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都是玄洲人,明显是真有误会,一群人的敌对情绪稍缓。
可师春却不吃这一套,指着蓝杉络腮胡汉子道:“誒,话可不能乱说,我们从未见过,你们谁能证明我们是游霞山弟子,谁能证明?”环指了一圈,有就站出来的意思很明显。
真有人站出来的话,他们立马就会将脚下的人挟持为人质,继续下一步的行事。一伙人面面相覷,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人家不承认是游霞山弟子,蓝杉络腮胡汉子当即成了众人焦点。
那汉子被弄了个瞠目结舌,自己说好心话,怎么就成了当众胡咧咧,不带这样玩的吧?尤其是被管温冷眼盯来,把他一颗心给搞了个七上八下,发现自己可能碰上了不靠谱的人。
“朋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不能睁眼说瞎话吧,我们昨天也在场。”“对,我也在。”“我们几个都在。”
好在昨天跟蓝杉络腮胡汉子一起的同伙们没有保持沉默,纷纷站了出来指责。
有了一群人帮忙说话,那汉子也稳住了心神,有点哭笑不得道:“是哪一派的弟子咱们不争,王庭那边早有定论,二位兄弟把手链上的名牌亮出来给大家看看便可。”
没错,亮出名牌,一切自会揭晓。
然师春和吴斤两却扭扭捏捏、磨磨蹭蹭,压根不接这一茬。
见现场没有认识游霞山弟子的人站出来,吴斤两当即跺了跺脚下人道:“一码归一码,眼下的事跟我们是哪派弟子无关,凡事抬不过一个理字,就问他们两个埋伏我们是对还是错。”
谁特么管你是对是错,现在大家最关心的就是你们两个到底是不是玄洲人马,是不是游霞山弟子。被踩在地上的人再次叫喊道:“真没有埋伏,我们真就是设置在此的暗哨,真的就是刚好撞上了。”
管温的语气也变得有些不客气了,“想讲理,也得看是跟什么人讲理,怎么,是身份见不得人,还是说,贵派是个见不得人的门派?”
这话就让“两个游霞山弟子”不爱听了,二人相视一眼后,吴斤两如中了激将法一般,气呼呼将右手袖子一担,亮出了手腕,结果手腕上光光如也,什么都没有,别说名牌,连手链都不见。
众人一愣,目光扑了个空,眼珠子差点没扑出来。
正怀疑是不是被耍了,又见吴斤两露出一副搞错了的样子,大刀往地上一插,右手拨开了左手袖子,露出了手链,还有吊在手链上摇摇晃晃的小牌牌。
他先亮右手,就是想让大家看到,他右手上没戴链子,就是想让大家看到只有左手上的一条链子。
见吴斤两已经先行一步,师春也顺着管温给出的台阶担起了袖子,搀袖子的手摁住了真正的名牌,亮出的是吴斤两伪造的,他同时观察了一下还未完全亮开的天色,估计牌子色差的问题应该不大。
制造出了如此局面,玄洲这边的人马也不能接近了细查。两人那胆魄,要么不做,一旦做了,是敢作敢为的。
距离和天色原因,一伙人瞪大了眼睛仔细查看,稍候有人读出了晃转名牌上的内容。“玄洲游霞山二…高强。”“玄洲游霞山一…王胜。”
闻听此言,师春二人也没打算让他们久看,顺势放下了袖子,继续戒备着四周。
蓝杉络腮胡汉子如同蒙冤得雪,朝着众人摊手状,貌似在说,我说什么来着,我说的没错吧,他们就是游霞山弟子,就是我们玄洲修士。
可众人却仍然很疑惑,是就是,为何要隐瞒身份?
见他们还是一副没睡醒、没看懂的样子,吴斤两不得不再次跺了跺脚下人,这次提醒的明显了些,“此事跟我们门派无关,纯属我们自己的事。”
摆明了在说,有什么事冲我们来。
这若再看不懂就是傻子了,众人恍然大悟,也有些哭笑不得,敢情是发现打伤了玄洲自己人,各洲竞夺中,这名堂可大可小,怕这边事后牵扯到自己门派,故而迟迟不肯暴露自己游霞山弟子的身份。
管温看明白后,也有翻白眼的冲动。
而对昨天见识过师春二人夸张实力的人来说,绝不希望出现武力解决眼前问题的情况,到时候他们上还是躲着?
