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在她后颈的手很凉,温心能感觉到他是在紧张,她回抱住他的腰身,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微微弯起唇,很平静地说道,“慕以深,我怀孕了。”
他明显一僵,眸里闪过震动,惊喜,随即伏在她后背的手一按,将她压紧在怀里,想说的话全汇聚成了炙热急切的吻,他吻过她的脸颊,眉梢,眼角,鼻子,挑开她的唇,狠狠吸/吮住,汹涌的气势在她口腔内狂乱勾扫,无可抵挡,压得她一下透不过气来,她的脸庞瞬时涨红,却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的深眸,流光浮动,亮如星辰。
良久,他抵上她的额头,温热的掌心覆在她下颚处,指腹摸挲,他忽然低低笑了笑,鼻间呼出的热气挠过她滚烫的脸颊,她也轻声笑开,然后明知故问道,“你笑什么?”
“心儿,我感觉还在做梦。”他前所未有地自我揶揄道,像迷失在朦胧的迷雾中,恍然如梦,如果真是梦,他也不想醒了,惊吓成了惊喜,前所未有的第一次体验,忐忑后不可言说。
温心将单子交到了他手中,笑道,“这样呢?”
他低下头,看得很认真,没有放过一个字眼,目光定落到结果上时,他眉心倏然蹙紧。
温心看在眼里,抿了抿唇,双手揽进他的臂弯,浅笑,“我们回家。”
温心知道他皱眉的原因,怀孕三周,按这个日子推算,她应该在他们去临市前几天就怀上了,那么之后所发生的一切都有可能造成她流产,这也是刚才李医生提到她有严重的流产征兆的原因。
温心不由想起当年那个孩子,是不是也跟现在一样,才怀了没多久,所以她竟连一点感知都没有,要不是今天误打误撞,不知道她又会无知到什么时候,是不是又会重蹈覆辙……
想到这,她不禁打了个冷颤,李医生的话再次萦绕在耳,她体质弱,怀孕几率低,能怀上实属不易,所以这次无论如何她都会拼命保住这个孩子。
回去的路上,胡伯打电话给慕以深,温心听着电话里传来的笑声知道李医生将消息告诉他了,而孩子的具体情况,她想李医生应该替她隐瞒了。
到了晚上,姜海莉从胡忠民那得知消息后,急匆匆赶到了别墅,索性将行李一起打包过来,之前她倒来这住过几天,不习惯又回去了,不过今后任谁赶她,她都不会走了,她盼这天终于盼到了。
饭后,姜海莉提议和温心的父母见个面,趁早将婚事定了,温心先是和爸爸通了电话,说是随时能过来,而她妈妈那边,她犹豫了,现在怀上了孩子,犹如先斩后奏,她妈妈指不定会怎样咆哮一番。
果然,在黎芸一顿轮番说教之后,温心才将电话贴到了耳边,讪笑道,“妈妈,你不想我大着肚子结婚吧。”
那边一下没了声音,良久后温心听到她松了一口气,然后轻涩说道,“丫头,你不知道妈妈有多高兴。”
温心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顿了顿后,笑道,“妈,谢谢你,谢谢你一直为了我操心那么久。”
“傻丫头,你是妈妈的女儿,我不操心你,操心谁?”黎芸随口笑说。
温心沉静下来,半刻后说道,“妈妈,我去见过爸爸了,他过得很好。”
黎芸微愣了下,说道,“丫头,你做得很好。”她知道女儿这些年一直没回去过,也清楚她不回去的原因,而她自己也一样,离婚后除了在女儿出事那年见过温七岩一面,就从没联系过。
“妈妈,这些年你就没想过……”
“臭丫头,又想撮合我和你uncle?”黎芸哪会不知道她的小心思,打断道。
“妈妈,我希望你和爸爸一样,都过得好,如果可以,让uncle跟你一起过来?”
“死丫头。”黎芸笑骂一句,“好了,妈妈明天就去定机票,你跟亲家说一声,还有……你爸爸。”
刚挂了电话,温心收到了短信,是叶天墨,将约见的地方和地点发给了她。
她盯着屏幕愣了一会,正迟疑着如何跟慕以深开口这事,手机被他抽走。
他瞥了一眼,皱了皱眉,将手机随手丢到了床角,掀开被子直接躺下。
温心闻到了淡淡的浴后清香,抵着床头溜下了身下,拱到他怀里,笑问,“你陪我过去?”
他闭着眼,没说话,呼吸均匀。
温心换了个姿势,整个身子趴到了他身上,双腿压着他的,小脚有意无意地挠着他的小腿肚,轻笑,“答不答应,你说句话?”
