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道:“你刚才摸出什么来了?”不是把脉么,看他煞有介事的样子,肯定有所发现。
“他体内大量元气被抽空了,身体只剩下空壳。”
我一拍大腿:“我就说嘛!那个冰槐,肯定是个狐狸精,或者蛇精,吸干了他的精气,不然哪有三十多了才开始早衰。”
毕竟我从小跟着我爹没少看医学文献,早衰这种事,至今我还没见过三十岁发病的呢。
墨决挑眉:“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蛇精狐狸精?不是别的什么精?”
我想了想道:“据我所知,就这两样吸人精气的可能性大一些。”
“其实……我也会……”水妖弱弱的说了一句。
我噎死:“你个黄毛丫头会什么会!”吸人精气这种事,难道不是跟房中术扯在一起的么?不是那是啥的时候倒吸……好羞耻,水妖怎么可能会这个。
水妖道:“其实我们妖或多或少都有这种本事,吸食人类的精气,但区别在于我们自己愿不愿意这样做。”
我不想关心这个,她不吸我就行了,陈胡说的那个地方,我根本没听懂,但墨决很显然听懂了。
“你准备去哪里找那个冰槐?”
“根据陈胡的描述,那个冰槐可能是个资历很深的异类,隐藏在人世间的时间不短了,制造了异空间居住。”
真是玄幻了,还异空间。
墨决给我科普了一下,隐居人世中的异类所谓的异空间是个什么鬼。
他们会用自己独有的方式,简称为障眼法,将某一块属于自己的领地,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比如森林啊草原啊山川大海等等的……
“我去,玄幻小说啊?”
“也不是谁都有这种本事的,能维持一个异空间运转的,往往是一个家族,看来陈群招惹的这个女人不简单。”
是真的不简单,到现在我们连她是什么品种都还不知道。
不过我看墨决好像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害怕的,他连混沌都能手撕,我不信还有什么莫名其妙的妖比上古四大凶还牛叉。
墨决把车停在一片垃圾场前,让我们下车,我忍着恶心:“什么异类这么重口味,居然居住在垃圾场。”
“障眼法而已。”墨决拉着我,踏上垃圾堆,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一样,一边找一边跟我说道,“你身上有血珠,你要试着利用它。”
“如何搞?”
“假装自己是个异类,假装你自己有法力魔力随便怎么称呼,然后看看这篇废墟,你看到什么了?”
好神奇的样子,我用心感受了一下血珠的存在,那玩意儿在我胸口的位置发光发热,然后我眼前忽然红了一下。
红色退散之后,废墟之上多了一层透明薄膜一样的东西。
“结界?”
“你愿意这样称呼也没关系。”墨决道,走上前去,将手放在上头,忽然用力一戳。
那层结界像是破碎的肥皂泡一样从墨决戳的窟窿处散开,快速的消失不见,我只觉得眼前一花,身边的环境就变了。
废墟不见,我们身处一片山谷之中,两边都是悬崖峭壁,垂下无数藤蔓,一条溪水潺潺流过,若不是知道这里是异空间,我还真以为来到什么旅游胜地。
此时外面是半夜,这里却日光朗朗,大白天。
最初的震惊过后,我想到一个要命的问题,“墨决啊,你这算不算私闯民宅?”
“异类的法则,强者为王,他们自己的家建造的不结实,被人闯进来也无话可说。”
墨决背着手,好整以暇的顺着河流往前走,如同在自家后院漫步一般。
我又想到一个致命的问题:“你怎么出去啊?”
墨决挑眉:“我自有办法。”
看他这么能装逼,就让他装吧,我闭口不言,总觉得四周危机四伏,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但我总觉得,有无数眼睛盯着我。
墨决走了两步,停下脚步,拽着一条藤蔓猛然一扯。
他力气大,整条藤蔓被他连根拽掉,稀里哗啦带下来一整面墙那么多的山藤,紧接着一个尖锐的声音喊了一句:“何人造次!”
墨决回头冲着水妖一点头,水妖立刻拐带了我一头跳进小溪里,我吓个半死,你回老家没关系,我可是个旱鸭子啊!
