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重重甩上,“砰”地一声,温心才从怔忡之间回过神,茫然,无措,懊悔,恼恨戛然交错成一个惶恐不安的念头捅上心间,那就是——他不要她了,这个感知犹如泰山压顶,令她几近窒息,她猛地甩了甩脑袋,所有情绪瞬间烟消云散,她全然清醒,不再迟疑追了出去。
没跑几步,光/裸的脚底磕到了什么东西,像被针扎了一下,尖心的疼,她低头,是被她摔裂的手机,脚正踩在机壳的尖角上,今晚真是背到阴沟里了,她踢出一脚,机壳被遗弃到了昏暗的角落里,上面沾染上的一抹殷红却显得尤为刺眼了,似在嘲笑正跑出去的人影,无事生非后纯粹咎由自取。
温心出房门后,早已不见慕以深的踪影,这次真是把他身心都给彻彻底底地惹火了,先是对他冷言冷语,再给他泼了一身粥,温心又悔又恼,悔的是她确实无里头得闹了,恼的是他竟这么小心眼,真跟她怄上气了,他该不会去酒吧随便找个女人消火去了吧。
温心猝然一记拍在脑门上,这胡思乱想的境界真是登峰造极了,“叮”,电梯转眼间到了一楼大厅。
温心先奔到了前台打听,“有没有看到又高又帅的男人走出去?”
前台闻声抬头,打量了她一番,礼貌地笑道,“小姐,这样进出的人很多,对不起,我不知道您指的是哪位?”
也对,这来酒店的帅哥肯定很多,她们坐前台的都见惯不怪了,怎么会有印象,温心摸向衣服口袋,才发现身上穿的是酒店浴袍,庆幸的是手机揣在了里面,她点开相册找了张自认为他最丑的照片过去,问道,“有没有看见他出去?”
前台隔得她有些远,没有看清,索性拿过手机定睛一看,眸光骤时一亮,眼内荡漾起显而易见的花心,看在温心眼里,那就是犯花痴了,果不其然,这前台压根当她透明了,拉起坐在一旁的小伙伴,轻声嘀咕道,“莺莺,你刚才不是一直想方设法要他的照片吗,这里就有。”
被拉的人起身抓过手机,眼里翻转的流光溢彩更甚,二话不说,“赶紧传给我。”
“呃……”这时她才反应过来,抬头看向温心,满脸的不好意思,之后又恍然醒悟,这不是刚才帅哥过来登记抱在怀里的人吗,被帅哥抱着,而是还是公主抱,她多瞄了几眼,现在才认出。
“到底看到没有?”温心早已耐心尽失,看着她们垂涎三尺的痴呆样,嗔目切齿,说话很不客气,音调很高,两巴掌硬生生打在冷硬的接待桌上,手心是火辣辣的疼。
“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啊,没看到。”说话的是莺莺,脸上的笑容善意不明。
温心顿时火冒三丈,没看到,还握着她的手机耽误她时间,温心胳膊一使力,支起整个身子,从她手上一把抽回机子。
莺莺猝不及防,被她往前一带,肚子撞到了桌条,生疼,她怒意顿起刚想开骂,乍见到温心窜着火苗的眸子,堵在喉咙的话一下愣愣地吞了回去。
“莺莺,你怎么老是这态度,还想不想干了?我们刚明明看到……”
“你闭嘴。”莺莺显然拿同伴当了撒气筒。
“要是被知道了,她投诉怎么办?”
“怕啥,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八成是被抛弃了,要不哪会穿成这样就下来追男人,要我猜她床上技术肯定不咋样。”
“依我看你这是赤/裸\裸的妒忌……”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全数落入温心耳里,她才没走几步,她们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嘲讽,温心冷冷一笑,这奢华的大堂亮丽辉煌得真是戳人双眼。
从酒店门口出来,暮色浓雾,温心彷徨了,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他,而两腿也力不从心,仿佛随时会废掉,她不敢乱跑了,听刚才那两人说的,肯定见到慕以深出去了,温心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下等他。
她一坐下来,才觉得全身翻涌着一戳戳刺疼,从脚心一直冲到脑门,无力又无助,痛得两眼泛出盈盈水光,她仰了仰头,找不到一丝星光,垂下头埋到了膝间。
偶尔有人从台阶上走上来,只是好奇看了她一眼,然后从她身边经过,温心通过膝缝看着一道道终不为她停留的黑影,失落之后成了无法言喻的酸楚。
不知过了多久,一抹高大的人影驻足在她脚边,将她笼罩在黑暗之中。
温心揉了揉眼睛,拭去泪水,眸内漫上惊喜,视线从下而上,缓缓仰起头,惊喜瞬息变成了万分惊恐。
