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真的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俞镇江掏了朱笔,飞快的在白桃脑门上描画了几条鬼画符,将白桃关进了地下室。
他家地下室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翻着金光的鬼画符,我想着,可惜这只是法术的作用,这要是真金白银的,这几面墙的金子足够他们家换一幢大别墅。
“这是个阴生女,我只在典籍里见到过,没想到现实中也存在。”
阴生女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善茬,俞镇江给我们解释了一番。
妇人堕·胎而胎儿死,若堕·胎之时乃阴月阴日阴时又恰逢阴灵作祟,则胎儿离开母体,生于阴气之中,继续生长。
肉身如常人,却无常人之气息。
说白了,就是打下来的死胎被鬼养大,不死不活,称之为阴生女。
形成阴生女的条件极为苛刻,因此典籍中虽有记载,却无镇灵师真正见过,今日被我们见到了,不晓得算是运气好还是我们倒霉。
“既然知道是个什么东西,那就好办了,弄死就是。”
俞镇江叹了口气:“就是知道什么东西才不好办,典籍中并未记载如何弄死阴生女。”
我翻翻白眼,真是麻烦,等他们研究透了,黄花菜都凉了几茬。
“那玩意儿自己肯定知道自己的弱点,我去找她谈谈。”
墨决失笑:“你真天真,你以为阴生女会把自己的弱点告诉你?”
我差点冲口而出,不告诉我就酷刑加身,但很快便把这个念头压下去,我也知道此时的我很危险,戾气很重,稍不注意就会酿成大错。
“左右琉璃交代的任务,我总要试一试。”
大家见拦不住我,俞镇江给了我一张符,保证阴生女没法伤害我,我下去了地下室。
白桃已经醒了,见到我下来,第一句话就是:“我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发现我的?”
让她死个明白倒也无妨,我拖了张椅子坐下来,姿势很豪放,一个手肘支撑在膝盖上,像个大老爷们一样弯腰瞅着地上的白桃。
她还被捆着,我觉得我们这姿势怎么邪恶的很。
“从一开始,我查了半天,发现那些死者之间没有任何一个共同接触过的人,就在我陷入僵局的时候,你给了我启发,我发现她们曾经都是你接待过的病人。”
为了印证这一点,我特意调查了妇科其他做过人·流的病人记录,没有被白桃接触过的都没事,活的好好的。
白桃又问道:“可你们明明以为是病房里残留的婴灵干的!”
“哦,那是故意说给你听的。”我好整以暇道。
白桃气了个半死:“那你们明明盯着刘琦的!”
刘琦就是我们隔壁床的妹子。
我继续气她:“那也是为了故意转移你的视线,真正的目标放在了之前出院的妹子身上,不巧,你不够聪明,果然还去挑故人下手。”
白桃大概是没想到我们的一切调查都是在转移她的视线,挫败感十足:“那你们最后是找没找到我的?”
“更简单了,俞岱期在你身上下了追踪符。”
白桃这会儿彻底没话说了,她发现自己一败涂地,“我承认你很聪明,但是我还没有输!你依旧不知道怎么对付我是不是?你们又不可能一辈子困住我!”
“你,从那边来的吧?”鬼门大开当晚,我搅乱了天地秩序,一大波本来不该放出来的东西都跑出来了,我估计阴生女就是其中之一。
果然被我猜对了。
“那又如何?”
“不如何,弄不死你,可以把你送回去。”
白桃冷笑:“异想天开,我既然出来了,就绝对不会轻易回去!再说,鬼门只有中元节才能打开,你以为你嘴皮子一碰就能把我送回去么?”
我拉开衣服露出血珠印记,故意诓她:“见到这个了吗?知道你怎么出来的吗?我干的。我有本事让你出来,也就有本事让你滚回去!”
白桃惊恐起来:“你不能这样做!我要留在这里惩罚那些不负责任的女人!”
“你自己看着办吧,要不你自己回去,要不我送你回去,没有第三条路。”
我站起来就走,白桃在我身后叽叽歪歪的叫,我丝毫不理会,要逼,就往死了逼。
见我出来,墨决立刻牵着我的手,确认我没事,才松了口气。
俞岱期有些不爽:“我家地下室里,任何妖物都没有本事作祟。”
我半开玩笑道,“对你来说,我也是个妖物。”
俞岱期脸都白了。
墨决笑道:“越发像个公主的样子了。”
被人夸像公主,我非但没有高兴起来,反倒觉得心情沉重。
我说过,我不中二,在其位谋其政,我身为狼人族公主,却流落人间,在我身上定然还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是肩扛责任就是肩负血仇。
不管是哪一种,我都不想见到,我越是离自己的真实身份靠近,真相也就越靠近,我不敢想将来我会面对什么,那肯定不轻松。
俞岱期道:“镇灵师的家对你们来说不是个好地方,阴生女先关在这里,你们回去休息,等我找到办法就通知你们。”
我没意见,墨决更加没意见,看得出来,呆在这里对他的影响不小,瞳孔开始发红了,估计在极力忍着什么。
等我们回到往生酒吧,已经是半夜了。
青珐这个骂街王见到墨决回来第一件事就是骂他。
“狗杂种,就知道自己搂着女人逍遥,害的老子在这里替你当看门狗!”
