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慕以深从她胸前抬起头,放下她的身子,替她系好内.衣扣子,抵上她的香汗额间,揉着她红通通的脸颊,一字一字清晰地从他唇间柔腻出来,“宝贝,等我们出去就结婚。”
温心心下顿时哭笑不得,结婚,他连他们早已经结过婚的事都忘得如此干干净净,现在又以什么样的理由跟她提结婚。
“慕以深,你这算是求婚吗?”她微挑起眼角,只是随口那么一问,垂下的眼眸,瞥了眼身下被他几乎扯破的衣物,外面的薄衫外套已不知被他扔在了哪,她身上仅着一件单薄的短袖t恤。
温心无声笑了笑,他唯一记得的恐怕就是她这具身体了,所以才刚吃干抹净完,就头脑发热地说什么结婚,他不知道还有个未婚妻胡梦含没解决吗。
看吧,他不但失了忆,连带责任心都丢了。
温心垂下的眸底深处闪过一丝狡黠,眼皮一抬,食指快速抵上他想开口的唇瓣,直起身子,浑身带出一股迫人的气势,她讥俏的唇弧吐出犀利刻薄的话语,“慕以深,别忘了你手上戴的可是别的女人的戒指。跟我结婚,你想好怎么处理你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了吗?为了我,你当真能弃她于不顾?那你来之前给她的承诺算什么?”
她咄咄逼人的话一气呵成,接着降了声调,似笑非笑地懒懒道,“好,就算你真能做到那样,毁了之前的承诺。慕以深,保不准你这会只是对我的身体感兴趣,如果哪天你又看上别的女人,贪恋上她们的身子,就像你对待未婚妻一样对待我。这样没有万足保障的婚姻,我沈言可不会像个楞头傻瓜一样,一股脑热栽进去。”
她出其不意的嗤之以鼻,在指控他的不负责,又在戏谑他们刚做过的亲.热之事只不过是成年男女之间的你情我愿,她后面的话显然将他们的关系只放在一时的情.欢上,最后将这层微薄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慕以深清俊的脸庞骤时笼上沉暗厉冷的阴婺,他扣起她的下巴,眉梢掠过凌锐的戾气,薄唇抿成了一条肃冷的直线,眸里逼退了方才的柔腻之色,他就着她的话漠然吐出冷息,“记不记得我刚说过什么,那也是我对你的承诺,是在跟你上.床之前就做出的承诺。如果只是一味贪恋你的身体,我还不至于对你说什么狗屁结婚的事。你明明认识我,却始终不肯透露一丁半点,说我在耍你,从一开始耍我的可是你。你以为那种喜欢你却不知道你是谁的滋味好受吗?呵,说到底你根本就没信任过我。”
说到最后,他压着眼睑,微眯的眼眸里折射出森冷交迫的清光,捏在她下颚处的指尖亦泛出了刺骨的戾气。
温心没有回避他刺寒的目光,明白她刚才有些刻意刁蛮的话是触到了他发怒的神经,如果她再多说几句,极有可能连他这份暂时的喜欢都会变成厌恶,然而有句话她还是想问,也必须问出口。
“慕以深,你现在敢说你爱我吗?”她凝视着他的眸光,一字一字清晰地问了出来。
她刚才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想逼出他心底的答案,这才是她的最终目的,她始终不明确透露他们是何种关系的目的。
她很想知道,失忆的他,是否还和以前一样。
慕以深微愣住,扣在她颈上的手不由紧了紧,爱这个字眼,对他来说,有一瞬间的陌生,他不过才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喜欢,而这喜欢他一时不能确定是否是爱。
温心望着他复杂眸色里闪现的犹豫,她心底涌起酸涩的失望,他之前说什么连真正的喜欢都不知道,仅凭这短促的相处,跟他谈爱,是她太高估自己了。
“慕以深,你不回答,是因为连你自己都不确定是否是爱我的吧,这样你还说什么结婚呢。”温心冷冷嗤笑,掩饰住心口泛上来的酸涩,说完别开了他那双愈加幽暗的冷眸,抓上他的手,试图去挣脱他的桎梏。
他却反手死死钳住她的手腕,另一手抵上她的后颈,猛然一收,手指几乎嵌进她白皙的颈项里,手背上的青筋乍然突起,眸里迸发出骇人寒光,俊美的唇弧抿得紧紧的,整张脸绷得扭曲森然。
温心从没见过他这样,第一次感觉到了他的陌生,身子不自觉颤了颤。
“有区别吗?”他突然冷沉开口,力道一紧,迫使她抬头与他对视。
温心呆了呆,一时没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我喜欢你就这么简单,为什么不能结婚?”他眉心间的蹙痕深了几分,压着怒凛的声线,沉然解释道。
温心瞬时听明白了,心底不由苦笑,区别,这区别可就大了。
“如果仅仅只是因为喜欢,慕以深,喜欢你的人多了去了,改天哪个女人找上门对你这样说,你是不是也会和她结婚?”温心听他只说喜欢,全然没有他以前的影子,她气得口无遮拦。
