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岱期脸色发黑,颜面扫地,水妖得了我保证,感动的一塌糊涂,差点哭起来。
墨决冷着脸问俞岱期:“方位。”
俞岱期掏出一张地图,古老的羊皮纸,颇有点西方魔法学校的味道,地图上的画都是墨水一样的痕迹。
他指指一个发光的小黄点:“在这里,我们动作要快。”
墨决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什么地方,拉着我进了楼梯间,这里没有监控,方便他瞬移。
这次我吸饱了气,没憋的难受,目的地是一片荒野,杂草丛生,我们到达这里没多久,旁边一道金色的光圈冒出来,伴随着一阵炸裂声,俞岱期带着水妖也出现了。
他用的是传送符。
我忍不住按着他脑袋道:“你就不能安静点吗?这么大动静是想打草惊蛇?”
俞岱期挺无奈的:“传送符没法安静啊……”
水妖一出现立刻躲在我身后,镇灵师是她天敌,就算俞岱期保证不动她,她也是害怕的。
墨决冷声道:“你带路。”
他对俞岱期的态度总是不怎么友好,俞岱期对他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冷哼一声走到前面,却单独对我说:“这里路不太好走,小心点跟紧我。”
话音刚落,我身子一轻,墨决直接将我打横儿抱起,不屑道:“她用不着走路。”
我无语,墨决还总嫌弃我和水妖斗嘴不分时候,他和俞岱期斗嘴不也不分时候么!
俞岱期从怀里掏出一只黄纸折的千纸鹤,竖起两根手指头念了句鸟语一样的咒,千纸鹤翅膀扑闪扑闪,自己飞起来,在前面带路。
我们立刻跟上。
夏夜虫鸣蛙语此起彼伏,我们在半人多高的杂草种穿梭,猫着腰,水妖在我身上裹了一层水膜,我非但不觉得热,还避开了蚊虫叮咬。
两片玉米地之间的过道里,一个女孩子惊恐的躺在地上,不停的求饶:“饶了我吧,饶了我吧,错不在我,我还没结婚,我不能做未婚妈妈啊!”
“这就是你流掉宝宝的理由?你没有错,宝宝有错吗?”站在她面前的,赫然就是小护士白桃。
“为什么一定要怪我呢?你这样痛恨这种事,你为什么不去找那些不负责任的男人?你怪我有什么用,我愿意未婚先孕吗?”女孩哭的凄凄惨惨,诉说她的血泪史。
又是一段被渣男欺骗的可怜情史。
白桃站在那,丝毫不为所动,冷冷的看着女孩,身穿一条深红色的连衣裙,已经摘了口罩,在夜色里看上去更加阴森可怖。
俞岱期使一张符屏蔽了我们所有人的气息躲在旁边,尽管早就猜到了,可真正看到眼前的景象,我还是被骇到。
“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她要是人,肯定做不到徒手撕裂别人的身体。
有他的符挡着,我们就如同不存在一样,白桃不会发现我们,所以我们谈话旁若无人。
俞岱期很苦恼:“这是个我没见过的物种,我爹没跟我说过这种东西,似人非人,似鬼飞鬼,有实体,却无活人之阳气。”
掉书包,我不想听,我只想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什么搞掂,好去跟琉璃交差。
白桃举起手,女孩吓坏了,大喊救命。
白桃道:“我最恨你们这些滥杀无辜的,胎儿何辜,因为大人的过错,连看一眼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就要失去生命,你该死!”
她浑身阴气缭绕,爪子变得尖锐,对着女孩的肚子就抓下去。
俞岱期最后一刻出手,一张符飞出去,白桃一爪子抓在了他的符纸上,惨叫一声收回爪子。
符纸自己燃烧成灰烬化成一股青烟消失不见,空气中传来一股肉烧焦的味道,白桃的爪子也在冒烟。
她抱着自己的爪子,屏障已经撤去,白桃看到我们几个,瞪大眼睛:“果然是你们!为什么要捣乱?”
捣乱?到底是谁在捣乱,是她自己在滥杀无辜,却在这里说我们几个捣乱。
我脾气上来,大声道:“谁给你的权利要了这些女孩的命,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是她们该死!”白桃嘶吼,“她们不肯好好对待自己的孩子,留着子宫何用!我只不过是给她们惩罚而已,谁想到这些人的生命如此脆弱,不过是丢了区区子宫,竟然会死。呵,那就死吧!”
真是恶毒至极。
我完全没有办法将她同医院里那个柔弱的小护士联想到一起。
“别人流掉孩子与你何干?白桃,你不是人,也不是鬼,你到底是什么?”俞岱期问道。
白桃看着我们,忽然呵呵一笑,似乎很得意:“镇灵师,看来你还水平不到家,我就是不告诉你我是什么,你猜呀?”
