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黑雾缭绕中,我听到墨决喊了一声阿言,然而雾气太浓,气味太臭,黑寡·妇不知道给他使了什么绊子,墨决居然没有追上来。
我被黑寡·妇劫持了。
尖锐五黑的长指甲对着我喉咙,我能清晰感觉到那种利刃一样抵着喉咙的感觉,虽说我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生死威胁,可我惜命啊!
所以我还是会害怕的。
“小姑娘,不想死就给我老实点!”
黑寡·妇如此说,我只好乖乖收回狼爪,自己命门在人家手里,而且以我的本事,还未必打得过她。说不定我还没抓死她,她先抓死我了。
墨决的声音逼近,黑寡·妇带着我飞快退走,我大叫:“小心点啊,你别戳死了我,戳死了我你就没有筹码了!”
黑寡·妇怒道:“闭嘴!”
晚了,墨决还是顺着我声音追过来,黑寡·妇的黑雾也就是唬人的招数,看着波澜壮阔,其实范围不大,我们很快冲出了黑雾的范围,墨决在距离我五六米的距离被黑寡·妇逼着停下。
我对着墨决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乱了方寸,因为墨决红瞳獠牙长指甲全都冒出来了。
“嘿,大妈,你刚刚说得好像我老实点就可以不用死了一样。”
黑寡·妇一定是没遇到过我们这样和她耍嘴皮子的猎物,一时间居然只顾着生气,没一爪子戳死我。
“尖牙利齿,小姑娘,我忽然有点喜欢你了,要是我女儿还活着,也有你这么大。”
哦放过我,我不想有你这样的妈。
墨决站在那,周身透出狠戾,气场炸裂,声音冷酷:“放开她。”
黑寡·妇冷笑:“你让老身放老身就要听你的?老身的女儿死得惨,老身自己也被棒打鸳鸯,老身就是要让你看着你的女人惨死,让这小姑娘的爹妈尝尝自己女儿死得惨是什么滋味。”
真够恶毒的。
“你自己不幸,你不去找罪魁祸首,你祸害无辜干什么?难怪你投不了胎,怨气这么重,活该你被人利用。”
我刚一说完,黑寡·妇的指甲就毫不留情的划破我的皮肤:“你说什么!”
尖锐的刺痛从脖子上传来,我微微一皱眉,墨决咬牙切齿,额头青筋暴跳,我轻轻摇头,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墨决瞳孔赤红,牙齿咬的咯咯响,但还是没做什么。
我继续刺激黑寡·妇:“其实也想要报仇的对吧?可你离不开锁灵阵,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别跟老身绕弯子,这锁灵阵老身就是阵眼,老身要离开就只能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那还提什么报仇!”
“那你就甘心永生永世大仇不得报,却要被锁在这里,任由人将你利用,你却毫无办法?”
我一边说,一边盯着墨决的眼睛,只求他千万不要因为紧张我而轻举妄动,其实我已经有了主意,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管用罢了。
墨决很有可能已经猜到了我想干啥,他用眼神跟我表示这一招未必管用,但我有自己的计较,既然想到了方法,那就尝试一下。
身后黑寡·妇沉默良久,始终没有声音,空气一时间沉默,墨决同我们僵持,我死死盯着他,不让他乱动。
攻人攻心。
“且不管对方到底是谁,不管想要让你干什么,这些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个控制你的人就是看准了你这一点,大仇一天不得报,你一天不得安生没法投胎,那人将你锁在这里收为己用,你还看不出来吗?这是个陷阱。”
这些都是墨决提供的信息,被我拿来装逼了,只求能打烂黑寡·妇最后的心理防线。
墨决眉头越皱越紧,我不理会他阻止我继续的眼神,接着刺激黑寡·妇。
“这么多年来,你没少考虑过这一点吧?外面传闻说你疯了,其实你没疯,你遭遇过常人所不能忍,你忍了,就是为了报仇,难道经历这么多苦难,你最终的结局就只是这样?为他人作嫁衣裳?”