我失笑:“他搂着我不假,可是并不逍遥。青珐,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气,不然放点血融了你。”
“你敢!”
真是帅不过三秒,他越来越让我找不到最初认识他的时候那种高傲了,说是纯种吸血鬼贵族,可我觉得墨决才更像一个贵族。
墨决换了衣服,青珐从柜台里出来,让墨决给他调了一杯鸡尾酒作为赔罪。
我喝着果汁,同墨决说了我的想法,墨决摇头道:“我们确实是贵族,他是长子,这些年来三教九流见多了,又不是养在深闺,身上自然会有些不像贵族该有的东西。”
原来如此。
“所以你爹那种天天守着豪宅足不出户的才说句话就之乎者也?”
“差不多吧。”
水妖把女孩送回去,直到这会儿才回到酒吧,整个妖都脱力了,气喘吁吁,一进门就化成一个球滚到我手中。
我愣道:“你咋啦?”
“她累了,只有这样才不消耗体力。”
水妖变成球是没法说话的,透明的球体里头白色缭绕的雾气也动的缓慢,我摇摇头,放下球,抽出刀子对着自己的手腕划了一刀,让血迹滴在球上。
墨决看着眉头紧蹙,好像挨了一刀的不是我是他。但他也没办法,水妖同我建立了契约,只有我这样做才管用。
我手中带血的刀子随手一扔,一不小心丢到了青珐身上。
青珐哇哇大叫着跳起来:“顾卿言!我去你妈!你带血的刀子到处乱扔!”
“哦,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青珐的皮肤被我的血给腐蚀了一大块,不过这点分量还不至于融了他,那些彻底化成血浆的,是自己作死,喝太多了,还低级,青珐这种高等吸血鬼,这点分量也就吓吓他。
水妖一点血都没浪费,滴落在球上的血迹全都吸收进球里头,里头的白雾混杂着红色,妖娆万分,煞是好看。
墨决看看差不多了,弄了点纱布给我包扎伤口。
青珐被我的血腐蚀掉的皮肉在血迹干了之后迅速愈合,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尽管如此,他还是气得不行,继续骂街,恶毒至极。
“看门狗,你最好看着点你女人,别哪天生了儿子,被她自己给弄死!”
我翻翻白眼:“你见过女人生孩子吗?生出来就是被血泡着的,虽然恶心了点但……”
等等……
我一拍桌子,震得球轱辘轱辘滚出去老远掉在地上,我顾不上了,一把抓住青珐道:“你可算帮了我大忙了!”
然后我拽着墨决道:“送我回俞家!”
墨决拒绝:“不去,他家对我的能力有限制。”
青珐一头雾水:“顾卿言,你神经病?”
“对,你开心就好,我神经就神经吧!墨决,快点,送我去他家门外也行!”
墨决不晓得我为何如此激动,但总之是有事要找俞岱期就对了,他一脸嫌弃的掏出手机丢给我:“有事打电话给他说,反正我不去!”
对,电话,我兴奋过头了,居然忘了还能打电话,跟一群拥有超能力的人混久了,脑子也不太灵光。
“俞岱期!我想到怎么弄死阴生女了!”
半小时后,墨决开车带我来到俞岱期家。
刚好俞镇江也从书房里出来,我顾不上打招呼,直接大吼道:“找到白桃的妈,可能她妈的血能弄死她!”
俞镇江父子震惊不已:“你怎么知道?”
“青珐骂了我一句刚好提醒我了,我就是猜想一下,白桃是是个被流掉的胎,她的痛恨源自于她的母亲对她的不负责,若是让她误以为她妈也死了,她是不是就……”
剩下的我也不用说了,看俞镇江的脸色,我就知道这个挨骂来的法子好使。
俞镇江道:“我刚刚也在典籍里头查到了这一招,生母的血方才能送阴生女重入轮回往生,但是我们上哪去找白桃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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