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气、怨气,冲天!
他是一个死人。
李图心下一惊,倒退了几步,立即感觉脚底下窜起一股冷气直涌脑门,让人毛骨悚然,心中发麻。怪不得明知不可为,却依然如故,一次又一次地撒豆斩草练兵,欲冲过那一道白线。
那一道白线,就是一道生死线,过了即亡。
只是,鬼谷子的弟子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李图惊魂未定,心中有诸多的疑惑,这时那些兵马再次冲过了那一道白线后,再次烟消云散,化为一粒粒的豆子,一枚枚的草叶……甲胄将军再次持剑指天怒吼,似在发狂,怨气滔天。
“啊、啊——”
声若炸雷,令李图体内血气翻滚得非常厉害,欲破脉而出,被震得连连倒退。
“噗!”
一口鲜血更是喷射而出,一连倒退了数十丈才停下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这还是死人吗?如此厉害。李图不禁疑惑起来,已死的人为何还可以使用神通,如生人一般,继续艹练兵马、怒吼……
难道是他生前有不平之事,导致英魂不灭?
难怪怨气冲天!
李图思索着,接着又看到对方撒豆为兵,斩草为马,不禁认真观摩起来,看得非常认真。只见对方伸手随意一抓,然后一撒,豆子落下后就化成了一个个士卒;长剑一挥,身前飞起的草叶落下后化为一匹匹的战马,并没有看出什么来,只是感觉颇为神奇,不愧为神通。
“不知道这个神通可不可以学到?”
李图心中生出了一丝异样的心思,有些渴望,一步一步走近,认真地观摩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想从中得到一些明悟,从而学到。
一次,两次,三次……
李图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少次,被震得吐了多少血,但依然什么都没有得到,心中有些不甘。
既然遇上,自然是不能空手而归。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李图狠下心来,一步跨上前,在甲胄将军身边一丈处并排地盘坐下来,更近更细地去感受,却是感受到一股无尽的怨气朝自己涌来,似乎快要把自己淹没了。
幸好这股怨气并不是冲自己而来,影响并不大,还可以忍受。
李图认真地观摩,细细地体会其中的奥秘,模仿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神态、动作……
伸手一抓,一撒;长剑一挥,草叶飞扬……
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过并没有气馁,继续一次次地重复着,更加认真、专注。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李图也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次这样的动作,或者是被震吐了多少血,但并没有从中领悟到什么。
“他的豆子是从哪里来的?”
李图的脸色有点发白,嘴角上还残留着不少的血迹,但看了好久,也没有弄明白对方随手虚空一抓,抓出来的豆子是从哪里来的?
撒豆为兵,斩草为马,难道真的需要豆子才能修习?但是现在从哪里去找豆子,神通真的需要依附外物才能修习、施展?
神通,神通……何为神通?
李图皱着眉头在沉思着,弄不明白何为神通,不明白撒豆为兵的奥义,就无法去修习。
“继续这样下去,看来自己还没有学到神通,就可能血尽而亡了。”
现在的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图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弱,不禁苦笑起来。体内的血气严重亏损,吐血实在是太多了,无法再次承受对方的怒吼。于是立即起身,想暂时离开休息一会,顺便看看其他的地方,无意间看了一眼对面的那一座山头,立即心中发毛。
对面的那一座山头上,同样坐着一名穿着甲胄的将军,一身甲胄破破烂烂的,十分古老,似乎亘古就存在,并不是现在才出现。
李图来到这座山头上,注意力一直都落在对方的神通上,并没有去注意对面的那一座山头,所以直到现在才发现。
那人一直静静地坐在山头上,似乎是在冷笑,或者是嘲笑着。而且,那人坐的位置正是李图之前坐的旁边,只不过是隔了三尺。
此时,突然明白,之前的那两道黑色的冷芒,看的并不是自己,而是他。
只是当初自己在那边的时候,为何没有看到他?李图心中有些发毛,这个演后岭似乎有点诡异,越来越让人看不透。
“难道这就是孙、庞二人?”
李图想着,而且感觉到自己这边的这名甲胄将军,一直练兵冲杀过去,就是为了杀掉对方。
难道是同门相戈?难怪怨气滔天。
此时,也没有再去多想其他,立即向对面的那一座山头走去,想证实一下自己能否看得见他。走上那一座山头,一看,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心不由奇怪起来。
“难道只是一道遗留下来的残影?”
