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语去小院,要安排严珠她们过年。
到了一看,木博竟然也在。
祁夫人和祁五,安排他来送年货的。
温语心中微暖,这个未来婆婆,真是没话说!
之前,她就让青师傅备了不少年货。这一下,大家更可以过个丰收年了。
在这儿的人,个顶个手巧,挂上了自己做的灯笼,剪了窗花儿,贴了对联……那字,有的龙飞凤舞,有的清秀锐利……
满满吉祥话儿。
“这些是青师傅写的吗?”温语指着问。
青师傅指着说:“院里的是我写。大门的是我那侄儿写的。
温语吃惊,一个从那种地方出来的人,能有这样洒脱狂妄的字体……这姑侄俩,真不知道什么来头!
“刚贴上,邻居就来问、来求。早知道,让他多些写,让李渊出去卖了!”
温语笑起来……“这个想法好!回头弄好纸,好墨,洒上金。每年年底,送咱们的大主顾!”
“姑娘只要记得,消费五千两往上的,才算是大主顾!”
两个畅想未来。哈哈大笑。
进屋一看,兰舟居然也坐在屋里,抿着嘴,露出脸边两酒窝。
旁边盒子里,是他的平平安安,两只乌龟,还是趴着不动。
但是,居然一个穿红,一个挂绿。让人看着,简直要笑死。
严珠拉温语看,笑了一会儿,才说:“这是小六儿做的。还给圆圆的小兔子和欢欢喜喜做了呢!阿语,一会儿你带回去吧?”
“初三,我接你去崔家。到时,你自己给她吧!”
严珠依过来,不舍的搂着温语的肩膀。
这是第一个两人没一起过的大年三十儿。
温语安排严珠带着木玲和陈文洁,还有兰舟,回舅舅家过年。舅舅那边住的地方小,守过三十,初一先回来,然后初二再跟温语去舅舅家一趟。
初三,再带着严珠去崔家。
木玲和陈文洁已经混成了死党,听说去陈家,就磨着哥哥一起去。
青师傅打算跟侄子一起过年,守夜。
温语才想起来那人,“来了京城,一直在忙,也没问他怎么样了?”
青师傅说:“宋五爷不让他说是如何出来的。他说出来就上了路,沿路的车船都安排好了。让他拌成一个……女病人,一刻不停的上了京。宋五爷安排了地方住。我们进京,在这附近租好了院子,才把他接出来。”
“要不,让他住在这儿吧,人多热闹,也有个照应。”
青师傅连连摇手,“这可使不得!不管如何,他有那样的出身。对您和珠珠姑娘,以及其它几个姑娘,都很不便。您虽然有门好亲,但进了侯府,还不知道面对是什么,可不能让您有丝毫纰漏。”
温语点点头:“那他吃住,还有伺候的人,都精心选。养这么个人,对于咱们不算什么。必须小心,要是伺候不周到,出了事,倒更麻烦。”
“您放心吧!现在的日子对于他来说,就是吃糠咽菜,也如蜜一样的。我这个侄儿,完全像了我大兄,天资特别聪明。咱们铺子上的事,我只说了说,他就出了几个好主意。他身份未定,腿脚不便,也不出门。
整日写些东西,日子悠闲。等您嫁了,铺子开了,一切都踏实了。他想开个琴行,带几个学生,不想白白吃饭。”
“好,这些都容易!先好好过年。今年,青师傅和忆白公子都脱离了苦海,给家人们的香火,也准备得丰富些。”
“难为姑娘,这都能想到!”青师傅感激的点头。
温语给看门的一家,还有绣娘和那些小姑娘,都发了不菲的压岁钱。
新买的几个小丫头,终于看到自己手里的银子长什么样了,高兴的都不知道藏在哪儿好。
临走,温语把木博叫到一边,跟他说:“你去我舅舅家,如果家中大嫂马氏闹招儿,你就想法子弄晕了她。”
木博不说话,看着温语。
“看我干嘛?!你会吗?!要不,我把腊八派过去?”
