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夫和妻
接下来的时间。
面对网上愈演愈烈的舆情，警方压力无疑是最大的。
要的是结果，结果却又没那么容易出来。
行刺动机是什么？
仇杀，报复性伤害，被雇佣？
结果有时就是居中找个都可接受的，不造成那么大影响结论出来。
最终警方还是迫于压力发布了初步调查结果，暂时定性为报复伤人。
而私下里，近乎是马不停蹄的在查，谁都不敢懈怠。
许弈这人特殊。
出事后极多网友在盯着，还有几个份量极重之人在关注催促这件事。
反应最大的就是永城网友。
有人靠凶手那张脸把杨锋祖宗亲属都扒了个底朝天。
很多网友甚至什么都不在乎，只凭着一腔意气去堵了杨锋的家。
江城。
纪瑶也因此已经煎熬了许多天。
气愤，担心，烦躁。
胸腔仿佛憋着股意气。
她知道许弈没事了，她也知道这背后有卓家的影子。
在一定职位上待过，有些事既可以打听到，亦基本能够确定真伪。
她这会在家中，蒋征明也在。
夫妻俩有隔阂，相处方式有一定的变化。
可要说信任，纪瑶还是最信他，他人至少是正派且重感情的。
看月嫂帮孩子换完纸尿裤，纪瑶弯腰把噙着手指的睿睿抱了起来。
蒋征明在她身后站着。
他会因孩子姓氏有一定的困扰，却也真喜欢这个孩子。
白白净净，胖嘟嘟的。
漂亮的让人一跟他对视就只想笑，怕不笑会吓到娃。
小胳膊小腿格外有劲儿。
蒋征明揉了揉他小脑袋，捏捏他脸蛋儿：“许弈小时候要是长这样，我好像能理解许大哥跟嫂子为啥会这么溺爱孩子了。”
纪瑶贴了贴孩子脸蛋，转身：“刚吃完喝完被伺候好，得一会儿不闹人，出门散散步去。”
蒋征明点头，顺手拉过婴儿车跟着：“许弈身体怎么样了？”
“挺好，许茴给我发过照片，就快能自己照顾自己。”
蒋征明看了眼她前面走着的背影：“你有心事？平时从不给我打电话，今儿刻意打电话让我过来吃午饭。”
纪瑶轻轻顺了顺孩子后颈：“记得跟你说过，我从警这二十几年最大的遗憾就是最后经手的这桩案子。线索都理顺了，直指卓家父子，被迫的不能继续往下调查。”
“幸好是有我爸，有许弈岳母这层身份，别人看不穿我底细。不然想平稳降落，几乎是不可能的。辞职反常顺利，走的特办程序，今儿辞，没几天就批了。”
“这叫什么来着？叫别人放了我一马，讽刺意味是不是给拉满了？本想着连外孙都有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这事放心里对谁都好。可小弈一出事，我这些天都睡不着觉，总认为自己要做些什么。别说他救过我命，仅当初吴家的事让他跟小雨闹成这样，我责任也最大……”
“我想拿当初调查存留的一些证据，去实名。平时没用，现在或许有。你调休一阵子，帮忙来照顾睿睿。万一我有什么意外，你就把孩子交给许茴，因为到那时，咱全家都没能力护着他。”
蒋征明心情沉重：“他们已经在查，你何必凑这个热闹。”
纪瑶笑笑：“查谁？能查到卓家父子身上么？从卓子航在江城任职都过去多少年了，查出过结果没！你不沾这些事，没我了解。缺少外力的话，闹再大，这爷俩还是平平稳稳的。得有人起这个头，起不来就算了，一起来这种势头下必然会查到底！”
“别劝我了，如果我现在还顾虑重重，活着不如死掉。征明，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大约娶个强势的妻子男人都多少会有怨言。可无论夫还是妻，都是这个组合中的个体，没有谁该为谁非去牺牲什么，只有自愿或不自愿。你已经影响到我很多，我也为你改变过很多……从一线调到刑侦二线，从经侦一线再到经侦二线。我也挺憋屈，无奈，又不得不思来想去的妥协……”
“至于家里那些矛盾，性格上的冲突。一个人精力，智慧有限，我可能会忽略你处境，想法……离婚不会是这两天能办成的事儿，不过也不重要。你这性格和思想，不太重视这种法律意义上的约束，我更不会因这个去道德绑架你。”
蒋征明苦笑：“是你一直把离婚挂嘴边。”
纪瑶：“你挂心里，一样的嘛。不说了，后面无论出任何事，你都别出面……”
蒋征明打断：“对你冷淡点，看不惯点，吵几架就是我想离婚？我是心疼我女儿，烦你在孩子跟老人之间平衡度掌握不好……我跟你说过，往后小雨过的每有不好，不顺，咱俩就跟着成见重重。瑶瑶，我都捧你二十多年了，你反过来捧捧我不行？你哪怕真诚的跟我道个歉，咱俩至于分居那么久？”
“是，小事我对你有埋怨，敢怒不敢言。大事我从来都是支持你的对不？不想让你做这么危险的工作，你也工作了二十多年。想让你在家里尽量多陪孩子，你不也没耽误工作……哪说你都有道理，我跟谁讲理去？跟你讲道理年轻时候我挨揍，年龄大点你是不动手了，冷暴力多了。辞职陪小雨你一消失快一整年，回来后分居。孩子上户口，你自作主张不跟我商量……我不跟你翻旧账，也跟你计较不起来。你要真想做这件事就提前跟许茴通个气，至少安全上我不那么担心你。你要一意孤行，门你今天都出不了……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都是为一个人，犯不着赌这口气，争高低。”
“在我这，你就是最高的。对得起职业，对的起良心，对得起赚的每一分钱。我结婚属于高攀，到今天也还是有高攀的心理。我没胆子做这种事的，我就只敢当个畏畏缩缩的懦夫，把自己家庭顾好，替家人考虑。但你要做，我支持你，你挂念的所有我都知道，有我呢！”
纪瑶嗓子动了动，把睿睿递了过去：“你抱一会！”
蒋征明接过来，看她明显加快不少的步伐的背影，微感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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