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茉莉一双浓妆艳染的眸子直直投射在温心身上,见着她惊愕不已的神色,红唇瞬时一翘,眼眸内洋溢起张狂而妖冶的狞笑,“温心,是不是没想到会在这见到我?”
温心眉目聚敛,提高警惕望着詹茉莉,在暗下反抓住赵小津停顿下的手示意他快点解开。
赵小津却突然起身,对着詹茉莉沉问道,“詹茉莉,你怎么在这,臭八婆,难不成这几天你都在跟踪我?”这里,连老大也是今天第一次过来,找地的事,老大倒是对他很信任,都没来过实地考察。
“在你们来的路上,你老大就通知我了,赵小津,你居然想放了她?”詹茉莉眉目冷挑,反问道。
赵小津眉眼一缩,看来老大一直在利用这女人,至于会利用到什么程度,他之前的猜测恐怕是真的了,这女人真是够愚昧无知的。
詹茉莉见他沉默不语,以为他无言以对,默认了,骤时揪住他的衣领,低骂道,言语间皆是明显的讥讽意味,“赵小津,她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连你这个小混混都知道弃暗投明了?还是说……”詹茉莉停顿住,瞥了眼地上正在白费力气挣脱绳子的温心,忽而妖媚讥笑道,“还是说你已经败在了她的石榴裙下,呵呵,温心,你收服男人的本事连我都快自叹不如了。”
“愚蠢至极的女人。”她的话,就连脑袋不怎么好使的赵小津都能听出别的意味来,詹茉莉这样说,明摆着她自个儿经常找男人,不知道当初哪根筋搭错了,才会和这种女人上\床。
赵小津鼻端都是她身上的浓重香水味,更令他觉得恶心犯晕,一把暴/力扯下她的手将她往后一推,望着当即倒在地上的詹茉莉,不耐烦说道,“詹茉莉,我劝你识相点赶紧走,否则到时候死了都不知道自己当了替死鬼。”
估摸老大也快来了,被詹茉莉这么一搅,他恐怕横竖都是死,赵小津当即麻利地去解温心手上的绳子,压低声音,尽量沉着气说道,还是有些语无伦次,“我今天算是搭着这条命豁出去了,因为你背叛老大,他铁定不会放过我,坐牢我也认了,但是你必须替我向警察求情。慕以深不是很有能耐吗,我保了他的女人孩子,他怎么着也得先感谢我,保我少做几年牢吧。”
温心闻言,不自觉愣了愣,一时慌了手脚的赵小津就像涉世未深的大男孩,她刚才真是赌对了,从赵小津方才提到乔伊,温心就在赌,赌他还未被市井风气完全沾染的本性。
倒在地上的詹茉莉看着手忙脚乱的赵小津,完全当他是发疯了,眼眸内猝然覆上一片猩红,红妆艳抹的脸霎时罩上冷冽如斯的铁青,她猛地腾起身子,瞅到了不远处的针管,浑身一顿,眼底的血红即刻笼上促狭的妖媚笑影,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詹茉莉刚伸手去捡那针管,一阵凌然之风遽然从她眼前呼啸而过。
赵小津乍然陷入一阵天旋地转之中,不知道哪来的强劲之力将他整个人往后一拎,惨烈地撞击在坚硬的铁墙上,砰地一声,迎面扑倒在地上,当即磕破额头,鼻唇,身体经受前后的猛烈撞击,翻腾的五脏六腑几乎将要冲出体外。
赵小津昏晕过去之前,嗡嗡的耳边传来厉凌如斯的暴戾之声,“吃里扒外的东西,白养你了这么多年。”
贺立升只不过出去打个电话,又顺道去探了下周围的地形情况,万没想到刚进来,竟然着了这小子的道。
“亲爱的,你来的正好,这贱人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把赵小津摆平了,你说我们应该怎样好好教训她一番,也好让她再没法勾引男人?”詹茉莉一见到贺立升,脸上的铁青怒愠顿时烟消云散,燃升起了不由分说的快感。
此时,她手上已紧握着针管,居高临下盯着温心,踩起高跟鞋朝她走去,嘴角擒着狂魅如斯的笑弧,暗红的眼底充溢着噬人的阴悚,整个人看上去如同诡异的妖惑。
温心只被解了手上的绳子,对詹茉莉的步步紧逼,她凭着本能撑掌支地挪着身子向后退,詹茉莉跨步上前卒然摄住她的手腕,蹲在她面前,冷魅嗤笑,“温心,你之前不是人前人后很得意吗,呵,说什么让我找个带得出手的男人,是,我詹茉莉今儿个不得不承认,自是没你那个本事,勾搭上了慕以深,又怀了他的种……”詹茉莉眼眸一垂,瞥了眼她的肚腹,笑得更放荡不羁了,“不过那又怎么样,温心,你以为你还有那个好命活着生下这个孽、种?”