李图一步一步走近,看了看对面,然后直接在那个位置坐了下来。坐下来后,猛然发现自己的身上竟然披着一身破破烂烂的甲胄,甲片是绘着神秘花纹,十分古老,散发着一股沧桑的气息。
李图心下一惊,猛然站了起来,发现身上的甲胄消失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李图心中有些发毛,但再次坐了下来,心里有准备也没有什么不安,而是细细地打量着这一身甲胄,同样也在思索着原因。
难道是演兵岭需要两个人对练的原故?
接着心中一喜,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学到撒豆为兵、斩草为马的神通?
所有的动作李图都已经熟记于胸,随之定下心来,聚精会神。
突然,李图发现自己竟然动了起来,伸手一抓,然后一撒,豆子如同雨水般落下,化为一队队的士卒;接着是抽出长剑,一剑挥下,身前的草叶飞扬,落在士卒中,化为一匹匹的战马。
这是……
这并不是李图自己做出来的动作,或者说只是他的躯体做出来的动作,而且他发现自己的躯体竟然不受自己控制了,只能作为一个第三者在观看着。
李图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发现两座山头间的那一道白线已经消失不见了。接着是两军开始冲杀起来,狼烟滚滚,厮杀声铺天盖地……
两军厮杀得难解难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所来的士卒皆是阵亡。
对面的那名甲胄将军没有再持剑指天怒吼,而是冷冷地看了过来,目光形成了两道黑色的冷芒,然后再次撒豆为兵、斩草为马,又一次练兵。
李图的躯体也不慢,做着同样的动作。
李图的意识作为第三者,在认真地观摩着,仔细地感悟,而且自己躯体所使出神通,让他有一点很微妙的感触,似乎摸到了什么。
又一次冲杀结束后……
“撒豆为兵、斩草为马,就是这种感觉。”李图在细细地感悟躯体在使出神通时的感觉,这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当第三次结束后,李图发现对面的那名甲胄将军消失了,而他身上的甲胄也消失不见,也无法再次感受躯体使用神通所带给他的感触。
“可惜了,如果再感受多几次,就能摸到了这门神通了。”
李图起身离开,也没有再去想,只希望那人能够再次出现,让自己彻底摸到这门神通。
继续一步一步上山,峰壑巅坡,或兀立峰顶或戏逗坡缘,或与松结伴……汇集了峰、石、矼、坞、台和松、云奇景,以伟、奇、险、幻为特色,天工的奇妙布局,琉璃色彩变幻,构成一幅幅伟、奇、幻、险的天然画卷。
一路走过,李图也看到不了少的珍贵药材,更是挖了两株千年以为的人参,并生吞了下去。在演兵岭上吐血实在是太多了,此时正好可以补补身子。
吞了千年人参后,不多久李图就感觉到恢复了不少,血气开始旺盛起来。
“呜呜——”
前方的峰间,似乎传来了一个哭声,若隐若现,有点缥缈,十分之微弱。一开始李图并没有怎么留意,以为这只是风吹过山崖所造成,但是无论怎么走,这哭声似乎都在耳边。
很轻,有点哀。
难道真的是哭声?李图不禁停下了脚步,细心听到。
“呜呜——”
“似乎真的是有哭声,一个男人的哭声,而且十分悲哀。”李图不由怔了怔,抬头四望,似乎这个哭声是从右面的那一个峰崖传来。
怎么会有哭声呢?
李图心中奇怪,向那一个峰崖走了过来,峰崖大概有百丈高,萦绕着一片气雾,什么也看不清,白蒙蒙的。当走近峰崖时,那个哭声似乎更大了一点。
李图越来越好奇,不禁走了进去,踏入那一片气雾之中,突然眼睛一黑,前方出现了几道淡淡的金光。
“金光?”
李图不由奇怪自己是如何看到金光的,于是抬头向那几道金光看去,发现发出金光的是几个刻在峰崖壁上的大字。
“天书?”
李图看到那峰崖壁上“天书”两个字,但是其他的上万个字,皆是被人泼了浓墨,全都看不清楚,只剩下寥寥无几。
是谁把墨泼在天书上的?
李图心中一阵阵的心痛,此时,哭声似乎更近了,几乎就贴在耳边。转头一看,却是看到一个双目空洞、脸色僵白的中年人,披着一头散发,口中不断地涌着血,而且口中没有了舌头,已经被人割掉。
血流了一地。
中年人在哭,哭声悲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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