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却从来都是个不会轻易认输的主儿,尤其是在知道了自己是狼人之后,骨子里狼的傲气让我变得更加狂妄。
“我看谁敢动!”
我伸出手,指尖有点痒,居然冒出尖锐的爪子,我毫不怀疑我的爪子能让我轻易撕下来这些人类的皮,然后扯烂他们的肉。
俞岱期忍着痛,抽出笛子猝不及防的吹起来。
魔音穿脑。
剧烈的头痛贯穿了我的脑袋,水妖直接躺在地上打滚了,我捂着耳朵,却丝毫不能阻止笛声传递过来,笛声在拼命压制我的力量,我愤怒却又无可奈何,身子慢慢软下去,跪在地上。
水妖扑上来抱住我,大概她是想要挡住笛声,但是这个小白痴,声音又不是光线,直线传播,她说挡住就挡住?
然而笛声最终还是停止了,我大口喘着粗气,手指已经恢复正常,没有尖锐的狼人爪子,脑袋里依旧嗡嗡作响,头痛的厉害。
俞岱期凑过来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只能这样做,你……”
“滚!”我怒吼一声,他从决定用笛声对付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划分了阵营,站在了镇灵师那一边,将我划分为妖类。
狗屁的同学,狗屁的情谊,狗屁的喜欢。
到头来还不是自己的面子重要。
水妖比我还虚弱,却硬撑着扶着我爬起来,我靠在树干上捂着脑袋,清醒多了。
“刚刚抓了你的脸,我跟你道歉,但是俞岱期,从这一刻开始,我们不再是朋友,以后不要打着你是我同学的旗号招摇撞骗,被我发现,就不只是抓破你的脸这么简单。”
我会扒了他的皮。
我说到做到。
愤怒始终填充着我的内心,这一刻我忽然觉得,这棵树倒也可怜的很,起码我还能表达我的愤怒,可它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任由镇灵师宰割。
俞岱期脸上变色,凑上来似乎想要解释什么,我伸手指着他,指尖控制自如的弹出狼爪,尖锐锋利。
“别靠近我,我恶心。”
俞岱期脚步僵在原地,满脸都是愧疚的神情:“我……”
其他的镇灵师看不下去:“阿岱,不过是个妖女,你用得着这样么?”
“说得好,不过是个妖女,我就只配跟非人类在一起,俞岱期,你最好趁早打消喜欢我的念头,别将来的某一天你跟我的不伦之恋成了你被打压的借口,连带着我一起跟你遭殃!"
我见过,也自己写过太多人妖恋被棒打鸳鸯的剧情,我不想有一天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身上。
俞岱期死活我懒得管,我很自私,还不至于伟大的为了狗屁的爱情去找死。
如果对方是墨决,或许我能让自己伟大一下也未可知。
但是俞岱期不配。
水妖一头奶奶灰飞扬起来,表情变得凶狠,“让我家小姐姐不高兴,我杀了你们!”
我拉着她的裤腰将她扯回来:“你冲上去只会送死,没看这帮家伙对我们俩虎视眈眈吗?”我拍拍身后的树干,“我们来这里是解决问题的不是搞事情的,赶紧解决完了我们走人!”
水妖不服,我冲着她使了个眼色,她只好安静下来,头发不再飞扬,但还是奶奶灰的颜色。
我看着一群顽固说道:“只有水妖能帮忙传话,要么就答应树精的条件,要么我带水妖走,你们自己看着办。”
俞岱期立刻点头:“我们答应它的条件!”
我冷笑:“您老人家做的了主吗?”
果然背后他的同事就开始拆台:“不行,我们镇灵师怎么能随便答应妖的条件?”
我二话不说,拽着水妖就要走,俞岱期急忙追上来拦住我们的去路:“我说了就算了,我是队长,你不用管他们,帮个忙好吗?”
他一脸恳求,情真意切。
从前对他的好感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一边还想要镇压我,一边还想要我的水妖帮忙,算了,看在他以前帮过我的份上,这次就当还了人情,以后大家各走各路。
我放了点血喂给水妖,让她补充体力,“乖,我知道你生气,但是帮完这个忙,我会好好补偿你。就当给我个面子。”
水妖看着我坚定的点点头,然后回去树下,伸手扶着树干问道:“她问你们要不要答应。答应了就不能后悔。”
俞岱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我答应!”
