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步月深深地看了眼那把剑,走过去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说吧,什么事。”
薛鸿看了眼顾行洲,见他微微颔首,开始汇报刚刚在门外没有说的话。
“微博上的热搜,公关和宣传组都在盯着,第一时间进行了降热度和反黑。但是一昧地捂嘴不是解决办法,现在顾总您和苏小姐的节目还在录制,只要你们俩一起出现,那肯定会有人记得这件事。”
“等等。”
苏步月听着听着,觉得有点不对劲。
“不是我的热搜吗?关他什么事?”
薛鸿看向岑红,眼神疑惑。
“那个步月,是另一个热搜。”
苏步月:“还有……另一个热搜?”
薛鸿把手里的平板递给她,“苏小姐,你可以看看。”
苏步月接过,快速地浏览了一遍。
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万万没想到……
一着不慎,马有失蹄。
她以为走远点,关了收音麦,观众就算是看见他们俩,也不知道他们俩在干什么在说什么。
结果,竟然是被懂口语的看出来了。
而且还是看出来最关键的三个字。
“这是假的。”
她把平板还回去,扔出三个字。
“我和他不可能联姻,也不需要联姻。”
苏步月说。
苏氏和顾氏现在都已经是顶级的豪门了,在京市相互抗衡,维持着京市商界的平衡和稳定。
就算是其他的公司有些小打小闹,主要苏顾没有大动作,就不会有什么根本上的影响。
但,如果苏氏和顾氏联姻了,那么京市商界现在的平衡就会被打破。
两家联姻,亲上加亲,纵然是让本就强大的他们更加强大,但这也增加了周围对他们两家的敌意。
京市里的其他大小家族,是不会允许苏顾联姻的。
两家是世交,关系好就算了。
但是一旦结亲,可就意味着彻底绑在了一起。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对付苏氏,就是对付顾氏。对付顾氏,就是对付苏氏。
只要对上其中一家,那就是两个敌人。
没有人会想面对这样的局面。
这个道理,在座的人都知道。
薛鸿不知道说什么,他看向顾行洲。
本来今天顾总和苏小姐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
现在苏小姐表态了,那么就剩顾总了。
“当然。”
顾行洲出声。
“我和你,不会结娃娃亲。”
他说。
薛鸿立马明白,“那我现在就让公司发澄清声明。”
顾行洲颔首,他快步出了办公室。
岑红咽了咽口水,“那顾总我有事也先走了,步月你和顾总再聊着,要回家的话打司机电话。”
砰。
办公室的门关上。
只剩下他们两人。
苏步月看着顾行洲,想着他刚刚说的那句话。
她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他是怎么想的了?
明明那‘不是双方不愿意’‘就爱走独木桥’,摆明了就是要和她结娃娃亲的意思。
现在又说不会和她结娃娃亲,他这不是矛盾吗?
“顾行洲,你什么意思?”
有想不通的事情盘旋在脑海里,苏步月就不痛快。
她直接向他问道。
“你怎么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你现在说不会和我结娃娃亲,那前几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干什么?耍我好玩啊~”
苏步月起身,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身体前倾,逼近了他。
眼睛紧盯着。
“既然不结娃娃亲,那我们双方都好办,明天就去和顾爷爷说清楚,也省得老人家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不行。”
顾行洲立马否定。
“为什么不行~”苏步月皱眉,“你刚刚说的话,难道这么快就想反悔了?”
“不是,是不能这么快就和爷爷说。爷爷刚做了手术没多久,现在还在休养恢复阶段。如果现在告诉他这件事,不利于他身体的恢复。”
苏步月愣了下,坐回椅子上。
“你这话,也有点道理。”
那天吃饭,看顾爷爷的态度就很想撮合她和顾行洲。要是现在告诉他娃娃亲作废,那他肯定会心情不好。
生病的老人,最受不得的就是心理上的刺激了。
保持心情的愉悦,才有利于病情的恢复。
“那你说,要什么时候再告诉他?那总不能一直瞒着他吧?”
顾行洲沉吟了半晌,“半年。”
“半年的时间,他的身体应该就恢复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再和他说就没什么问题了。”
苏步月想了想。
半年时间确实是有点长了。
可是老人养病就是慢的。
“行,半年就半年。我就等到年后,那个时候你可不能再找其他理由或者借口。”
顾行洲:“不会。”
“那就这么说好了,我回家了。”
商量好了事情,苏步月是一刻也不想再和他待在一个空间里。
起身就走。
却在路过置物架时,脚步不由得停下。
“这把剑……”
她转身,看向顾行洲。
“是你的还是原来的顾行洲的?”
顾行洲睫毛轻颤,摸了摸鼻子,“是他的。”
“那你……”
苏步月想说什么,但还是把话给咽了下来。
她和他又没什么交情。
在大楚国,她和他甚至还是死对头。
她要是跟他开口要这把剑,就算他真的给她,那还要欠他一个人情。
算了。
“没事,我走了。”
她没再说什么,转身出了办公室。
顾行洲望着缓缓合上的门,视线落在那把剑上。
“看来,你还得再等等了。”
…
…
“月月,后天是你生日,想还怎么过了吗?”
苏步月愣住,“生日?”
“是啊,后天可就是九月六号了,你不会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吧,小糊涂蛋。”
沈贞韵嗔了她一眼。
苏步月笑了笑。
她确实是不知道。
原主和她的生辰不在同一天。
她也没注意过。
“妈妈,不用过了,就是生日而已,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节日。”
苏步月垂眸。
遮住眼底的暗色。
以前在将军府时,她的生辰父亲和母亲总是记在心上,大哥和二哥也会从边疆赶回来,为她过生辰。
后来,她入了宫。
她就再也没过过生辰。
“胡说什么呢?我们月月的生日可是一年里最重要的日子了,怎么能不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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