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新成哭丧着脸:“大师,您不要吓唬我,我胆子小。”
太初伸手示意他坐下:“这倒是稀奇,你来找我不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怎么我确定了你的想法,你反而不高兴了。”
冯新成像是快哭出来了:“大师,感觉和确定是两回事。”
他之前不过是在猜测,可现在却让大师证实了,怎么可能不害怕。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冯新成:“说说你的梦吧。”
冯新成下意识开口:“您怎么知道我做了梦...”
发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冯新成有些不好意思:“您是算出来的哈!”
太初没说话,只是温柔地看着冯新成。
冯新成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这大师长的可真好看...
可刚低下头,便看到太初放在地上的二维码。
冯新成:“...”他好像忘付款了,难怪大师不说话,只看着他笑。
但问题是,这二维码之前就在这吗,他怎么想不起来了。
钱到账后,太初看向冯新成的眼神愈发真诚:“你对这个连环梦有什么感觉。”
冯新成的表情越发惊喜:“大师,您知道我这个连环梦。”
从两个月以前,他梦中便总是出现一个女人。
第一次遇到这事,他甚至没发现自己撞邪了。
梦中的女人声音沙哑,在他耳边反复念叨一句话:“你要鞋么,你要不要鞋。”
女人虽站在他对面,可声音却不断钻进他耳中,就仿佛在他耳边低语一般。
冯新成被女人吓得不轻,正准备说不要,身上便被重重推了一把。
他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竟然在床上,身上湿了一大片。
梦境太过真实,令他心有余悸,起身喝了口水,发现时间距自己睡下不过一个小时。
做了几个深呼吸,冯新成调整姿势重新躺回床上。
原以为自己能安然入睡,可刚闭眼,那女人便再次出现。
这次与之前不同,女人同他的距离似乎近了一些,只是嘴里依旧念叨着那句:“你要鞋么,你要不要鞋。”
再从梦中惊醒,冯新成的脸色愈发难看,因为他发现,这两个梦居然连在一起了。
原想着不再睡觉,但他终究没抗住汹涌袭来的困意。
女人同他的距离越发近了,他甚至能看到女人脚上绣着艳红色花朵的鞋。
许是发现冯新成注意到自己,女人虽低垂着头,可嘴角却缓缓勾起:“你要鞋么,你要不要鞋。”
这次清醒后,冯新成再没有睡着觉,而是按照记忆去搜自己看到的那双鞋。
可搜索的结果却让他后脑勺发凉,那居然是民国时期小脚女子穿的绣花短靴。
可他分明不认识这样的人啊!
莫说是他,往上数三代,他家都没有裹过小脚的人。
从那天起,他每天都能梦到那女人,女人的模样也逐渐展现在他面前。
而他也摸清了规律,女人的靠近与时间无关,而是与他进入睡眠的次数有关。
每一次睡眠,都会让女人离他更近。
于是,他开始想办法自救。
无论是求神拜佛,还是寻医问药,他想了无数办法,尝试让自己躲开女鬼。
可无论他做了什么努力,女鬼与他之间的距离都在持续拉近。
有时他困得受不了,睡上整整一夜,女人便会询问他整整一夜,似乎一定要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尤其是最近,女人已经来到他身边。
虽然他已经保持了每三天睡一觉的习惯,但依旧阻止不了女人的靠近。
昨夜,女人甚至将手伸进了他衣襟里。
女人的相貌极美,打扮得有些像电视里演的大家夫人。
可他却一点没感到被诱惑的乐趣,反而有种脊背发寒的恐惧感。
因为那女人的手不但流连在他的胸口,还用脚去勾他的脚踝。
哥想哭,但哥不敢,生怕一哭那女人就把他带走了。
他可是听说了,这句话就是一个万丈深渊,只要他敢答应,不论说什么,那女人都会以为他愿意同那女人殉情。
今天原本是想去寺院的客舍里避一避,却看到有人在这摆摊,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有位大师,算命异常灵验,这才决定留下来看看情况。
见冯新成哭丧着一张脸,仿佛随时泪崩当场,太初侧头看向不远处的咖啡厅:“想喝一杯咖啡么?”
冯新成诧异地看着太初,旋即连连点头:“想想想,我当然想。”
反正他也需要用咖啡提神,而且还需要找人倾诉。
天知道想睡觉却不敢睡,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太初拎起自己的招牌,看向身后正在看热闹的赵甜甜和耿一丹:“走吧!”
今天的工作到此为止,她打算早退一会儿。
赵甜甜闻言拎着包快步跟上太初,跟着师傅有八卦听。
既然是要去咖啡厅,自然是要说一些不能让人知晓的隐秘事情,好期待。
耿一丹紧紧跟在赵甜甜身后,她不像赵甜甜这么肤浅,心心念念想要听八卦,她有更高的追求。
咖啡店的点心做得都不错,先吃够本再说。
四个人浩浩荡荡地走向咖啡厅,有好事人已经快步跟上,其余的则原地散去。
大师算命精彩得很,只可惜快乐的时光总是太过短暂。
找了两张桌子分别坐下,太初给自己点了杯热水,随后笑盈盈地看向对面的冯新成:“你今日来找我,是想知道那女鬼为何要缠着你对吧。”
坐在隔间的赵甜甜和耿一丹交换一个眼神:师傅/太初在偷换概念。
冯新成点头:“大师,我真的受不了了,她是打算折磨死我,您救救我吧。”
再这么下去,他一定会死于神经衰弱。
太初吹掉茶杯上热气:“世上发生的事皆有因果,你觉得她纠缠你的原因是什么?”
冯新成眉头紧皱:“我觉得她应该是想找替身。”
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女鬼为了找替身缠上男人,吸他们身体中的精气,而他就是那个可怜的男人。
太初诧异地看向冯新成:“没想到你人长得不咋的,想法倒是挺花哨的。”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普信男啊,她倒是长见识了。
许是无法接受太初类似羞辱的话,冯新成梗着脖子同太初争辩:“我可是问过了,她问我要不要鞋,是想将邪气传给我,只是我警觉,所以一直没上当。”
他可是做过功课的。
太初喝了口热水:“若你家先人知道他们费这么大力气,保下的子孙是这么个玩意儿,不知会不会后悔当初没献祭你换一家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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