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决摇摇头:“这个确实不可能,怕是吞入腹中就要被消化掉了。”
所以琉璃扔的这个坑,实在是天坑,我现在就是老虎啃天无从下口。
“墨决,你有没有关于那边那些什么东西的资料之类的我看看?”
然后筛选一下,专门找找女的活的有什么,范围也会缩小一点啊。
墨决直截了当的摇摇头:“没有。”
气死我了。
酒吧是个消息往来很灵通的地方,我靠在吧台后头,一边敲字一边听着他们谈话,希望找到点有用的东西。
三天了……蜘蛛网都能把我覆盖住,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有点绝望,天天担心琉璃会不会在她那堆满了各种骷髅头各种奇怪器皿的昏暗小屋里头,叽里咕噜的念鸟语,画圆圈诅咒我。
犬王大人带着他的孩儿们过来消遣,一脸郁闷。
我一边给他倒酒一边八卦:“大人看起来兴致不高,有什么烦心事?”
犬王将一杯朗姆酒一口闷了道:“旺财死了。”
我倒酒的动作顿住,吃了一惊,上次双生树挪窝,旺财也跟着去了,干的最卖力,平日里嘴也甜,六九这么高冷的存在,旺财都撩的动它,现在犬王告诉我,旺财死了?
“怎么回事?”
“这孩子单纯,最近谈了个女朋友,我们都挺高兴的,结果今儿二毛发现他死在家里,成了一具干尸,本王请了女巫来看过,说是被吸干的,凶手以前没见过。”
犬王说着用力一拍桌面,气得不行:“本王就说那女的不是什么好鸟,旺财肯定是被那女的给榨干的!”
我听着,心里狠狠跳了跳,女的活的。
说不定旺财这女朋友就是那蟒蛇带出来的女的活的,琉璃要找的人。
我一把抓住犬王的手,“大人,带我去看看旺财的尸体!”
“得了吧,小狼女,你又不是仵作,你去有什么用?”
不等他废话,我拽着他就走,至于能看出什么来,先看看再说。
犬王带着我来到旺财的住处,整个屋子里阴沉沉脏兮兮的,旺财躺在床上,一个本来结实的壮小伙儿,此时成了一具干尸。
真的是干尸,皮包骨头那种,皮肤的颜色如同秋日枯叶,看一眼都觉得瘆得慌。
眼睛嘴巴大大张开,表情扭曲,看起来像是在笑。
我知道犬王为什么说他是被吸干的了,旺财没有穿衣服,不可描述部位直挺挺的,一看就知道他死前经历了什么。
胸口一阵犯恶心,碍于犬王的面子我忍住了。
“大人,他女朋友长什么样你还记得吗?”
“我们谁都没见过,就这小子自己炫耀,说那女人长得挺漂亮,该死的,别让本王抓到她,不然让她不得好死!”
我心中难过,大抵这个女朋友,就是我要找的女的活的进阶版美女蛇了。
我也没有告诉犬王这是琉璃下命令要的,犬王性格很冲很仗义,只怕他抢在琉璃前头对美女蛇下手,惹火了女巫,可不是个好事儿。
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女人的毛发,女人的体液,各种属于女人的东西都被清理干净了。
至于气味,犬王自己就是狗,能有气味的线索他早就去追了,用不着生闷气喝闷酒。
犬王在旁边看着旺财的尸体大骂不止,我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可能像他们这种威猛型的大型犬都不怎么注意卫生,经常住的屋子里居然挂着蜘蛛网。
见我伸手在家具上试探积灰,犬王不好意思道:“你也知道,我们狗私下里都是现出原形生活的,这种人类用的东西,我们都不怎么去讲究,积灰什么的经常有。”
我表示理解,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犬王的意见:“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要请一个帮手过来,看能不能从旺财身上找到什么线索。”
犬王愣了一下道:“你要找人类法医解剖他?不行!你也知道我们异类不能暴露在人类的视线里,一旦……”
我摘下耳坠:“旺财可能中了类似于魅术的东西,我认识一个这方面的行家,听说过七星山七尾狐妖吗?”
这个耳坠是当初冰槐的丈夫送给我的狐妖的眼泪,摔碎了可以召唤七尾狐出来,冰槐他们都是天生的魅术大师,遇到这方面的问题,请教他们绝对没错。
犬王吃了一惊,没想到我居然认识七星山狐族:“小狼女,你还真不简单啊,七尾狐眼泪可不会轻易送人,你居然能拿到这个,太珍贵了,不行不行,你不能就这么浪费这颗眼泪……”
我不理会他,直接反问道:“那你就是同意了?”