水妖闭上眼睛感应了一下道:“她说找到了这些亡灵的魂魄之后让你们放过罪魁祸首。”
镇灵师立刻炸锅了:“这不是耍无赖吗,这算是什么条件?”
我翻翻白眼,拉着水妖就要走,俞岱期又着急了,冲着他的同事们吼道:“少说两句行不行?你们还要不要解决案子了?”
作为队长,他还是有威慑力的,一群人都不说话了。
水妖继续感应,树精直接通过她的口开始说话:“我在这里生长了几百年,接受村子里的人日夜供奉,吸取天地精华,再加上这一带灵脉充沛,康熙年间,我已经灵识初开。”
果然是个老树精。
“但是我从未有过害人之心啊!我靠村民的贡品和他们虔诚的信奉为食,从未杀过人。”
“那每三十年一次童男童女是怎么回事?”
树精顿了顿:“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其实我是双生树,我为雌,雄树在隔壁村,我们年年岁岁相依相守,按照你们人间的话说就是夫妻,他同我一样,从不吃人。”
“他开始吃人是从遇到一个云游道士的时候开始,那道士有些奇怪,非但不降妖除魔,反而还教导我们,食用人肉能快速增长修为,我们心善,不忍下口吃人,他便退了一步,每隔三十年吃一次童男童女。”
“可后来那道士回来过一次,说我们修为进展太慢,让我们多多吃人。不巧的是,我恰好听到了这个道士的阴谋,他是想要让我们早日修炼成正果,他好直接摄取我们的妖元,替他自己延年益寿……”
我只是冷笑:“那时候的道士,同现在的镇灵师差不多吧?一群打着降妖除魔旗号的人却干着猪狗不如的烂事儿,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着要收妖?”
有个镇灵师不服:“那不过是群体中的一个败类罢了!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你不能因为一个人渣就判定我们整个群体!”
我挑眉:“所以呢?就因为有妖吃人不务正业,你们就要判定所有的妖都是坏的?”
那镇灵师被我问的哑口无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我狠狠丢给他一个中指,他气极,却也无话可说。
树精继续道:“三十年前,有个外出务工归来的年轻人,说不信邪,偏偏要证明我们是邪门歪道,于是砍了我的树枝,当天夜里他就怒了,生生卷了那个年轻人吃掉,谁知道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他迷上了吃人的味道,成年人提供的能量和童男童女是不一样的,血腥的感觉让他觉得上瘾,再后来,村子外头开凿人工河,修大坝,我们被分开,他被移植到对面村子里,可我们地底下的根蔓延的很深远,交缠在一起,那些人没有办法将他连根拔起,只能把树移植过去。”
“虽然他的树干到了那边依旧存活,可是没有了根,他日渐萎靡,这些年远远不如从前旺盛,那边的村民都以为他要死了,不在供奉敬拜。”
“他失去了能量来源,无奈之下终于走上邪路,开始靠吃人为生。留在这边的根茎破土而出抓了人到底下,吃掉他们的肉,又摄取一部分魂魄,供养他在那边的树干枝叶。有了这些,他又开始日渐繁茂,村民又开始供奉敬拜。”
“这种感觉让他找到从前,不管我如何劝说让他不要作孽,他就是不肯听,无奈之下,我只好用自己的力量,去镇压他留在这边的根不要作乱。”
说到这里,我们都已经明白了,原来这树会挪地方是为了镇压雄树不要吃人。
之前俞岱期就说过,西方属阴,雄树长在西北方,常年阴气侵蚀,怕是更容易走上邪路,而雌树靠近东北方,所以心性一直很纯正。
树精叹了口气:“越是到了近年来,我越是压制不住他。我们被分开这么久,他常年离开自己的根,失去了这些魂魄支撑,早晚会枯死的!求求你们,救救他好不好?”
一群人都沉默了。
我知道这帮镇灵师脑子里装了什么,妖就是妖,既然作恶了,那就不该留在这世上,况乎说救。
但这树精实在是可怜,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绝非他们自己所情愿,蝼蚁尚且惜命,两棵双生树活了几百年,灵识已开,又如何甘愿就这么死去。
眼瞅着这帮人是不打算帮忙了,我冷笑,拍拍树干:“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帮你,就算他们不出面,我找人把你丈夫挪回来。”
往生酒吧里头有的是妖物怪物还有鬼,对于同类的事情,他们肯定乐意帮忙,把就召唤过来,带几个妖精过来挖树再容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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