两个警察也憋不住笑了声。
肖一浩脸色涨红,都快紫了,这样丢脸的事情,他从来没有遇到过。
这个安然,实在是可恨,为什么自己都放下所有自尊这样去求她,她还是什么余地都不给自己留？
“好了好了,这种家长里短的事不要再在派出所说了。”警察听不下去了,催促他们走。
肖一浩却再次伸手,这次真的是紧紧拽住了安然的手腕:“你别得意,得罪大明,你是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安然被他纠缠的烦了,也不主动挣脱,拿了手机就拨出了一个号码。
“喂,许律师吗？我是安然,我现在有点麻烦在派出所,你能帮我来处理一下吗？关于大明的。”
讲完电话,肖一浩被唬住,手上的劲儿也没那么大了,看着安然坐到了办公室的椅子上,然后说:“既然你非要在这里解决大明的事情,那我也不用跟你再客气,我的律师马上就到,有什么具体的事情,你跟我的律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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