他依旧不发一语。
温心却感觉到他身子在慢慢绷紧,她索性咬了一口他的下颚,撩起他的欲望,“再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
他倏然扣住她的后脑,转瞬将她压在身下,眸里流转的浮光不明,声音暗哑低沉,“我是疯了才会带你去见他,你看不出来他喜欢你?”
温心心里落了一拍,喜欢,她真不知道叶叶天墨会喜欢她,他们算来也才见过三次。
“你们怎么认识的?”慕以深眸光一沉,问道。
温心想了想,将第一次遇见叶天墨的时间,地点坦白交代了。
他听完,眸色逐渐沉骛,脸笼上黯淡的阴郁,她说的,正好是他求着她回到身边被拒的那次,而那晚他也去见了叶天墨,这么说她当时应该是早他一步走了。
“说来,慕以深,那晚你是不是真和叶羽芩上酒店了?”温心冷不防问道,想起那晚,也让她记起了第二天有关他的头条新闻,他正式公开叶羽芩未婚妻的身份。
“嗯,我去见了叶天墨,喝醉了。”他半搂过她,仰躺在一边,承认道。
她眼眸一转,盯着他的侧颜,问道,“你也去了fairyland?”
“嗯,比你晚一步。”他淡淡说道。
温心叹了口气,仰望着天花板,随口而问,“当时你是不是很恨我?”
不止恨,他放下了自尊求她,她却能够做到始终无动于衷,当时他连掐死她的念头都有,转瞬却只说了当她从没来过,他终于心灰意冷了,决定彻底放下。跟不算交好的叶天墨坦诚了自己的内心,把酒言欢,本想一夜醉酒消愁,酒精的浓郁刺激却让他更加清醒,越想忘记,她的模样越在他脑中纠缠盘旋,挥之不去。
他任由叶羽芩带他去了酒店,他想彻底疯狂一次,证明他并非她不可。他吻了叶羽芩,她也施了手段挑起他的欲望,彼此口舌的交缠,她的主动迎合始终勾不起他的兴致,他潇洒地说出承诺,却半路狼狈不堪地撤离,慌乱地冲进卫生间洗了冷水澡,被冰冷冲击过的记忆更加清澈明了,他深刻意识到,勾不起他的情/欲,只因他之前吻过她,她已成了他的习惯,在他心里早已根深蒂固,他的身心根本无法去适应别的女人。
对叶羽芩,他存了愧疚,他知道她暗地买通了记者,他毫不犹豫配合她演了一场戏,顺当来麻痹自己,经过一夜,他想通了,既然放不下,他只能埋葬,连着恨一起埋了。
“以深,那晚跟你分开后,我记起了孩子的事。”温心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节奏分明的浮动,怅然道。
那晚,从她眼前闪过的救护车,终让她想起她昏迷前,无力地看着那滩艳丽的血红在她身下晕染殆尽,她绝望地认知到失了孩子,更失了他。
慕以深吻了吻她的发心,抬起她的下巴,黑眸微转,溢彩灼亮,“现在的他,回来了。”
简单的一句,她听懂了。
是孩子回来了。
她咧嘴弯起唇角,忽而起了浓厚的兴致问道,“你喜欢女孩还是女孩?”
“女孩。”
“男孩。”
异口同声,却是截然不同的答案。
她嗔怪咕哝,“万没想到你重男轻女。”
他失笑,侧过身将她重新带回怀里,说道,“以后两个男人伺候照顾你,不好吗?”
她舒然笑开,满意地蹭了蹭他的脖子,樱唇刷过他的喉结,撩得他有些心痒痒,他微动,嘴唇已然失去控制,欺身而下,吻上那两片唇瓣,细腻品味,温柔斯蹭,大掌探进裙里,覆上她的肚腹轻揉抚/摸。
情动荡浓时,交融的鼻息逐渐粗重,他的唇舌沿着她的颈项而下,手也失了方向,温心浅吟一声,又是一惊,惊觉今时不同往日,她及时扣住游走在腿/处的大掌,提醒道,“当心孩子。”
他遽然清醒,头埋在她的肩窝失笑叹息,反手挠了挠她的手背,抓起到半空又放下,他倏然起身,沉哑道,“你先睡。”
浴室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温心蓦然浅莞,瞧了瞧被他挠过的手,随即拍蒙在自己脸上,她适才迟钝地反应过来,他刚刚是想做什么……
第二天,两人按照约定去领证。
从民政局出来,红艳艳的本子异乎寻常地耀眼夺人,温心紧握在手里,看得如痴如醉,这一刻,他们终于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她随心一动,旁若无人地抱上他,改了称呼,“老公。”
“媳妇。”他亦改了口,抱紧她。
随之而来,无数道刺目的闪光灯投射在紧密相拥的两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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