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chard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他现在就剩了一部手机。
这部手机是他多年以前买的,用了一段时间后不小心摔碎了屏幕,原本想拿去修来着,但是水果公司有新款上市,他就立即去买了新的。这个旧的就被扔在了床头柜的抽屉里,被他遗忘了。
今天执法人员过来查封之前,他在房间里到处搜罗,想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曾经被他随手放置的现今。挺幸运的,林林总总找出来一百多刀,还有就是这部旧手机。
richard临出家门时,忽然被执法人员的头儿喊住。
头儿随手指了一个年轻的警察:“搜他的身,确保他什么都没带出去。”
年轻警察摸到了richard外套内侧口袋里的手机,richard一下子慌了,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立即把另一侧口袋里的一百多刀掏出来,借着身形的掩护,塞到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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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警察犹豫了两秒,把钱给richard推了回去,手机也给他留下了,继续搜完之后,对着里面大声说:“报告长官,什么都没有。”
头儿摆摆手,richard就被放行了。
他走了好久,最后坐在街边某个店铺门口的长椅上,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richard是个孤儿,一路走来,几乎完全是靠自己读了大学改变了命运,有了份很棒的工作,赚了许多钱,过上了富裕的生活。
一夕之间,从云端跌落下来,他甚至都想不明白这件事的导火索是什么,edwin这么针对他的症结又在哪里。
事情已经这样了,再想这些也没有用。
richard的性格里自始至终都有这样积极的一面,以前他穷的时候,也是身无分文,饿着肚子靠喝凉水都能在学校里上一整天的课。
“富有富的活法,穷有穷的路子。”richard握着口袋里的一把纸币,自言自语,“就当我是游戏读档了,再从零开始呗。”
“不对,不是从零开始,”他笑着说,“我还有一百多和一部手机。”
接下来,他要先去办一张电话卡,然后再去找一份能糊口的工作。
游戏行业他恐怕是再也无缘了,倒不是因为“竞业协议”——他没有这个东西,因为这个东西于他所在的州是违法的——而是因为这个官司一打,他又一败诉,个人信誉等于跌落谷底,试问哪个公司还敢要他?
他想着,去便利店、超市,或者餐厅,随便什么地方什么工作,先维持住基本生活才能再谈以后。
打算好了,就立即行动,richard拍拍大腿,站起来就继续往前走。
在街角等红绿灯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
richard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edwin那恶心的声音,他永远不会忘记。
绿灯亮起,richard就随着人流走上了斑马线。
edwin跟着他:“我知道你肯定不想理我,没错,我就是来向你做胜利者的陈述的。”
richard装没听见。
edwin自顾自地说:“我本来是想把你送进去的,但是我仔细想了想,蹲监狱有什么意思呢?里面有吃有喝,还有遮风挡雨的地方睡,太安逸了,不适合你。”
刚好走完斑马线,踏上人行道,richard转身看他:“我就知道是你!”
edwin笑。
richard还是忍不住问一句:“你和我之间到底有什么仇?值得你这么大动干戈。”
“哈哈,你终于问出来了。”edwin指了指路边的一家咖啡店,“走吧,我请你喝一杯,毕竟你现在连一块方糖都买不起了。”
edwin不仅给richard点了杯咖啡,还给他点了一块蛋糕:“吃吧,我相信你早饭还没吃,午饭和晚饭更没了着落,这应该就是你今天唯一的一顿了。啊,我可真是,太心善了。”
richard正好也饿了,就抿了口咖啡,拿起叉子吃起了蛋糕。
edwin又笑:“你可真是,一点都没变啊,谁给你的东西你都能吃得下去。”
richard点头,没错,他现在都读档重来了,就干脆把自己重新当成了记忆里的那个少年,一点都不会有什么“嗟来之食”的羞辱感。
他这么想着,送到嘴边的叉子忽然顿住,又落回了碟子里,认真仔细地打量起了edwin的眉眼。
他想,听这话的意思,他们曾经认识?
但是richard没有在edwin脸上看到一丁点熟悉的感觉,他问:“你是谁?”
edwin依然保持微笑:“这不怪你,真的,毕竟跟高中时期的自己相比,我的变化太大了。”
回忆的闸门瞬间被“高中”这两个字打开,richard再一次打量edwin,还是没能判断出他是哪位“故人”。
“坐在教室最后面的那个胖子,我想你一定记得。”edwin也懒得再给出提示了,他现在的时间可宝贵,能抽出这么一会儿来看richard的惨状已经很艰难了,他要快点将其诛心,然后回去挣钱,“就是我。”
“哇哦!”richard发出一声惊呼,“那那你的变化可真是太大了!我竟然一次都没有认出来。”
他当即放松了,吃了口蛋糕,可又觉得不对:“当年我们可是战友啊,按理说应该是有情义在的……”
“闭嘴!”edwin显然不认可richard的说法,而且“战友”这个词简直让他反胃,“谁稀罕!”
richard被他突然的暴怒惊得往后一靠,顺手把蛋糕碟子拉了过来,端在手上,继续吃。
edwin一看他这副样子,更气了:“狗屁的战友!谁跟你是战友!要不是你,那群人根本不会变本加厉地欺负我!”
学生时代,总有人会处在被霸凌的位置——高中时期的richard就是。
据孤儿院的修女说,他是一生下来就被扔在了那里,不知母亲是谁,更不知父亲是谁。
他第一次被领养是在五岁,他小学毕业时,那对夫妻因为期货而不慎破产,双双自杀,他又回到了孤儿院。
没过多久,又有一对夫妻把他领走了。但这对夫妻后来爱上了极限运动,他刚上高中一年级的时候,他们去玩徒手攀岩,结果双双坠崖。
他们玩的运动有很多,因此大多数的钱都花在了旅途以及装备上,给richard留下的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那间半新不旧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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