俞岱期当然猜不出来,他能猜出来早就猜了。
墨决速度极快,救下那女孩,丢给了水妖:“带她走!”
水妖甩了甩奶奶灰,背着女孩飞速离开。
白桃气极,阴气大盛,拔腿就追,俞岱期抽出笛子吹起来,魔音穿脑,白桃脚步硬生生顿在那,捂着脑袋大呼头痛,走不动了。
我受不了的堵着耳朵,镇灵师们都这样没有音乐天赋还要强行演奏么?还是因为我也不是人,所以俞岱期的笛音也能刺激我。
白桃最终被墨决拿了绳子捆了,绳子是俞岱期提供的,下了咒的那种,就算白桃力气大,也挣不脱。
“可恶,竟然放走她!”
我上前捏着她的下巴,不就是比狠吗?跟一头狼比狠,她算是个什么东西。
“你才可恶,人家养个闺女二十几年,被渣男骗,还要被你活生生弄死,你要是让人死的痛快,我也让你死的痛快,但你偏不,猜猜,我卸掉你的胳膊腿,让你活生生疼死,会怎样?”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抽出随身携带的小匕首,一刀切掉了她刚刚准备掏人家肚子的爪子。
这一刻,我的狠戾连我自己都觉得吃惊。
仿佛潜藏在我身体里属于狼人的性格已经在慢慢苏醒,以前见到吸血鬼被我的血融掉我能吓的站不稳,可此时,我只想着白桃如此恶毒,砍掉她一只手作为惩罚真是便宜她了。
白桃惨叫起来,声音很凄厉,还好这里是旷野,周围又是玉米地,别人就算听到了,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这里来。
墨决和俞岱期在一旁看着我,夜色笼罩了他们,我看不清他们的神色。
我晃了晃带血的匕首,在白桃脸上拍了拍,她脸上留下她自己的血迹。
“说,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不说你能怎样?我是死不了的,我生来就是死的,你不能让我再死一次!”
她如此嚣张,勾起我的怒火,我胸前血珠印记的地方一阵滚烫,我抬手,一个耳刮子呼过去:“叫你张狂!”
老子好歹也是个公主,还治不了一个不知道什么鬼的小喽啰。
白桃被我打的牙都掉了两颗,我甩甩手,墨决无奈道:“以后这种事放着我来,没得让自己手疼。”
我豪气万丈:“不用你,男人打女人我看不得,下次打人耳光之前,我会先找个工具。”
墨决听了这话,默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不说话了。
白桃喘着粗气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她今天准备杀的那个女孩,根本就不是我们之前在医院里盯着的隔壁床女孩。
我挑眉,故意气她:“想知道?告诉我你是个什么东西。”
白桃居然是个硬骨头:“不说算了,反正我死不了,你就算抓了我,也无可奈何。”
“你死不了正好如了我的意,我可以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我算是看出来了,她怕疼,疼痛是让人开口道最好的方式。
墨决忽然开口阻止我:“就算她生来就是死物,也是有办法对付的。”
他的手放在我肩头,丝丝凉意隔着衣服传来,我猛然意识到,这个时候我的体温已经烫得不像话,以至于墨决这种半吸血鬼的温度我都觉得冷冰冰的。
俞岱期看着我们不对劲,忍不住问道:“你告诉她了?”
“你管得着?”墨决反问。
这话赌的俞岱期没话说,他看看我,“顾卿言,你刚才眼睛……发光,只有狼人族公主才拥有紫瞳。”
我心怦怦直跳,我知道他们想要表达什么,以我现在的能力,根本没有办法驾驭狼人公主和血珠共同的力量,难怪刚刚我戾气那么重。
白桃看了半天戏,忽然道:“呵,你就是那个血珠宿主啊,也不过尔尔,还想收了我,只怕你早晚要被血珠反噬。”
我一听这话火气又上来了,墨决从背后抱着我,俞岱期道:“我们先带她回去,我父亲可能会知道她是什么东西。”
墨决道:“告诉我你家的位置。”
俞岱期有点为难:“这次我们要正常走了,传送符一天只能用一次。”
墨决翻翻白眼,“我回去把车开过来。”
说完自己先闪了,不过两秒钟他又闪了回来,他说的把车开过来,是连人带车一起挪来的……
这个技能666啊……
我们开车回到俞岱期家里,我在原来的地方留下记号,让水妖自己找过来。
俞岱期的老子在见到白桃的一瞬间脸上变色:“你们从哪里弄来的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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