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图不禁笑了笑,自然不会对她的说话太过在意,这个自称为公主的紫衣小女孩,说话带刺,态度颇为强硬,且姓情高傲。
不知道她是哪一国公主,竟然独自一人来闯梁山,倒是有几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胆色。
上船后,李图自然是暗中运用浩然之气慢慢地把衣服烤干,但还是有点衣冠不整的样子,看起来自然是有些狼狈。闻言后,也着手整理了一下衣冠,身上的气息也徒之一变。
此时,把《符命之书》从怀中拿了出来,取出了古琴负于背上,变成了一名游历的琴师。《符命之书》如若古书所记载的神奇乾坤袋,但是携带起来并不方便,塞进怀里,显得有点鼓。
杏花村,一片雪海琼涛,争妍斗芳,云蒸霞蔚,香飘十里。再加上,那古老的牌楼,模糊的石碑,清冷的酒肆……一幅诗情画意之象,让人心旷神怡。
一阵春风吹来,点点梨花、杏花落,如漫天的雪花,洒落了一地的飘香……
“如诗如画的美景,倒是可惜了,没能真正的欣赏一番。”
李图用灵识微微看了一下后,也就收了回来,没有再把灵识当作眼睛,在此刻,用心细细感受着这一切。
在脑补……
心驰神往!
“呱——”
一声惨淡的鸦叫,非常的突兀,不合时地打断了李图的神往。乌鸦从枝头上飞落在李图的肩膀上,盯着渐渐走进牌楼的紫衣小女孩,咧嘴一笑道:“小子,吃瘪了?嘿嘿。这长刺的小丫头迟早有吃亏的时候,放在当年,本座一口就吞了。”
“大乌天,出来了可要收敛一些,现在可不是你的上古时代了。”李图皱了皱眉头提醒道,生怕这只乌鸦一不小心搞出什么坏事来,惹得天怒人怨的。
“本座自然是知道这天地发生了大变,不再是上古时代,但即使是本座想干坏事,还有那个能力吗?想当年,本座气吞万里如虎,盖世不可敌,弹指间……”
“好汉不提当年勇,少哆嗦。”
李图打断道,任由它说下去,也不知道会说到什么时候,而且其脸皮其厚无比,把自己吹上了天,比肩圣皇大帝。
乌鸦被打断,立刻翻了翻白眼,道:“不过,这个小丫头似乎有些不简单啊,那口古琴算是一件宝物……”
李图点了点头,自然是看出这个小女孩的不凡,接着也一步一步走进了牌楼。牌楼后,就是那一座有些败旧,且没有店名的酒肆,里面摆满了一坛坛的杏花酒,大坛小坛……但清清冷冷的,只有酒肆主人在无聊地喝着酒。
酒肆主人大概四十年岁左右的样子,一身洗白的布衣,神情有些懒洋洋。此时,伏在掌柜台上,半醒半睡的样子,双眼惺忪,显得有些落魄与孤寂。
李图闻到了酒香,不禁有些心动,虽然不是一个好酒之人,但在云梦山困了不少的曰子,整天啃着山药,实在不是什么清静悠闲的隐居好曰子。
走进了酒肆,酒肆主人微微抬头,似乎刚刚睡醒般,道:“客官,饮酒几何?”
“就一壶吧。”李图道,也不想饮太多,自己也不热衷于酒水。
“请客官自行取之。”酒肆主人道完,拿起酒壶“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
李图略微有些意外,不过也点了点头,四周都摆满了酒坛,就随意取了一小坛,大概为一斤装。
“爽快!”
此时,乌鸦双翅如手,捧着一大坛酒“咕噜咕噜”地大喝起来,一坛十斤的杏花酒不到几息的时间,就全下了那半个巴掌大的躯体里。
喝完了一坛,又捧起了一坛,喝得不亦乐乎。
李图怔了怔,然而也没有在意,任由它喝个痛快淋漓。自己也坐于桌前,拍着坛封,慢慢倒上了一碗,只见酒液晶莹透亮,清香纯正,幽雅芳香。入口绵甜爽净,酒体丰满,回味悠长,是难道的佳品。
“如此好酒,为何酒肆中这般清冷?”
李图倒是有些奇怪,酒水入肚后,化作一股暖流,散于全身,倒是让他怔了怔。这酒,似乎与一般的酒水有些不同,不过现在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奇异之处。
乌鸦在一旁咕噜咕噜地喝着,捧起了一坛又一坛,全部都是十斤、二十斤的大坛,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似乎是有了些酒意,双目惺忪,不禁狼嚎了一声。
此时,酒肆主人伏在掌柜台上,双目亦是惺忪,看了看乌鸦,似乎是有些意外,然后也没有再看,接着口中轻吟:
“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
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
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
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
贤圣既已饮,何必求神仙。
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
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
“好湿,好湿……本座也来一首,呃……容本座想想。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曰苦多。”乌鸦也凑起了热闹,大口吐着不知是何人所作的诗句。
李图在静静地喝着酒,不急不缓,听到这名略显落魄的酒肆主人吟出如此的诗句,不由怔了怔,赞了一声:“阁下好诗。”
酒肆主人笑了笑,道:“此诗乃不是在下所作。客官,酒如何?”
“香气馥郁、纯净、溢香好,余香不尽,是为佳品。”李图沉吟了一下道。
酒肆主人点了点头,看了看李图背着的古琴,又问着:“观公子气宇轩昂,不同流俗,也是来闯梁山的?”
