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寒来暑往,转眼间两年已过。
太后薨逝的那一日,永寿宫的大门终于打开,裴珺再一次见到了他名义上的母后。
那一日,裴珺独自一人在永寿宫待了许久许久,姜念没有去打扰他,只在他回来的时候,上前拥抱住了他。
姜念后来又被太医诊出喜脉,她觉得万分惊喜,如今珩儿三岁了,早就会走路了,他经常被裴景宸带着出去玩。
那一日下午,裴珺批阅完奏折去寻姜念时,姜念故意打哑谜,让裴珺猜了许久发生了何事。
裴珺满头雾水时,姜念突然把手放在了小腹上,笑得温婉:“皇上,臣妾有孕了。”
那一日,裴珺褒奖了全后宫的所有人,为了贺姜念再怀有龙嗣之喜。
有了生育的经验,姜念对第二个小家伙的到来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反倒是裴珺紧张得很。
怀胎十月,姜念几乎被宠成了小孩,瓜熟蒂落之时,她没有受太多的苦,生出了一个可爱乖巧的女儿。
后来,姜念抱着女儿坐在院子里看两个皇子打闹,忍不住去问裴珺。
“皇上,等日后这两个孩子都长大了,你更希望谁能......”
裴珺揽着姜念的胳膊,柔声问:“念念,你希望咱们的珩儿做太子吗?”
姜念诚实地摇了摇头,轻声说:“臣妾觉得,做太子累,做天下之君更累。”
裴珺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说:“依朕看来,这两个孩子各有各的长处与缺点,珩儿灵敏,活泼好动,却失了稳重;宸儿稳重,却少了分果敢。”
他想了想,继续道:“可人总是会不断成长与进步的,他们未来会变成怎样,朕不知道。但朕相信,不论是谁,未来都可以成为一代明君。”
姜念说:“臣妾了解珩儿,他或许更想做一位闲散王爷,日后看遍大好山河。”
裴珺轻轻嗯了一声,看向姜念怀中可爱的女儿,接了过去。
他一直都是这样,不愿让姜念劳累。
姜念微微一笑,畅想着未来:“等以后,咱们也可以出宫去,之前去看了民间的花灯节,臣妾还想再去一次。”
裴珺俯身,在她的额前印下一吻。
“你想去哪儿,朕都陪你。”
“皇上,臣妾很好奇,若是当初臣妾没有出现在你面前,你是不是,就会爱上别人?”
裴珺认真说:“不会,其实当初你靠近朕使的那些小手段,朕都知道,从未插手过,因为朕就是想看看,咱们俩之间的感情,会慢慢走到哪一步。”
“所以,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因为朕爱你,所以心甘情愿地和你慢慢相近、相亲。”
姜念的心像是被投入一颗石子,荡漾起层层的水圈,她俯身过去,正要亲吻裴珺,他怀中的小丫头突然就醒了过来,随后哭了起来。
姜念迅速缩了回去,忙道:“你快哄哄她。”
裴珺任由怀中的小家伙哭,他眯了眯眼,坚持俯身上前,吻上了姜念甜美的唇。
再分开时,裴珺这才开始哄小家伙,姜念瞪着他控诉:“有你这样的吗?孩子哭了,你倒是不着急,先要......”
裴珺手中动作轻柔,一下一下拍着她,理所当然地说:“因为先亲你比先哄孩子还要重要,还要紧急。”
姜念:......
她的脸果然又红了,明明和裴珺在一起这么久了,她还是容易因为裴珺说出口的话感到害羞。
夜间,孩子们都睡着了,裴珺牵着姜念的手,带着她去了宣明殿。
宣明殿外,此时竟一个奴才都没有,一片漆黑。
姜念不知道裴珺要做什么,就听他说:“之前,朕为你放烟花,都是在半夜里放,旁人都不知道这是为你而放,可现在大家都可以知道了,那朕就想为你放一百个、一千个,让所有人都知道,这烟花是专门给你看的。”
姜念心中感动,看着裴珺柔声道:“皇上,烟火的美好转瞬即逝,你我之间的感情却会永远留在漫漫长夜,永不消逝。”
裴珺笑了,他抬手摸了摸姜念的头,随后,不远处的天边,绽放开了一朵烟花。
只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夜幕被烟花照亮,金黄色的烟火像开在天边的繁花,漫天飞舞着,自由自在。
姜念抬着头去看,眼眸中映出了漫天的烟火,明亮又璀璨。
姜念看得认真,没有注意到裴珺的身旁来了个奴才,悄悄递给了他什么东西。
有一簇又大又多彩的烟花绽放在了天边,姜念兴奋不已,忙转头示意裴珺和她一起看。
没想到这一转头,就看见裴珺捧着大簇的山茶花,眼中带着柔情蜜意,静静看着姜念。
姜念鼻尖一酸,故意娇嗔道:“皇上下次准备什么东西了,要记得提前告诉臣妾,不然臣妾每次都想哭......”
裴珺道:“都说了是惊喜了,自然不能说。”
姜念把山茶花接过,火红的花耀眼极了。
裴珺悠悠道:“这些花,朕派人种在了宫外那座府宅内,朕知道你喜欢,待日后咱们真的住在了那里,你每天看到这些花,会很高兴的。”
姜念轻轻嗯了一声,大颗大颗的泪水毫无征兆地掉落在花瓣上,裴珺伸手为她拂去泪水,柔声道:
“念念,皇宫不是你的归处,朕曾经觉得,只要是朕不愿,你这辈子都离不开这四方的皇宫,可是爱上你之后,朕改变了想法。”
“你想去哪都好,只要你能开心,你想要自由,朕便给你自由。”
“只要,你的身边能有朕的一席之地,天涯海角,朕都在你身旁,陪你看遍世间繁华。”
姜念重重点头,她看向裴珺,哽咽道:“以后,我们就算老了,你也要陪在我身边,永远不能离开,听到了吗?”
裴珺伸出两只手捧着姜念的脸,湿热的吻落下,犹如蜻蜓点水一般,带着珍惜与重视,哑声道:“好。”
五光十色的烟花再次绽放,流光顺着夜幕缓缓滑下,仿佛即将落在两人的身上。
烟花会消逝,你我之间的爱永远不会消逝。
裴珺爱姜念,生生世世。
姜念爱裴珺,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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