“如果你不爱我,慕以深,我根本不可能会和你结婚。”温心虽被他不寒而栗的目光震慑得发抖,夹带着冷嗤的气势依然十足。
她的话一下踩到了他的龙颜触须,他施在她身上的力度又强势收紧了几分,温心只觉手腕上的静脉血管都快被他掐碎了,疼得眼泪终止不住往外冒。
“慕……”
“那你呢,你爱我吗?”他蓦地打断道,声色俱厉,对她眼里泛起的水光避而不见。
“如果我说不爱,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掐死我?”温心咬着牙,他临近冰点的黑眸里根本看不到一丝怜香惜玉,她猝然绷紧胸腔的滔天怒焰跟他扛上了。
“这么说你刚才说的结婚都是在骗我?”他倏然吐字如冰,强忍的怒火濒临灼烧沸点。
“你……”温心呼吸陡然一窒,一口火气活生生堵塞住喉咙,硬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然而,他接下来的话更气得她肝胆俱裂,“还是说这些从头到尾都是你早就算计好的,从你见到我开始就存了心思,因为昨晚的你根本就不认识我。”
话一出口覆水难收,他将他之前所有的猜测全盘否定。
温心听完气得头晕脑胀,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拼死摆脱了他所有的束缚,朝后挪了几步,昏暗的视线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依然能感应到他冷彻凛冽的眸光,她终忍无可忍地怒不可遏道,“是啊,是啊,这些都是我从昨天见到你就算计好了,你满意了吧。慕以深,你大概也不记得你以前有过多少女人了吧,我干脆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好了,是,我们曾有过一段时间的床.友关系,可惜我只是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不过比起她们,我运气太好,被你宠.幸了个把月。这么多女人中,你也对我说过你最喜欢的是我,可到最后还是免不了被你弃之如履。三年来再次见到你,我不甘心,知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就想着痛快地报复你一下,顺便报复下你的未婚妻。怎么样,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吗,我现在可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了,你全清楚了吧,满不满意?”
温心一口气哼哧完毕,顿感五内翻滚得要命,她大口喘气,等她缓过气来时,四周顿时寂静得异常诡异,就连自个儿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他整个人隐在暗处,温心根本无法看清他此时此刻是什么表情,不过估计经她这么一番胡诌乱造的话,即便他不信,也足以让他气个一时半会儿吧,这火气不能光她一个人憋着受着不是。
温心等了很久,等着他发火,他却一点反应都木有,她又不好上前去查探是个什么情况。
她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隐隐感觉到处在黑暗中的慕以深如同随时会向她扑过来的猎魔,他越安静,搞得她的胆子愈加渺小了,她终禁受不住这诡异无比的气氛,想开口,却发现已没了底气,就在刚才一波胡编后,她的气势早消耗完了。
温心轻了轻嗓,盯着暗影处的模糊轮廓,顶不住他从他那边飘过来的无形压力,结巴道,“慕以深,你……你说话啊,你……你怎么不说话?”
他没有回应,连一个嗯字都没有。
温心头皮一阵发毛,正想着刚才的话是不是说得真太过分了,突然听到他冷若冰霜的声音穿透过稀薄湿冷的空气阴飕飕地传来,“你说得都是真的?”
温心悚然惊愕,他这么问,是相信她所说的了?不可能,温心当下否定,他这么心思缜密的人怎么可能听不出她话里的漏洞。
“原来都是真的。”他骤然肯定道,低冷的嗓音诡如夜魅。
温心浑身一怔,他真相信了?
他却没再开口。
片刻,温心回过神,不管他信不信,开口解释,“慕以深,我......”
他突然长臂一伸,将她用力拽了过去,她整个人跌撞进他冰冷的胸膛。
“如果你真想报复,我会如你所愿。”他面色暗冷,声音鬼魅阴恻。
温心凝着他深不见底的眸光,足足愣了好久,随即陡然睁大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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