木博只是不明白什么要这么做,可不是不会。
他随了祁五,话少,点点头算是应了。
温语嘱咐:“要记得,用那种事后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办法。”
上回马氏头晕吐了三天。想闹都没力气……
……
三十晚上,温家张罗了一大桌子菜。
后厨已经交给吴氏了。
她管家多年,这次又格外用心……
原氏,管家也没毛病,但她的侧重点并不在后厨。
所以,高低立下,这顿年夜饭,色香味聚全,特别合温家人口味!
有段日子没吃到老家的味道了,温老太太和两个儿子以及孙子,都津津有味。
温语笑道:“还是咱们老家的饭合胃口!瞧祖母和父亲,还有二叔吃的,高兴都挂脸上了。二婶儿辛苦啦!”
吴氏虽然对温语余恨未消,但也知道温语可不同往日了。
最近温娇也总往温语屋里跑,她无法,笑的灿烂:“找到个铺子,里面不少咱们老家的食料。只是没有老家的新鲜。”
温老太太点头:“这就很不错了!”
原氏看着丈夫,果然没少吃,还跟温枫频频举杯。
她也不知道,是丈夫变了,还是自己变了。那个心呀,就那么慢慢冷下来。
捂不热的样子。
况且,他没来捂!
心中淡然,只象征性的吃些,不跟她们凑趣儿。
也许婆媳是天生的冤家吧,老太太见原氏端着肩膀,慢条斯理的冷淡样儿,真是越来越看不习惯。
竟然感觉,她还不如吴氏呢!
……
与别人家的喜庆不同。
秦怜月病了。
本来她身子就偏弱,还最爱伤春悲秋。到了京城,很多不习惯。再加上被祁五和温语刺激。
无论如何也联系不上祁五,得着他的信儿,就是这么炸裂的!
前天,她衣着单薄,弹琴追忆往事。
边哭边弹,似是她遇到了负心人……终于发烧躺床,下不了地了。
杜六也不是没劝,但这个女儿,瞧着柔弱,但极任性。
病了,大年下的,哪哪儿都关门儿。可把杜六急坏了!
她知道女儿胆子不小,光怕她去联系祁五,所以跟阿琴和阿棋以及周围的人说了,如果敢给姑娘传消息……
“立刻打死!我可不管什么年不年的。”
果然,秦怜月要送信。
只是,这些信都进了杜六的手里。
打开一看,吓得半死。这要是落到祁家别人手里,落到崔凤英的手里,可怎么是好啊!
平日里那么聪明的姑娘,现在怎么这么糊涂?!
一封封的烧了,在屋里转磨磨儿。
这对母女,过了一个最难挨的年。
……
韦氏,一个人,黑着灯,坐在屋里。
她喝了不少酒,回想之前在宋家的春节……
宋尚为了讨母亲高兴,每年都会有不少的花样儿。
她看不上婆婆,不高兴丈夫这么闹腾,所以会不露痕迹的扫兴。
她以为婆母和宋尚看不出来。而且,实话说,那时的她,也不在乎他们看出来。
甚至,就是想让她们知道自己不高兴了!
而现在,别家快乐,她一个人孤坐时,“后悔”二字,竟然在脑海里晃了晃。
不,我不后悔。
因为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
三十晚上的祁家,几个儿孙陪着潭氏说笑……
祁五却陪着母亲……祁四来了,祁夫人不愿让他难做,打发他去陪刘姨娘。
刘姨娘对张家的亲事不满,总跟祁四报怨。
但祁四,有主意的很,她有牢骚,也没机会说。
今儿,看他来了,就又拉着说起来。
最后,闹的很不愉快,祁四也不是太好的性子,甩手回了屋,倒让刘姨娘哭了一回。
“你明天还有事,回去歇着吧!”祁夫人跟祁五说。
“儿子陪您。”
祁夫人拍拍祁五,幸亏……有他啊。
谁知道,祁五却说:“母亲,这是您最后一个孤单的年夜。明年,就算儿子有事不在跟前,也有温语陪着您了。”
哎哟,我的傻儿子哟!还会说这样的话了!果然定了亲,人就温柔了呢!
拉着他,满脸是笑,激动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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