于是蓝杉络腮胡汉子当即对管温道:“管兄,这两位游霞山的兄弟实力高强,昨天瀛洲那边有三人,我们十几人围攻还让他们跑了,落到这两位兄弟手上后,不出几招就给斩杀了。”
既是说给管温听,也是说给大家听,好让大家冷静,别以为仗着人多就能不死人,那得看对上什么人,这两个可是高手。此话出,大多人暗暗一凛,这两人实力这么强的吗?看看两人脚下踩着的人,已见端倪。
再看吴斤两手中的大刀,确实非凡,一般人确实不配。
对上高手,大家很容易就保持了冷静,仗着人多势众的冲动情绪顿消。
一直在审时度势,根据形势变化隨时调整应对的师春二人不甘平静,吴斤两手中刀一挥,骤然指向了蓝杉络腮胡汉子,怒道:“我说怎么莫名其妙打一架,妈的,原来那三个家伙攻击我们是你们干出的好事,当时为何瞒骗不说?”
师春也冷冷道:“价们一伙抢了东西,却让我们来擦屁股,还说什么玄洲自己人,你们这样做是不是太不地道了?”这话说的,让昨天那一伙人颇为尷尬,有人看脚尖,有人摸鼻子。
当时也没想到回头还能碰到,想着瞒着不说也就过去了。
合围的一伙人自然也从中听出了这边理亏的故事内涵。
管温也读懂了,做主道:“行了,既然都是玄洲自己人,就不要太过斤斤计较了,把你们脚下的人放了,我们不追究了,一场误会而已,这事就算过去了。”
师春环顾四周道:“你们这么多人虎视眈眈围着我们,你说的话,我能信吗?”管温略挑眉道:“我宿元宗弟子当众给出的承诺,你觉得不可靠、觉得我会食言?”“好。”师春应下,脚下的人先行松开了,吴斤两照做。两个爬起的人,侥幸捡回一条命般,赶紧跑回了自己人那边。
将师春二人好好打量一番后,管温再次发话道:“二位也在找虫极晶?”师春:“我们对那个不感兴趣,我们在找人。”管温:“找什么人?”师春:“仇人。”管温:“什么仇?”师春:“我师弟、师妹没了。”
在告诉对方,这边为何只能见到他们两个的原因。
吴斤两顿发出悲咽之声配合,“我可怜的师妹啊,我如花似玉的师妹啊!不但被恶贼杀害了,还被恶贼糟践了,此仇不共戴天!”
众人听后略有动容,也有担心,不会是自己这边人干的吧?
这事还真不敢否定,被隔离在了规则之外,人心的黑暗面很容易爆发出来,干出什么事都有可能。管温也有此忧,试着问道:“可知仇人是谁?”
师春刚要开口糊弄,便被吴斤两抢答了,“生洲碣云山弟子,一个叫‘白术川的畜生!”这话说的咬牙切齿,敢骂他傻大个,那他就敢坏对方名声。
师春闻言当场就无语了,发现这家伙对侮辱他外形的人还是那么的执着,然对方说都说了,他师春还能怎么办,只能是不吭声默认了。
一听不是玄洲的,管温顿放心了,朗声道:“西极这么大,靠你们这样到处乱跑乱找,得找到什么时候?加入我们吧,我们有七千多人,找到那个白什么的概率比你们大,只要你们愿为玄洲夺魁尽一份力,那你们的仇就是我们的仇。我会把那个白什么的恶行通传给我们所有同伙,一旦发现,人人得而诛之,势必追杀到底,绝不放过!”
对眼前这两个游霞山弟子,他还是颇为欣赏的,实力强不说,被这么多人围着,还能临危不惧,又是玄洲自己人,这样的人才自然是越多越好,对这边夺魁是有利的。
更何况昨晚已经会商出了决议,由他亲自带一队人马去“西极月海”,手上能用的高手自然是越多越好。
的呵,还有这好事?吴斤两顿时两眼一亮,见对方说不清恶贼的名字,当即强调道:“恶贼名叫白术川,白色的白,法术的术,山川的川,白术川,生洲碣云山弟子。”
师春再次无语了,这是真怕白术川不死啊!
管温平静点头,“白术川,生洲碣云山弟子,我记下了。此獠恶行辱及的也是我们玄洲修士,大家都会记住的。”众人附和着点了点头。
吴斤两立马靠近师春,扯了扯他袖子,“师兄,人家言之有理,这里天大地大,靠我们两个得找到什么时候,我们找了这么久也没找到,绝不能让其逃回生洲,到时候无凭无据的,我们想报仇都难了。”
师春其实是有点意外的,这帮人比他想象的好对付得多,没想到能这么顺利,倒是省了他一堆的酝酿,不过表面上还是一副面色极为凝重的样子,思索了好一阵后,他才盯着管温慎重道:“好,我们加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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