李图正想摇摇头,却是停住了,道:“在下只是无意间来到了梁山,本意不是如此。不过既然来到了,在下也去凑凑热闹,见识一下各国青年才俊,毕竟这是难得的一次盛会。”
“好一口古琴。”酒肆主人无声地笑了笑,接着突然道。
“此琴乃是友人所赠。”李图笑了笑道。
“呃……公子,在下说的乃是门口的那一口。”酒肆主人笑了笑道。
此时,酒肆的门口正站着一名冷傲的紫衣小女孩,扎着双马尾,微微蹙着眉看着“咕噜咕噜”大喝的乌鸦,神情颇为不喜。身后,背着一口差不多与她齐高的古琴,比一般的古琴大了几分,背在小女孩的身上,看起来颇为怪异。
“大叔,丫头要喝酒。”紫衣小女孩看着酒肆主人道。
“可以,但你只能喝一小壶,喝多了无益。”酒肆主人点点头。
“知道了,大叔。”
紫衣小女孩点点头,神情变得颇为乖巧,然后走进来,在掌柜台上取了一个酒壶,亦开了一小坛酒,倒入了酒壶中。
接着,坐在桌前,捧着小杯子小口小口地品酌起来。
小女孩秀眉如柳弯,眼眸如湖水,鼻子小巧,高高的挺着,樱唇不点即红。肌肤似雪般白嫩,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高雅的气质。
两小杯酒水下肚后,精致的小脸蛋上立时浮起了红晕,延至那雪白的脖子,看起来煞是可爱。
李图和乌鸦看到刹时间变得如此乖巧,且是这一番样子的紫衣小女孩,不禁有些惊呆了。乌鸦更是擦了擦眼睛,它真怀疑自己看错了,如此一个傲娇的小丫头,怎变了个人似的?
紫衣小女孩在低着头,静静地小酌着,喝得很慢了,并没有理会李图和乌鸦。
小女孩在很安静地喝着酒。
“难道本座多年不喝酒,喝醉了,产生幻觉?”乌鸦有些怔住了。
“丫头是个好孩子,你们可以多熟络一下,说不定以后还是好朋友呢。”酒肆主人看了看一人一鸟的神情,便笑了笑道。
乌鸦闻言白眼立时一翻。
酒肆主人接着对着李图又道:“客官,想不想喝天下第一烈酒,在下还珍存着最后一滴?”
“天下第一烈酒,还是最后一滴?”
李图怔了怔,倒是有好奇了,还不知道什么酒被称为天下第一烈酒。
此时,乌鸦倒是开口了,颇为不屑地道:“你倒是口开悬河,不过说说看,是什么酒敢称为天下第一烈酒?”
“烧山火。”
酒肆主人瞥了一眼乌鸦,淡淡地道,“此酒乃是在下根据古方,踏遍了千山万水寻找药材,经过了无数年酿作而成的。只是可惜,还有两味药材找了无数年都寻不到了,酿出来的酒只达到了原酒的十分之一,而且也只出了十滴。”
“烧山火?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儿听过啊。”乌鸦皱眉沉思着,却是想不起来了。
“虽然烧山火被称为天下第一烈酒,不过,还有一种酒可以与烧山火为比肩的,此酒名为‘大海沸’。传言,一滴酒落下,整个大海都会沸腾起来,想想都让人神往。可惜,在下没有此酒的古方,无法酿制。”酒肆主人摇遥头,似乎有些失望。
“听起来,似乎好厉害的样子啊。”乌鸦有些口齿不清地道。
“烧山火,大海沸。”李图轻念着,总觉得这酒肆主人有些不简单。
“此酒一滴下肚,全身血液沸腾,可洗髓伐毛,淬炼骨肉,燃烧起熊熊大火,客官敢喝否?而且,山上的那人,已经馋了很久,在下都没有给,是特留给有缘人的。”酒肆主人笑着道,从腰间解下了一个小玉瓶,放在掌柜台上。
“听你说起来,似乎这酒真的很厉害的样子啊,本座倒是想试试这天下第一烈酒。”乌鸦舌头打结地道,歪歪斜斜地飞落在掌柜台上,盯着玉瓶看。
“大叔,丫头也要喝。”
静静低头独酌的紫衣小女孩,突然站起来了,满眼期待看着酒肆主人。
酒肆主人摇了摇头,道:“丫头,你不可喝,你不适合。至于你这只乌鸦倒是可以喝半滴,客官也可喝半滴。”
乌鸦听到酒肆主人称它为乌鸦,顿时对他的好意全消,即使是再多的酒水也抵消不了心中的怒意。大怒,正欲发火,吞出一团火焰烤烤对方,却是被对方一巴掌拍了下来,被压在台上竟然无法再动弹了。
乌鸦心中骇然,瞪着眼睛看着这名四十余岁的落魄中年男子。
怎么自己一出来,就遇到了一个修为深不可测的高手,随手就压住了自己?
李图亦是怔了怔,此时乌鸦并没有被他锁住修为,虽然被封印在《符命之书》中无数年,修为大损,猛跌了数个大境界,太阳神源亦是被夺。但先不论乌鸦的修为如何,单单是它那如铁石般的躯体就可以横扫很多人,却是想不到被酒肆主人随手就拍下了,无法再动弹。
乌鸦现在的大概实力,李图也隐约知道,那绝对不是普通的第三步强者可比。
接着,酒肆主人打开了玉瓶,从里面飞出了一滴如清水般普普通通的酒滴,中指一弹,那一滴酒滴立即分为两滴,一滴飞向乌鸦,一滴飞向李图。
那半滴酒水一入口,就化为一股滚滚如岩浆般的洪流,焚烧着全身,体内吱啪作响着。
李图全身灼热无比,无比的难受,身上冒出了一层熊熊大火,变成了一个火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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