文天浩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满脸阴婺狰狞,淤青的唇角扯着一道阴恻冷冽的狞笑,仿佛随时想将她剐切入腹。
温心怔怔地望着他,强制镇定着起了身,随即拔腿就跑,还未喊出“救命”已瞬时没入一片漆黑中。
“温心,要怪就怪你蠢得无可救药。”有了前车之鉴,居然还主动送上门,文天浩望着倒在怀里的人,满脸盛起阴笑,她梨花带雨的模样真是惹人怜爱,这慕以深怎么舍得又把她丢下了。
昨晚不知他是幸还是不幸,被叶羽芩狼狈送出酒店暗门后,居然让他见到了慕以深也从圣羽出来,他知道警察接下来必定会盯死他不放,何况那些臭警察都站在慕以深那边。现在的他就好像被逼到了无路可退的绝境,既然如此,大不了鱼死网破。
今天,他可是跟踪了他们一整天,他们一幕幕上演的爱情话剧悉数收入在他扭曲变态的暗眸里,令他几近疯狂。原以为戏已落幕,却不料更精彩的戏份在等着让他上演。
温心是被一道冷水泼醒的,头上却传来更为绝冷刺骨的声音,“醒了?既然醒了,就接着干我们昨晚没干完的事。”
人影罩下来,温心全然惊醒,此刻她正躺着,身体本能地向后挪,身下发出“咯吱”的声音,像是树枝,随知双脚很快被拽了回去,文天浩一股狠劲将她拎起,抵在了粗糙的树干上,背后的浴袍擦出了一条不深不浅的口子。
“救命……”
“温心,尽管叫出来,这里就算你喊破天际也没人能听到。”文天浩的话一下将她打入暗黑的地狱。
下一秒,文天浩冰裂的嘴唇堵上她还想试图挣扎的唇瓣,有了昨晚的教训,这次再没有任何前奏,文天浩如同深夜出来觅食的猛豹,他直接啃上猎来的美食。
温心忍受着探入嘴里的恶心,接着脖子吃痛,背在身后的双手硬生生摩擦在树干上,她猛地一震,手指扣下了一块树皮,她倏然睁大双眸,毫不迟疑朝他的后颈刺去。
文天浩猝然从她颈间抬起头,深夜里,怒视她的双眸里是悚然的猩红,她吓得撒了手,树皮染着一滴鲜血跌落进草丛里。
文天浩一抹脖子,手心鲜红一片,他扯了扯嘴角,当即扇出一巴掌将温心狠甩到了地上,“臭.婊.子。”他恨厉低骂,随即倾身而上,整个人重重压在了她身上,钳制她的双臂抵在头顶,文天浩解开了浴袍系带,里面穿的比昨晚简单明了,更易下手。
原来还是逃不过昨晚的那场噩梦,身体越来越冷,温心终究无力抵抗,闭上眼的瞬间看到他解开了裤子,泪水从眼角惨然滑落。
绝望之际,身上陡然一轻,接着一道杀猪般的痛嚎声冲上天际,温心乍然睁眼,本能又慌乱地拢上浴袍,剩着最后一丝力气支起身子,一道熟悉的背影触目惊心。
哀嚎声依旧不断,下一秒,咔嚓,骨头开裂的声音悲天悯人,文天浩终不是他的对手,整个人被揍得鼻青脸肿,想丧尸犬一样匍匐在草丛里。
“慕以深,你他妈的有种现在就杀了我。”文天浩脸颊陷进泥土里,闷声大吼。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一道冷冽刺骨又令人窒息的声音蓦然响起,慕以深一脚凶横暴戾地踩在他后背脊梁上,加深力道,前所未有的狂暴,凶狠的眸光恨不得当即将他抽筋剐骨。
接着,慕以深又将他抓起,毫不留情地重拳打在他已无完好的脸上,对他的肚腹又送出狂暴一脚,文天浩被踢飞几米远,伴随着痛苦的嚎叫,响彻整座树林。
慕以深丝毫不解气,此刻的他已毫无半点理智,走向狼狈不堪的文天浩拳击殴打,几近疯癫。
尖锐的嚎叫声逐渐变成薄弱哀鸣,胸腔里血气翻涌而上,从嘴角喷洒而出,再不停手,他真的会被打死,文天浩唇角扯出最后一抹阴邪的惨弧,这样也好,他的目的最终达到了,呵呵……
顷刻之间,失魂落魄的温心终于回神,她勉强起身,跑了过去,从身后紧紧抱住他,“慕以深,住手,住手,够了,够了,你会打死他的……”
“哼,慕以深,今天你不打死我,我保证会让你终身后悔。”文天浩瘫坐在地上,佝偻着背捂着肚腹,双眸已被血水浸湿,眯起眼仰头望他,冷厉挑衅,实质他是在刺激。
慕以深恍若未闻,眸里血红浸染,豪无知觉地去掰箍在他腰上的纤手。
温心咬破了下唇,圈在他腰肢上的力量死死扣紧了十分,脸庞紧紧贴着他冰凉透骨的后背,连续不断地叫着他的名字,声音恸然沙哑,“以深,打死他,你会坐牢的,我求你冷静点,以深,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我好痛......我真的好痛......我......”
声音骤然隐没入比夜色更深的暗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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