温心盯着她一副冷艳张狂的脸孔,心底蓦地燃起无以复加的胆寒心惊,詹茉莉对她的敌意她再清楚不过,以她的为人,得罪过她一次,她必十倍奉还,只是没想到为了报复她,竟会和贺立升勾搭在一起。
“温心,知道这是什么吗?”詹茉莉倏而扬起另一只手上的针剂,笑得毛骨悚然,“这可是我专门为你找的毒药,一旦沾上它,今后恐怕连慕以深都不敢要你了,哈哈哈......”
“死女人,你是不是话太多了,还不赶紧给我动手。”詹茉莉身后的贺立升突然极其不耐烦地爆吼道,遭了赵小津冷不防的背叛,他此刻的心情已然愤怒到了燃烧沸点,见詹茉莉一直动口不动手,他更是火到肝胆俱裂。
詹茉莉被贺立升冷不丁这么一吼,浑身不自觉颤了颤,眸光一聚,撩起温心的袖子毫不犹豫朝她的手腕处刺了下去。
然而,温心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瞬时反手扣住詹茉莉的手腕,另一手拽握住她手中的针剂,针头一偏,直直刺在了詹茉莉手背上。
詹茉莉恍然惊愕住。
“没用的东西。”贺立升见状,立即箭步上前,一个狠脚踢在温心的肩头。
温心当即倒在地上,后脑磕到了一块硬物,意识逐渐涣散,其实她早在说服赵小津时已抽完了浑身的力气,先前的不敢轻举妄动,加上一再无以承受的恐慌心悸,此刻她真的很累,很想睡过去。
温心闭了闭眼又张开,茫然不清的潜意识提醒着她不能睡,她咬紧下唇,死死拽紧手,指甲嵌入掌心,带来的几份剧痛支撑起她最后的意识。
詹茉莉在贺立升踢出一脚时,终反应过来,心一横拔出了针头,眼见透明的液体只剩了一半,她浑身俱颤,眸子里乍然火焰丛生,抓来温心的手臂,不带一丝留情地一针刺了下去。
温心已然无力抵抗,冰凉的液体霎时冲入血管,逐渐折磨,吞噬着身体里的每根神经,穿心透骨的剧痛感缓缓蔓延全身,满目盈眶的泪水终不期然落下,耳边是猖獗的狂笑声,模糊的视线里仿佛又多了一道黑影。
泞市
整整一下午,警察局里的监控室犹如被架在油锅上煎烤,忙碌的人影各个心急如焚。
尽管调取了所有摄像监控,包括fairyland餐厅的监控,凭着画面里的一张侧脸,只知道绑架的人是刚招进餐厅的服务员,压根没有登记身份信息,而当初谁招了这个人也无从得知,可见这绑架的人是早有预谋,逃跑路线更是布置得隐蔽周全。
“每条道都给我仔仔细细地找,就算是死胡同也得给我找出来。”凌志龙望着无数个监控画面,冷然下令道。
“是,凌队。”众人异口同声后继续忙碌。
凌志龙深吸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走廊上,两名警察站在座椅左右两边,椅子上坐着一个人,弯着背,单薄的衬衣外披着一件黑色外套,双手抵着额头揪着垂发,由于他低着头,看不到他任何表情。
凌志龙朝站着的两人使了个眼色,等他们离去,他俯身握上慕以深的肩,低沉道,“小慕,凌叔一定会帮你找到那丫头。”
几小时前,慕以深冲到警局来找他,说丫头不见了,了解所有情况后,他立即派出了人力展开调查,只是不曾想到花了这么久还是没有一丝线索,现在每一秒对这小子来说都是煎熬,怕他冲动乱出去找人,凌志龙派了两人一直死死看着他。
“叶羽芩那凌叔已派人盯着了,小慕,这事和她脱不了干系,只要她一有动静……”
“凌队,有发现。”里面突然有人出来报告。
慕以深身子一震,极速起身,外套霎时跌落在座椅上,人已早于凌志龙一步闯进了监控室。
监控画面被放大,是餐厅绑架人的面部头像。
“凌队,你看,这人下颚处的刀疤跟我们正在调查的人会不会是同一人?”说话的人指着屏幕里两张对比的照片,虽一张正脸,一张侧脸,肤色不一样,乍眼一看也不像同一个人,但有个共同点,就是在同左下颚处有着一模一样的疤痕,这是他重新调看录像发现的新疑点。
凌志龙盯着照片,目光骤时聚拧,脸色逐渐沉凝,半晌,他望向慕以深,以多年警察的职业经验判断道,“小慕,你之前要查的人可能就是当年害死你父亲的人,这次绑架丫头的想必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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