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没咽下去那口气。”余牧苦笑:“本来你出世,我想着是联手找找叶天的晦气,最起码让他无力作妖。
不过云河门解散的太快了,如今他去了碧雨阁,倒是失了先机。”
“如今,此人动不得。”墨也是凝重点头:“我要是他,便先自裁几命以强化自身,最大的利用气运,此人到底魄力不足。”
余牧莞尔:“他又不是归来的魂,怎知这些。”
“得了,先去看看师尊吧,他心里怕是不好受。且我估计这段时间会有麻烦上门,先于此间把麻烦解决了,再寻一僻静之地安稳修炼即可。”
余牧喝光壶中酒,起身伸了个懒腰,墨出世了,倒也好,有些事毕竟是不适合同师尊吐露的。
有他在,倒也不孤独。
“不游历了?”墨推开窗子,夜间的风带着凉意,他那一头略带腥红之意的墨发也是被风微微扬起,嘴角的笑容一直带着几分张扬。
“游历?游个屁!这哔世间有什么好游历的。”
“哈哈哈!这就对了!走!看看师尊去。”
墨一把勾住余牧的脖子,余牧直接翻了个白眼儿,初时还不是很适应,如今…倒也习惯了。
可能魔族的行事风格就是这般大大咧咧吧。
一间最大的客房中,云不弃坐在窗前,看着星空上那闪烁着的点点繁星,手中却是磨挲着自己身在云河门时的身份令牌。
“砰!!”
忽然,云不弃的房门被踹开,云不弃回头,就见脸上满是笑意的墨:“嘿师尊,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你啊。”
云不弃无奈一笑,招呼余牧和墨坐下,老目中终是多了几分笑意:“未行拜师礼,你这师尊倒是先叫上了?”
“都一样都一样,我等不是那些拘泥于所谓仪式的人。”墨嬉皮笑脸的坐在云不弃旁边儿,余牧只觉自己被冷落…
“你是小牧的兄长,却不及小牧沉稳,日后还要多多沉淀心性。”云不弃示意余牧烹茶,余牧则是一副十分乖巧的模样。
“师尊你不知道,他看上去沉稳,实则一肚子坏水。”墨直接对余牧展开人身攻击,余牧则是翻了一个白眼儿。
这哔,还真就以自己兄长的身份自居上了。
“本想着让师尊带我们游历一番,但弟子近来感觉破境在即,还是当先寻一安静之处突破修为才好。”
余牧将茶杯递给云不弃,云不弃抿了一口茶:“可有去处?”
“不必加入宗门,宗门之中诸多桎梏,诸多事宜,不过平添烦恼,不如做个散修来的逍遥。”
余牧轻轻给云不弃按揉着肩膀,墨则是轻摇纸扇,为云不弃扇风。
“距此间三万余里,倒是有一处无主之山,名为九涯。弟子去看过,周围并无势力,倒也适合做暂时栖身之所。”
“你安排便是,为师听你的。”云不弃微微眯着老目:“只是为师多少担忧子裕之处境。”
“师尊放心,门主哪怕守着云河门,也无多大风险,如今的云河门已经无有价值,门主在其他人眼中也不过一介散修罢了,再者说,门主不是惹是生非之人。”
余牧轻声安慰,期子裕手中最值钱的东西不过那处灵脉了吧?一处灵气几乎要耗尽的灵脉,还不足以让他怀璧其罪。
“只是,我们这里,应该是有些麻烦。”
“嗯?什么麻烦?”云不弃回头看着余牧。
墨不屑开口道:“还能有什么麻烦?师尊的天资在门主之上,您有极大概率突破分神。
您还带着一个能击败陆星河的天骄,不对,现在是两个,这是香饽饽呀!弟子断言,定有招揽,甚至还有算计。”
“墨所言极是。”余牧也是点头:“我等刚入住此间不足一日,这凡俗城中,已有不下十余道神念划过。”
“推了便是。”云不弃抖了抖手中的茶杯,余牧登时斟茶。
“中州也有法度,若我等不愿,他们还能强迫我等入门不成!世事都讲个规矩,安能乱来?再不济…我们回西北!”
云不弃老目中明显带着些许气愤,云河门落得这般田地,还不是中州算计?
那些明明知道自己宗门被算计,却还要投身那些算计源头之处的人,云不弃心中最为不齿。
余牧和墨相视苦笑。
师尊活了千余岁,他懂人心诡谲,但他不屑,他为人太过刚正,他是个真正的正道修士。
可道途之上何有正邪?刚正易折才是不变的真理。
正想着,一道爽朗的笑声忽然凭空响彻,但见整个客栈仿佛被一道阵法笼罩,其间的任何动静都是凡俗人无法感知到的。
而后,就见一青衫老者身形浮现于窗外,其拱手,老脸上笑容和蔼可亲。
“云道友怀不争之心,虚怀若谷,实乃我正道之典范。”
“老夫碧雨阁翠松子,深夜叨扰,还望道友勿怪。”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云不弃起身拱手,但余牧和墨却是直接动都懒得动,妈的化神中期的杂鱼,傻逼碧雨阁请人都没个诚意。
“道友请进门一叙。”相比于余牧和墨,云不弃还是非常有素质的。
翠松子也直接顺竿儿爬,身形一闪便自顾自的进入屋中,见余牧和墨还是没有丝毫动作,目中划过一抹微不可查的不悦。
随后笑的依旧和蔼:“久仰云道友大名,今日幸得想会,在下之福也。”
“哪里哪里,道友请用茶。”云不弃见余牧和墨不想搭理来人,本想自己亲自动手倒茶,却见余牧抢先一步,将茶水直接倒了个满杯。
“道友请用。”
云不弃嘴角直接抽了一下,茶满欺客!这小牧…你咋就直接称人家为道友了呢?
殊不知,余牧能称他一声道友,他都应该用留声玉简录下来,以便以后吹牛逼用!
不过此时翠松子却是面带不悦,但看着余牧,又开口赞道:“好修为,好血气,好天资!云道友,你教出了个了不得的天骄啊。”
随后,其目光放在满脸懒散的墨身上,又是一惊,好家伙!余牧的兄长,看上去确实是血脉兄弟,而且这修为,这天资?!
他也不嫌茶满,端起来喝了一口,只赞好茶,又明知故问道:“云道友,这位小友,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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