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交谈
“他比你就小四岁。”
“可这也不应该啊！”朱标还是想不通。
“来，喝一个，喝完我给你分析分析。”朱樉拿起酒坛跟朱标又碰了一下，喝下一大口去
朱樉用袖子抹了抹嘴，打了一个酒嗝说道
“大哥，我给你分析分析。”
“父皇有三个嫡子，你，我，朱棡，按父皇所订祖训，有嫡立嫡，无嫡立长。那么我们三人都是有皇位继承权的，只不过你是长子。“
“而父皇只有两个儿子，一个是你，另一个是其他儿子。如果不是我还有点用，父皇也不会多看我一眼，何况其他人呢？在他的心中，只有你是亲儿子，其他只不过是个数字罢了。”
“你这说的也太夸张了吧。”朱标不相信的说道
“大哥，你别不信。你自己想想，以往父皇叫你都是标儿，标儿的叫，你什么时候听见他叫我樉儿了？我们都是，老二，老三，老四。”
“如果有一天，父皇在你活着与我们活着之间做一个选择，那么必定选择你，你是唯一的儿子，谁都不能替代。”
“所以从小到大，不管其他人如何努力想进入父皇视线，那都是无用功。”
“老三就是这样的，同为嫡子，只不过你比我们早出生，你就能有一切，而我们都是可有可无随时可以牺牲的工具人，换做是你你平衡吗？”朱樉又灌了一口酒看着朱标
“那你呢，老二，你有没有不平衡或者想替代我？”朱标同样看向朱樉，双目对视
朱樉哈哈大笑道：“大哥，心里面不平衡肯定有啊，我从小还没有马镫高的时候就拎着刀跟父皇南征北战，换来什么？换来一句以后好好帮你大哥开疆拓土！那我能高兴？我就在军营里捣乱，老头子有次想那个老家刘地主家的刘四小姐都让我给搅黄了，我就是不让老头子如愿，他不高兴，但我舒服了啊！”
“至于替代你将来坐上哪个位置，说实话，没想过。”朱樉抓起羊腿就啃了上去。
朱标不可置信地说道：”那可是至高无上的位置。“
“屁的至高无上，在我看来那位置就是个针毡，皇宫就是个监狱。”
“说得好听拥有绝对的权利，但你付出的是什么？”
“是自由，是健康！”
“你就说老头子，每天天不亮就起来上朝，然后就处理政务，天黑了，别人都搂着小妾去睡觉了，他还搁那批奏折。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啥身体经得住这么造？”
“你再看看我，如果不是我为了以后更好的躺平，我每天逗鸟遛狗，每天锦衣玉食，没事去花船听个小曲，晚上搂着媳妇睡，这不美哉？“
朱标听了发愣，怎么办，有点羡慕他啊！
“那啥，你就别想了，大哥！你老老实实的当你的太子，以后接了大位做个明君。”看着一脸羡慕的朱标，朱樉立马出言阻止他不该有的想法，朱标回过神笑着说道：“我做明君，你做啥啊？贤王？”
“屁的贤王，有大哥罩着，我就做一个混吃等死的纨绔！”
“你个小兔崽子一天天不上进就想着做个纨绔？”
兄弟二人正聊得起劲，谁知突然从门外传来骂声，这声音他们还都很熟悉
朱元璋来了很久，将兄弟二人的对话都收入耳中，心中是特别欣慰，但脸上却不表现出来
二人有些机械地转头，看到外面朱元璋阴沉着脸看着他们
“让你们两个罚跪，而你们就跑来当着祖宗的牌位前喝酒聊天？”朱元璋说着就走了进来“见过父皇。”两人将手中酒坛子放地上，起身拱手道“哼！”朱元璋冷哼一声走到牌位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嘴中还念叨着让祖宗别见怪，这两个孩子还小之类的。
见朱元璋跪那了，朱标朱樉也只好跪下，他们两人直接跪在冰凉的地上，朱樉想要将垫子往身前拽，但是看到朱元璋的余光能看到，也只好作罢
不一会朱元璋念叨完，转身一屁股坐在软垫之上盘起腿
将地上的酒坛拿到鼻前闻了闻，喝了一大口说道：“老二，你个小兔崽子把老子酒窖里北元皇室珍藏的酒给偷出来了？”
“这明明是我打完北元自己留的好不好，没有我，你能喝上这几十年的陈酿？”朱樉撇撇嘴小声道
“你他娘的在那嘀咕啥呢？”朱元璋没好气地问道
见朱樉不说话，朱元璋又喝了一口，咂咂嘴自言自语道：”这酒真香！“
说完就拿起一片鹿肉扔到嘴中，就这样，一口酒，一口菜，朱元璋也不搭理二人，自顾自地吃喝
跪在冰冷的地上，朱樉感觉膝盖都麻了，小腿都没知觉了
轻轻在自己小腿上锤了锤
朱元璋看见朱樉的小动作说道：“这才多久，就坚持不住了？”
又看看朱标，他也坚持不住了
“都坐下吧。”朱元璋发话，朱樉先扶着朱标坐下，自己也坐下，将腿伸直，揉着膝盖。
“老三的事，以后再说吧。”
“现在说说国库没钱了，你俩有啥办法没？”
朱元璋看着二人，朱标说道：“不如降低皇室用度？”
朱元璋摇摇头说道：“就是皇室不吃不喝都不够堵国库的窟窿。”
见朱樉不说话，朱元璋不高兴地说道：“既然没办法，你俩继续跪着吧。”
“行了，老头子，你想问我你就直说，为难我大哥干啥。”朱樉一副我看穿你的表情看着朱元璋
“哈哈，我就知道你有办法。老二，快说说。”朱元璋也不装了，笑着说道
朱标也是一副学习的模样看着朱樉
见两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
朱樉揉揉头说道：“老头子，你还记得我去江南前，跟你说解决皇室俸禄的办法吗？”
“咱想想，咱记得你说是开源节流。”朱元璋回忆着说道
朱标很愕然地看着朱元璋，这朱樉都叫你好几次老头子，你都没反应的？
“对，开源。”
“开源嘛，也很简单，就是做生意。”
朱元璋刚要反对，朱樉就拦住他继续说道“老头子，你别急。我知道你想说皇室不与民争利，但是你想过没有，不与民争利，这个民是谁？”
“百姓啊？”朱元璋脱口而出
朱樉看向朱标，朱标也是点点头，表示同意朱元璋说的
“老头子，大哥，你俩这是当局者迷，被文官给忽悠了。“
朱元璋朱标两人好奇的等待着朱樉接下来的话
“现在做生意的都是什么人？是商人，你们想想，假如你们要在一个县里做生意，没有靠山会如何？官府找茬，差役敲诈，街头地痞流氓捣乱。这样下去生意是不是就完蛋了？”
两人点头同意
“那么，如果我把生意所赚的钱三成交给县太爷，那么，我这个生意是不是就没人敢找麻烦了？”
两人恍然大悟
不等两人开口，朱樉继续说道
“大明现有的商人，有一个算一个，背后都是官员，勋贵。没有背景的商人早都被吞得渣都不剩。而真正的平民百姓在做什么？种地，或者去工坊做工。所以，我们做生意，真的是你们所想的与民争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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