“闭嘴,你闭嘴,闭嘴!”黑寡·妇的破锣嗓子嘶吼,震得我耳朵疼。
我嘴角抽了抽,又不敢揉耳朵,只得继续道:“你大概不是没想过脱离掌控吧?只是你不甘心放下仇恨对不对?这是个死循环。”
“闭嘴!死丫头片子,我早就该一巴掌弄死你算了!”黑寡·妇被我撩拨的难以控制脾气,爪子又刺进我脖子里一段,还好她没有刺中要害,只是皮肉伤。
墨决几乎就要冲过来,我点亮红线,对着他悄悄做了个淡定的手势,让他别过来。
大概是手指红线的感应,墨决最终还是生生忍住了,站在那看着我。
我立刻道:“你现在弄死我,你永生永世就只能陷入这个死循环,如果你让我活着,你还有机会赌一把,赌我能让你脱离这个死局。”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你自己解决不掉。黑寡·妇,你自己什么都明白,你缺的只是一个契机让你脱离这个死循环,现在,契机到了,我就是。”
我顿了顿,明显感觉到黑寡·妇抓着我的力道松了松。
我知道我的攻心有了效果。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弄死我,你继续陷身这个死局里,或许将来有一日你会后悔今天弄死我。要么你就相信我,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你怎么就知道这万分之一的机会不会落在你头上?”
说完了我才想起来黑寡·妇还没死的那个年代,万分之一这个词应该还没有诞生,我想了想,改了个说法。
“哪怕机会微乎其微,希望渺茫,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墨决在对面眼看就要失控了,我心跳如雷,求你了,别冲动。
背后黑寡·妇似乎心理斗争很激烈,身子一直在抖,骨瘦嶙峋,骨头隔得我后背生疼。
等待的时间度秒如年,我每一下心跳都在赌我下一秒是不是还能活着。
黑寡·妇从被困进锁灵阵到现在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古代女人骨子里天生自带奴性,万一黑寡·妇早就已经适应了这种被利用,内心深处已经放弃了报仇。
那么我和墨决所有的筹码都成了扯淡。
黑寡·妇的血海深仇是我们唯一能打的牌。
但实际上,这个牌是不是真的存在我们都不敢肯定,传说终究是传说,我们谁都不知道黑寡·妇当年真正的经历了什么。
“死丫头片子,”黑寡·妇说话了,我心跳骤然快了几拍,眉头紧锁,生怕她接下来说出我最不想听的话,“老身姑且信你一次。”
我大大松了口气,看来我赌的第一步成功了。
“但你必须死!”
卧槽?你他妈有病?
黑寡·妇心态早就已经扭曲了,哈哈大笑:“我说过,我要让你男人你爹妈看看你死得有多惨!我经历过的,我也要让世人都经历!”
墨决大怒,再也不管不顾的冲上来,黑寡·妇骤然五个长指甲戳在我胸口,大喊:“给我退回去,不然我现在就弄死她!”
不巧,她刚好戳在了血珠印记所在的位置上。
而刚刚,我一直在试图催动血珠,试图在黑寡·妇答应了之后利用血珠沾上她的血回到过去。毕竟黑寡·妇是阵眼,我们在这个锁灵阵里头一切离开的方式都没有,若是黑寡·妇的血,说不定就会打破这个局面。
我张口吐出血珠,黑寡·妇戳伤了我胸口,我弹出狼爪抓伤了黑寡·妇的手臂,墨决冲上来将我从黑寡·妇手里拽出去,同时一脚踢开黑寡·妇。
血花飞溅,这一切动作几乎是同时发生。
黑寡·妇的爪子实在是锋利的要命,我胸口多了五个血洞,戳的还挺深,疼的我直想骂娘。
可我顾不上骂娘,一把抓住血珠按在伤口上沾染我的血迹,刚好我手上也沾染了黑寡·妇的血。
意念催动之下,血珠华光大盛,我只来得及听见黑寡·妇喊了一声死丫头片子居然使诈,人就已经被吸进去。
墨决死不放手,居然也跟着被吸进来。
我并不奇怪,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跟着过来,我反而轻松多了,毕竟这次不同于以往,我受伤,对手还非常难搞,若是身边没有墨决,怕是我这次会回不来现代。
甬道里头画面流转,一幅幅历史轨迹从眼前晃过,时空隧道的力量产生巨大的压力,即便是我正常的时候过隧道也有种耳膜鼓胀的感觉。
这会儿甬道几乎是从我伤口里头往外抽血一样,墨决拉着我的手,被一股大力推着和我一起往前飞,身后一路洒下我的血迹飘在甬道里。
我清晰感受到血流顺着伤口飞出去的感觉,却一点办法都没有,阻止不了。
不过几秒钟的甬道,我第一次觉得时间漫长的熬死人。
终于我一头撞在墙壁上,坠落在地面。
墨决就落在我身边,失血过多导致我看东西都是重影的,如同饿的快死了,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伤口还他娘的疼。
“阿言,阿言你醒醒!”
墨决拼命拍打着我的脸,他好听的声音乱了方寸,呼吸都是急促的。
我实在是不想说话,虽然还没晕过去,可我巴不得晕过去,至少脑子不用思考了,能节省点体力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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