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碎甲，黄泉大成，诸神黄昏
西方。
“雪，下雪了？”
奥丁瞪大了仅剩的一只眼睛，抬起头，嘴唇颤抖的看着天空。
鹅毛大雪从天空中骤然落下。
大雪被寒风裹挟，拍打在奥丁的脸上，冰凉的感觉，如同刀子。
“下雪……”索尔瓮声瓮气的自语，好似想到了什么，大声道：“是芬布尔之冬！”
阿萨神族的预言中说，诸神将在芬布尔之冬，迎来他们的灭亡。
而芬布尔之冬的降临，有一个前提。
巴德尔的陨落！
奥丁闭上眼睛，动用自己的神识，感受起来。
无数黑色的乌鸦围绕在他身边，形成一个黑色的旋风。
片刻，奥丁骇然的睁开双眼。
那些乌鸦在一瞬间全部粉碎。
奥丁只说了一句话。
“巴德尔，死了！”
轰隆！
所有阿萨神族的子民，在这一刻如遭雷击，浑身僵硬。
不知何时，大雪已经覆盖整个大地。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苍白。
索尔问奥丁：“父亲，你是说……巴德尔死在了那个土著的手里？”
奥丁没有说话，一言不发的闭着眼睛。
两只怪异的乌鸦，分别站在他的左右两个肩膀，深深的垂着头。
奥丁为了躲避诸神黄昏的预言，抛弃了作为家园的阿斯加德。
在宇宙中徘徊了三千年的时光。
本以为来到这颗星球，便可以率领阿萨神族从头再来。
却想不到，来到这里迎接他们的，正是诸神的黄昏！
……
黄泉。
巴德尔死了，他凶恶残虐的眼神里，再没有了一丝光彩。
大雪瞬间肆虐整个大地，一片苍茫。
所有的阿萨神军，在看到巴德尔的死亡之后，一瞬间没有了主心骨，成为了待宰的羔羊。
本来，面对源源不断，还能复活的大商军队，他们心中就没了底气。
现在，又亲眼看到不死不灭的巴德尔死在他们面前，还怎么打？
兵败如山倒，残存亦末路。
他们即将化作静待腐烂的尸体，在三千年后被人们发现。
殷寿感觉到，手中的人皇剑，凭空多出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
有那么一瞬间，那股力量竟然震的他虎口生疼。
但也不过片刻，那些奇怪的力量，就如同一条快速的细流，顺着掌心涌入殷寿的身体中。
殷寿想起，人王剑在提升为人皇剑之后，系统的解释。
只要用这把剑杀掉的非人族敌人越多，他获得的力量就越多。
殷寿冷酷的目光，看向那些已经无力抵抗的阿萨神军。
那没有一丝温度的目光，就好像是人在俯视着卑贱的蝼蚁。
狂风暴雪的声音，无法掩盖住他那似乎被鲜血浸透的声音。
殷寿横举起人皇剑，沉声道：“死。”
横着一剑，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挥出。
明明那一剑很慢，慢到几乎像是慢动作。
可是，却让人避无可避。
就好像是一挂金色的星河，蔓延过去，吞噬了一切。
那些被星河淹没的阿萨神军，身上的血肉在一瞬间分崩离析。
就好像被巨浪冲垮的流沙一般。
转瞬之间，尘埃落定。
大雪之下，巴德尔带来的所有人马，全部化作森森白骨，倒在地上。
更多的力量涌入殷寿的身体，他的铠甲因为无法承受这股磅礴的力量而崩碎成无数的碎片，连带着，上身的衣服也变成了碎片。
那巍峨雄壮的身躯上，遍布刀剑创痕，狰狞可怖。
——那是在牧野之战留下的痕迹。
同时，也是提醒着他，永远不再仁慈的座右铭。
赤裸着雄壮威武的上半身，殷寿于狂风暴雪中缓缓张开双臂，感受着那就要破土而出的力量。
砰！
一声巨响。
身后的巨大法相背后，猛然伸出两只巨大的金色半透明手臂。
手臂横展，宛如一对巨大的翅膀。
无与伦比的力量，威压着整座黄泉。
殷寿轻轻一挥手。
身后的法相的四只手臂亦同时一挥。
刹那间，巴德尔已经没有温度的躯体，被殷寿的法相凌空托起，潜伏在黄泉天空的风雪中。
“碎！”
殷寿用力朝着虚空一握。
法相背后的一只手臂猛的握向虚空中巴德尔的尸体。
巴德尔的尸体瞬间变成无数的光明碎片。
那些碎片飘落到黄泉各处，也飘落到泰山之中，化作蓝色的文字与图腾。
忘川河河水，瞬间咆哮奔腾。
巴德尔的永生之力，与黄泉彻底融合起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那些阿萨神军的白骨之下，生出密密麻麻的嫩芽。
这些嫩芽无视时间的桎梏，只在短短顷刻间，就变成了红色的花海——八百里曼殊沙华。
而与此同时，那些巨兽和魔狼芬里尔的骨架上，则生出了数之不尽的曼陀罗。
这些代表着黄泉的花朵，在风雪中傲然挺立。
这些花朵，在永生之力的影响下，将永远不会枯萎。
黄泉，终于大成。
从今以后，凡是大商将士于此处复活，他们自己会获得一定的提升不说，殷寿也将获得更为强大的力量！
唰——
殷寿剑指西方，大喊道：“尔等蛮夷，末日已至！”
声音跨越空间与时间，宛如整个人族的杀伐怒吼。
……
奥丁目光阴森的看着东方。
从那声音之中，他听出了横扫一切的残暴，睚眦必报的凶狠。
不知是天气太冷衣衫单薄，还是因为害怕，奥丁的身子，微微有些发抖。
“狂妄！”索尔狠狠地咬着牙齿，手中的锤子闪过雷霆之力。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们阿萨神族会就此灭亡！”
“我不信！”
索尔看着东方，道：“我们已经逃了三千年，这一次，不能再退缩了！”
“诸神黄昏？”
“不！”
“众神之父，我们一定能改写这个结局，对不对？”
奥丁没有说话，凝视着风雪。
但紧握的双拳则说明，他并不平静，也并不甘心。
“那个人……”奥丁看向东方。
“那个人就是造成诸神黄昏的人吗？”
风雪中，奥丁猛然回头。
他身后站着的，是一望无际的阿萨神族战士，以及阿萨神族所有的强者。
这些人，都在用一种不甘的眼神看着奥丁。
他们不甘心，不愿意认命。
更不能接受巴德尔的死。
在他们看来，他们来到这颗星球，就应该以神明之姿，接管一切。
一切生灵，都要奉他们为主。
可是，现实却截然相反。
这对于阿萨神族的子民们，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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