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顾以琛应该是看我实在是没了力气，才放过我。
顾以琛抱着我，让我放松地躺好。
他见我愣神，又侧过身帮我盖好了夏凉被。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脸色，生怕我冲他发脾气。
他又去浴室冲了个澡回来，薰衣草的味道缠绕着鼻尖，说不清是放松还是有安全感。
他擦着头发，突然开口问我，“你想要戒指吗？”
我瞬间愣住。
他看着我，“你如果想要，明天带你去买。”
语气里还带着点求关注的意思。
我不禁失笑，这都是什么直男哄女孩的方法，“正常的女孩儿听你这么问，肯定不但不想搭理你，而且肯定会生气的。戒指又不贵，肯定是结婚必须必须要买的呀。”
他是睡着了？
我把手伸向他，想推醒他。
说不准哪天，他去捉鬼，碰上个硬茬儿，直接让他灰飞烟灭，我直接就解放了。
我一抬头，唇直接亲上了他的喉结。
他沉默了几秒钟，问我，“那你需要买吗？”
他把下巴抵在我的头顶，“我看看。”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看了眼我见得微信群。
随即看到一个叫喜乐欢庆的人在群里提问的问题。
他习惯性地帮我往上拉了拉夏凉被，“嗯，他这个问题，要问问他家里的房子跟邻居相比，是高是低？”
其实，从心里来说，我并没有把顾以琛当做自己的丈夫。
“以琛哥，你看这个人提的问题。”我把手机举到他眼前。
群里还有顾以琛问那个喜乐欢庆的人的问题，以及那个喜乐欢庆发过来的房子照片。
还是去他家看看风水，可风水我又不会看，还是得问顾以琛。
称给的高点儿。
可是这几颗星星，还在称上面呢。
我假装漫不经心地拿起手机，胡乱地划拉着屏幕，“算了，反正咱们也不是正常意义上的婚姻，又没有明媒正娶，无所谓的。”
我想看看他此刻的表情。
我僵了一瞬。
目光与他刚才求爱的时候一样认真，有种说不出的坦荡跟温柔，还带着坚定。
他笑了一声，语气里竟然有几分宠溺，“算你有眼力。”
这手写的收据跟机打的专票能一样的法律效力吗？
“我们的婚书是地府人间都具有法律效力的，”他再次向我强调，然后不解地看向我，“你连个戒指都不想要？”
不能光糊弄过路的鬼，就是这个意思。做生意是细水长流，还是有回头客更重要。
总之，顾以琛给的解决办法，大概是这样的：你家的房子，东边也高，西边也高，都压着你家。你赶紧挂个称。挂在西邻的墙上，宁可东边青龙高，也不能西邻白虎高。白虎压青龙，代代有人穷。
他才把手机递回到我手里，“你看看我的回答，也跟着记下来，兴许以后用的上呢。”
可是这都怪顾以琛，他的种种行为都让我禁不住多想。
今天的我，心情起起伏伏，总是七上八下的。
然后，我就看到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
甚至里面还有一些意味不明，我看不懂的东西。
可手还没伸过去，直接就被他抓住了。
顾以琛明显对我的恭维很受用，在我头顶蹭了蹭，胳膊也收的更紧了。
我歪着头看向他，“不然呢？你养我到老吗？我是个正常人，很快就会变老，我会生老病死，你呢？魂体状态，你一直是这副模样的。”
他有些受宠若惊地轻咳了一声，“嗯，好。”
他搂住我的腰。
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充其量算是他样的金丝雀，不过是给我写了一张保证书之类的东西，算什么结婚证？
我看着他昏黄灯光下的侧颜，竟然觉得有些可爱。
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
他上床，拉住我的胳膊，用力向他的方向拽去。
他沉默了。
他很认真地看着我。
为什么让你挂称呢？
为什么现在他有的生意不行呢？
不行，那不都是称给的低吗？
他在群里艾特我。
顾以琛怎么这么理想化？
我们这种第一次见面就滚床单，因为利益不得不捆绑在一起的一人一鬼，能在一起十年？
不管他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
别人家也是这样的。
我不禁失笑，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所以说，称是最公平的。
顾以琛怔了一下，随即咬牙切齿地问，“刚在一起，你就盘算着怎么离开我了？”
……
顾客到家一称，诶呀，确实给的不少，那买卖肯定会越做越好。
可是被他这么抱着，即使抬头也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我撞进他的怀里，听见他在我的耳边咬牙切齿的说，“至少十年，我就不信，十年后，你还想离开我。”
我盯了他许久。
片刻之后才放开我，扔下一句：“总之，别想离开我，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想可以这么想，但是话不能这么说。
他发现了我想躲开，又用力一搂我。
“那万一，哪一天我突然嘎了呢？不就失去了人间通行证的作用？你还有必要跟我在一起吗？”
“嗯？有事？”随即，他的眼睛也睁开了。
他说自己三十多岁了，农村的，说媳妇老说不上。
这个，能有什么办法，牵红线吗？
反正说媳妇就是说一个不成说一个不成，总是说不上媳妇。
可能也许是家里穷的原因，兜里没钱。家里的父母身体也不太好。
恭维完，我才把目光转向自己的手机。
因为称上是有故事的，称上有北斗七星，南斗六星，外加上福禄寿三星，这是十六进制。现在呢，咱们用的都是十进制，就是十两为一斤。
我不知道鬼差到底有多忙，但是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他很想认真地经营跟我的感情，而不是利用我。
我索性把手机塞进他手里，“嗯，我就知道，你能解决的。”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想到了很重要的一点，“不要戒指，是不是离婚更容易？对了，你得写个字据，你而给我的那套房产跟玉佩是自愿赠与的。以后给我转钱的时候，也要写上自愿赠与，好吗？”
他专注回答问题的样子确实有点儿帅呢。
正确的区分方向的办法是：你背对着自己家的房子，左手是左，右手是右。左青龙，右白虎，右边低一点儿是好事。
我扭头看了看顾以琛，他正闭着眼平躺着。
然后，平躺在我身边闭上了眼。
我背过身，想好好睡觉。
“你在群里直接问吧。”我人被他搂的这么紧，手机又在他手里。要过来自己回复，不如直接让他回复，还让他觉得，我对他心无芥蒂。
我接过手机，望向他，由衷感谢道，“以琛哥，能认识你，我很幸运。”
以前呐，我们一般说，如果说这个小贩卖东西特别好，给称的称高高的，，他就是给的多，日子也过的高高的。
对视中，我直接败下阵来，慌忙别过脸。
我僵硬着脊背，往后挪了挪，“十年吗？”
这姿势过于暧昧，我的脸贴到了他的胸肌上。
他的长臂箍住了我的腰，闷哼了一声，“嗯，”。
顾以琛皱紧了眉头，脸色难看的要死，半晌没说话。
称也有平衡之意，再说呢，小小秤砣也叫权衡。
因为称杆子叫横，秤砣叫权，整个称加起来，就是权衡之意。
就让它平衡平衡，虽然基本上时哪面高挂在哪一面，但是最好是挂在西邻墙上。
挂称的时间，看一下老黄历，破日的时候挂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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