然而并没有什么窒息的感觉,水妖拉着我的手,让我随便呼吸。
我试着喘了口气,吸了一鼻子水,居然没呛着,好像真的在水中能呼吸一样,好生神奇,水妖得意的冲着我挑眉,一直拉着我的手。
岸上此时已经天翻地覆,我透过水面,墨决正和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打成一团,难不成是贞子。
那长发女人好像很牛叉的样子,掌心喷火……哦不,雷,到处狂轰乱炸,一个个冲着墨决去,可她没有一次能打中墨决的,墨决总是能在最后一刻闪开。
两人在半空飞来飞去,墨决贱透了,死活不跟人家肉搏,全程靠闪的,让人家出力,就是打不着,这要是我,我气都气死了。
贱人啊……
难怪他要我躲在水中,此时岸上飞沙走石,那女妖狂轰滥炸,山壁都被炸出来无数窟窿,我要是在岸上待着,估计这会儿脑袋都被碎石屑砸开瓢了。
两人打了半天,女妖大概是累坏了,落到地上,呼呼喘气,墨决也跟着落下来,好整以暇,脸不红气不喘,没事人一样,衣服连个皱褶没有,两下里一对比,简直气死人了。
“认输吧,你就算累死也打不到我。”墨决道。
我发现确实是这样,从头到尾,女妖厉害是厉害,却连墨决的衣角都没碰到。
女妖气得要命,长发一甩,指着墨决道:“闯进我们家,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想请冰槐出来一叙。”
女人楞了一下:“你找我?”
墨决也是有点意外,她就是冰槐?
脾气可真够暴躁的。
“看来还真被我的小女朋友猜对了,你果然是个狐妖。”
冰槐顺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果然……通常能用到这个字眼的,都是有个前因,才会有后果,你是吸血鬼,跟我们狐妖一族八竿子打不着吧?”
水妖大概是觉得安全了,带着我上岸,我全身一点水都没沾上,真想不到水妖还有这种操作。
冰槐看看我,冷笑:“是个看不出种类的异类呢,吸血鬼挺会玩的。”
她这话,让我心里一咯噔,我是异类,我不是人。
难道说,墨决早就知道我是异类,但他也不知道我是什么品种不成?
墨决脸色一沉,像是要隐瞒什么的样子,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现在不是计较我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我想知道冰槐到底能不能放过陈群,陈胡还那么小,他没有了妈妈,不能再失去爸爸。
“你先不用管我是个什么东西,我且问你,你为何要对陈群下死手?”
冰槐听到陈群的名字先是一愣,随即便哈哈大笑出声。
传闻中的狐妖们都很美丽,然而冰槐也确实生的美丽,在自己的地盘上,随意的穿了一身广袖宽袍的古装白衣,看来她应该是个白狐狸。
“我当什么事儿呢,原来是为了那个傻小子来的,他死了么?”
冰槐如此无情,活生生一条人命到了她嘴里变得这么不值钱,我很生气,怒道:“或许对你来说,陈群的死活无关紧要,可陈群的儿子呢?他那么小,你弄死了陈群,谁养他儿子?”
冰槐也冷下脸:“谁告诉你是我弄死他的?他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陈群自己找死,也要赖在我头上?”
果然是个第三者,典型的干了坏事不认账。
我生来最瞧不起这种人。
前些年,有几个小妖精勾引我爸爸,我为了这个没少跟女人干仗,心里还是有阴影的。
此时面对别人家的第三者,我心底那股怨气又上来了,或许是受到感应,血珠隐隐发烫。
我昂首而立:“若非是你,陈群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冰槐,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呵呵,你非要说是我,那就是我吧,陈群的事儿,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你们走吧。”
冰槐脸上划过一丝黯然,转身离去。
我正憋着一股劲儿,想了一箩筐不带脏字的骂话准备砸她,结果她不接招,我仿佛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别扭极了。
墨决觉得事情有古怪,拉着我不让我追上去。
“狐狸生性狡猾,冰槐还不知道有什么诡计,你追上去也是没用,不如先留下来,慢慢商量对策。”
水妖点点头,也附议:“她身上的气息好熟悉啊!”
我气头上,随口道:“废话,都是妖,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正常。”
水妖还想说什么,大概是看我生气呢,闭嘴了。
墨决摸了摸下巴,看着冰槐离去的方向:“她不像是爱到得不到就弄死的那种感觉,她似乎……不怎么在乎陈群。”
我挥手:“你一个异类男人知道什么,女人都是善于伪装的动物,她肯定是见陈群的人找上门来,故意不承认罢了!当年我爸爸身边的小妖精,不也这幅德行吗?”
虽然我嘴上这么说,可墨决的话,还是提醒了我,冰槐的表现,真的有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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