犬王还想试图劝我不要在这种事情上浪费一颗七尾狐眼泪,我已经把坠子摔碎了。
白烟乍起,冰槐一身白衣出现在我面前,依旧美艳不可方物,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又见面了,小姑娘。”
犬王惋惜至极,直拍大腿:“小狼女啊,你真是……太任性了。”
“有价值的东西要用在有价值的地方,为了朋友值得了,再说我自己也没有什么能用得上的地方,大人不必想这么多。”
冰槐看了犬王一眼,又看了我一眼,虽然还没搞清楚状况,但却把注意力放在了另一件事上:“小姑娘你居然是狼人?”
我无语:“我也是才知道不久,冰槐,有件事请你帮忙。”
冰槐大概在人世间混久了,八卦之心不可掩盖:“你居然是狼人,那为何之前见到你我居然没有看出来?”
我怎么知道!
犬王多嘴:“她岂止是狼人,她还是狼人族公主。”
冰槐闻言,大惊失色,立刻对着我跪拜:“原来是问竹公主的女儿,当年问竹公主于我夫妇有恩,后来却遭不幸,冰槐夫妇未曾来得及报恩,实在是莫大的遗憾。没想到后来小殿下又有恩于辰麇,这份大恩,我们夫妇倾尽一生也是换不完的,小殿下有什么吩咐尽管提好了。”
我震惊不已,原来我的亲生母亲名字叫问竹。
一个狼人,居然拥有这么文雅的名字。
生平第一次,我距离自己的亲生母亲如此之近,我太想从冰槐口中知道一些关于她的东西了。但现在不是时候,冰槐不算外人,办完正事,日后有的是机会谈这个。
我忍着内心的波澜,拉着冰槐起来:“别这样,既然大家有缘,我做点什么也是应该的。今天请你过来,是想请你看看,这犬妖是被什么害死的。”
懂得魅术的不止狐狸精一家,狐狸精却是这方面的翘楚。
冰槐扫了旺财一眼,凑上去闻了闻,脸色很不好。
犬王紧张不已:“到底是什么情况?”
“对方根本就是为了补充体力直接把这位小兄弟吸干了的,过程短暂,而且极为痛苦,就连我们狐族都极为不齿这种做法。”
我着急:“到底是什么东西干的?”
“很奇怪,有蛇的气息,但却不是蛇,气息扩散的到处都是,应该是故布疑阵,不想让我们知道。”
连冰槐都看不出来,这可难办了。
琉璃就知道坑我,自己搞不定的就丢给我。
“有没有可能是鬼?”气息扩散,我只能想到鬼。
冰槐摇摇头:“不像,狗阳气重,鬼就算能把人吸干,也消化不掉,吸干狗妖等于自杀。”
犬王很愤不已,我安慰了他一番,他准备将旺财入土为安,我带着冰槐回了往生酒吧。
墨决对我不打一声招呼就跑出去这件事很不爽,碍于故人在场,他没发作,只是瞪了我一眼。
冰槐之前同墨决打过一架,但后来都已经冰释前嫌,此时见面倒也亲切,只是有案子在身,我们谁都没有心情寒暄。
冰槐道:“那狗妖死了太久,若是能有新鲜的尸体,我还能有把握一些。”
墨决倒了酒给她,我心事重重,一心想要知道关于我亲生母亲的事,比起亲情,更多的只是好奇,毕竟我这样的身世,不是谁都能遇到的。
“想什么?”墨决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回过神来,没有瞒着他,直截了当的问冰槐:“我的亲生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冰槐脸色沉了沉,似乎有些悲戚:“问竹公主……她已经不在了。”
死了?
我都还没见一面就没机会了?
“她怎么……去世的?”
冰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摇头:“我不知道。”
墨决倒了一杯酒递给我,我正心烦意乱,接过来就喝了,又问道:“那我父亲呢?”
“你父亲是个人类,他同问竹公主感情很好,公主去了之后,他也随着公主一并去了。”
这还真是大起大落的很。
忽然之间我同父母近在咫尺,忽然之间我成了孤儿。
有点可笑。
我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悲伤的哭一场才对,但是我哭不出来,甚至一点悲伤的情绪都没有,麻木,茫然,空洞……
他们抛弃了我,一个死了一个殉情,我连他们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心里有太多问题想要问冰槐,但又不知道从何问起,墨决隔着吧台伸过手来捏着我的手:“要是难过就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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