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来源
许茴等冯莺离开，低头又看了会网上的相关报道，电话打给陈玉林让来办公室。
陈玉林跟了他很多年。
许茴有时碰到些不方便的事，还就他用的比较顺手。
陈玉林被发配投资部门的这一阵子，人也变清醒了许多。
至少许茴没了那种身边有个痴汉，随时随地被观察打量的错觉。
敲门声响，许茴头也没抬：“查的事怎么样了？”
陈玉林：“付海博确实碰到了麻烦事儿，海博实业的几个项目都已经搁置很久，属于完全停摆。付家内斗严重，付东升这老爷子前妻还有一子一女，应该是没能力帮付海博或者是暂时放任不管了。”
付东升，谢明学丈夫。
付海博，谢明学跟付东升婚后的儿子，也就是她同母异父的弟弟。三十七岁，海博实业董事长。谢明学专访之后，他就在个人账号中@了许茴，自行认亲。
许茴：“资金缺口大概是多少？”
陈玉林：“这个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欠国联银行那边都有一百多亿。”
许茴点头思索着，突的笑了笑。
她出名不是一天两天，是整整一年多了。
如果不是儿子出事，恐怕谢明学为了自己那张脸都还不敢认她。
许茴拿手指揉了下额角：“你接下来什么都不要做了，许弈明天会来燕城。寸步别离的跟着他，能不被发现最好，然后把他一举一动全部报给我，顺便保护好他。”
脚步声跟轻微的掩门声响起。
许茴纤细白皙的指间娴熟的旋转着泰和的那款保健烟，坐了几分钟，她打了电话：“见一面。”
谢明学惊喜：“在哪见？”
“我选地方，等会给你位置。”
许茴挂断，让苏诗诗取了车后赶去燕锦记。
她喜欢在那种场合跟人沟通。
特别一些包厢里还有反窃听录音等设备。
下班高峰，路上特别堵。
许茴不急不躁，侧目观察着缓缓涌动的车流。
舆论的苗头不对。
不知是谢明学买了水军，还是有其它人在暗中操作。
很多言论指向充满着节奏，都是关于许弈。
有传她跟许弈决裂，在逼他还钱。
有传许弈挟恩图报，毫无底线的吸食她血液。
有传宜家股份有蒋清雨一半，被许弈巧取设计踢出了公司。
有传许弈在永城横行霸道，一手遮天。
最重要的是，有权媒下场暗暗隐喻许弈贪得无厌，一切以作秀为目的。
谣言成不了真的。
权媒出面则让谣言无限接近真的。
清一色的正面评价在短时间完全消失，更多有心人，无知者涌入战场，开始口笔讨伐。
许茴大脑映像浮现，人却如同没了灵魂，定定的视线中多了些虚幻。
总有一些人好坏完全不分，或单纯的坏。
连逝者都能扯出来，用以攻击许弈，用以让大众对整个许家产生恶感。
许茴的印象中，父亲活着的时候从不被身边人说任何闲话，谁提到他全是敬服赞叹。生意做大之后，没受过欺负，没受过委屈，更没受过诋毁。
整栋楼建筑质量出问题那么大的事情，身边人一堆一堆的进去，连市里高层都有遭殃的。只有她父亲没事，没有一人想主动想要牵扯他。
许弈在许茴心里也是个很单纯，良善克己之人。
连做公司选用员工方面，都有很细致的考虑。
道德和社会责任感不说绝无仅有，原则上和父亲是完全差不多的。不欠人，不亏人，有钱大家赚，有忙愿意帮。
他公司用不到两万多人。
是迁就员工的时间，才多招聘了很多。
宜家是四班倒的工作方式，是许多员工生活中琐事太多，才定的这个上班方案。
他在永城也可以说是横行霸道，因为别人乐意给他方便。多拥堵的场合，他到了后都会给腾出一条路来，想去哪就能去哪。
许茴讨厌许弈这种差不多跟长辈如出一辙的思想，但她爱惨了这个人，看他被诋毁半句都难忍受。
目前只有谢明学跟付家会做这种事，且并不可能绕开刘光军。
什么意思？
刘光军不知道唐渝跟许弈的关系？还是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甚是故意如此。
许茴斟酌着，思绪难回。
她胸口缓慢起伏，指甲隐隐刺进掌心。
利用她去攻击他。
真是个天才。
许茴想马上干涉，又必须暂时忍着。
她得看看没了自己还会有多少人跳出来，她也必须要看看没了自己，他能不能保护好，照顾好自身。
……
燕锦记。
许茴二十分钟后等来了谢明学。
很完美一个女性，至少外形上是的，许多女性梦想中老了的状态应该就是她这种。
气质和煦，温婉，知性。
穿着得体干净大方。
可面对这么完美的人，许茴想到了没那么完美，对她动不动非骂即动手的养母。
一瞬间，她就被这种伪装出的完美刺激的胃部翻腾。
许茴以为自己会有什么心理变化，会感触，会失措。
都没有。
她自己都意识不到这么多年的心理煎熬中一路走来，心脏早就固若磐石。她对许弈调侃过自己，害的父母故去，并且连五六岁的小孩子都欺负，除了家人早就没有人能击溃她。
是真的，她成年以来从未被任何人真正意义上阻碍到什么。
谢明学刚进包厢，就不由的怔神，眼泪夺眶而出。
她更确定她是她女儿了，气质特别的像他。人在世俗，世俗又禁锢不到的独特，精神上一眼而观的富足，睿智。
谢明学快步，上前哽咽抱住了许茴：“闺女，妈对不起你……”
许茴毫无所感，眼底甚至有抹自嘲和讽刺。
她任她抱了很久，任她把眼泪差点哭干后才温声道：“您饿不饿？”
谢明学不明其意，下意识摇了摇头。
许茴：“不饿就先去做个亲子鉴定，人我约好了。”
谢明学完全被她拿话带着，又点了点头。
做鉴定好，有了鉴定更能证明亲缘关系。
虽然，许茴表现的有点奇怪，过于配合跟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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