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意愿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就好像很多本书读者,坑都蹲完了,也没爽一下。
多巴胺带来的一时之快,确实很爽,下一次就得加大剂量。
每天累成狗一样的人们不知道这些么?我想是知道的,但没得选。
生活中很多事情,真就是没得选。盛夏之时,将自身包裹的严严实实,骑着电瓶车去送外卖,这份工作对于很多人而言,就是没得选。
打工人被压榨该不该抱怨,该!但不要一直沉浸其中。
小布尔乔亚总是喜欢从个体出发看待整个世界,总是沉浸在社会带来的伤口中,总是去寻找虚无缥缈的远方做精神家园。大家不要被这些人的特立独行带偏了,她们写小作文抱怨生活带来的伤口,顶多一张创可贴就能搞定。这一点,张爱玲表示懂!
说穿了,她们抱怨,因为她们有得选啊。
她们关注精神家园的时候,肚子是吃饱的,我们要面对的可能是人到中年,房贷车贷,上有老下有小。
贾琏最基础的认知与这个时代注定是格格不入的,七零后的小学教材就将人类社会最原始的一面展示给你看。
尽管现在的贾琏处在最顶层,但下意识的行为,总是在挖自家的墙脚。
其实也谈不上挖墙角,有的人已经不适合继续存在,那就灭了他们好了。
可能换一批人来还是那個鸟样,但换一批人的最初,还是会稍稍收敛的。
贾琏想过的很爽,那真是一点都不难,直接躺平就能很爽了。
可怎么说呢,想到将来要被抄家,只好振作精神,这就叫逼上梁山。
嗯,正经的!我觉得有必要强调一下,这是正经的。
最近有一股成语歪风,懂的都懂,没法子,也是逼出来的,怎么就绕不过这个字呢?
林如海去了西安,贾敏又带着黛玉来贾家住几天。赶上贾琏去考察水师,两边就没碰上。这不贾琏刚进门呢,王熙凤领着一群人站在那等着。
贾琏一脸感动,不顾众目睽睽,拉着王熙凤的手道:“都显怀了,还乱跑,天热,当心中暑。”一句话就给王熙凤干的泪眼朦胧,却依旧极为端正的行礼:“夫君在外奔波劳累,都是为了整个贾家,妾身走这点路,不算什么。”
撒了一把狗粮的贾琏没能第一时间回家,而是被领到了贾母跟前。
在这个以家族为基础单位的社会,个体注定是要为家族服务的。
在这个基础上,伦理孝道才会被官方重点强调。
现代社会那种碎片化的社会状态,好话不论,都是时代的发展造就的结果。
只能说,一个时代是个啥样子,与个体的关系大也不大。
看着贾琏的贾母一脸的欣慰,当初寄望于贾珠的身上,却在贾琏这里实现了。
别的不说,逢年过节的,来走动的关系户以前都是管家来送礼,现在都亲自来了。
“前些日子,南安郡王妃带着小郡主来家里做客,呆了好些是家里乱糟糟的,眼不见心不烦。老王爷年龄大了,过一天少一天了。王妃倒是看着依旧健朗。”
对于贾母的炫耀,贾琏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去捧哏:“王妃来作甚啊?”
“嗨,还不是当初你的婚事,我托人去问了问她,给直接回了。”大概觉得自己说的不妥,贾母及时转移方向:“还是风丫头眼神好,看人就是准。”
一句话,王熙凤嘴角开始上翘,她当初是看脸的,这绝对不能对外讲。
别问,问就是一眼就看中了。
贾敏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天伦之乐,没有抢戏的意思,等贾母拉着贾琏絮叨的阶段性停顿,这才开口道:“琏儿,找你说点事情,方便么?”
贾琏自然是毫无问题道:“姑母,这话可就见外了,要不,去我书房里谈?”
从人群中逃离后,贾琏抬手搓了搓笑的有点麻木的脸,贾敏见了忍不住取笑:“也不藏着点,让人看了笑话。”
“没事,都是自己人。”说着扭头问跟在一边的黛玉:“表妹不笑话我吧?”
黛玉摇摇头,一本正经道:“琏哥虽不喜人多热闹,却依旧克己复礼,此诚君子也!”
这高度给抬的贾琏都不好意思了,摆摆手:“过了,过了,家和往事兴。身在贾家,享受了这个家庭带来的一切,个人的喜好私下里可以放纵,当做天经地义,便不合适了。”
黛玉似乎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
至书房,看看桂香、平儿、香菱都在,贾敏稍显犹豫。
贾琏看的清楚,对桂香道:“我这有要事商量,你们先出去候着。”
贾敏等人都出去了,这才摸出一封信递给贾琏:“看看。”
贾琏也没客气,接过之后一口气看完,完了还给贾敏道:“姑父所虑,大可不必。”
林如海在给贾敏的家信中,用了“恐难有善终”这么一句话,贾敏被吓的不轻。
尽管颇有见识,还是要找人问问。说话之间,贾敏扭头冲着痰盂一阵吐,贾琏见了忍不住惊的站起,抬手顺气。
贾敏缓了一阵道:“都第三个了,还这么难,我上辈子欠林家了。”
话是这么说,眉眉之间全是骄傲。
“恭喜姑母,身子这是大好了。”贾琏笑眯眯的祝贺,黛玉在一旁道:“梅姨娘也快生了,以后多了两个弟弟妹妹,真好。”
贾敏欣慰的笑了,贾琏也是抚掌而笑道:“姑父之事,姑母只管安心。我在朝中,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眼睛。”
别看贾琏说的轻松,实际上是为了安抚贾敏。林如海这一趟干的就是得罪人的活。承辉帝用牛继宗,林如海,贾琏,三者,本意还是为了分化勋贵的同时,制造勋贵与文官对立。
不要以为皇帝用你是给你机会,这个机会不是白白给你的。
林如海很清楚,在金陵下令开枪的牛继宗也很清楚,贾琏更是清楚得很。
但还是那句话,没得选啊。
每个人身上肩负的不是个人,是一个家族。
贾宝玉那种人在这个时代,叫做没有责任感,是被唾弃的。
现在大家都没得选了,只能继续往前走,瞻前顾后反而不是好事。
贾敏的不安,贾琏能理解,也只会挑好的一面说。
“当今坐稳了位置之后,逐渐取得了上风。借西域战事立威的目的,随着战事结束也达到了。财政问题也得到了初步解决的同时,也不曾伤及太多利益方。总体而言,或有人心有不甘,或有人观望,绝大多数人还是支持陛下的,毕竟大义名分之所在。姑母一定要劝一劝祖母,甄家基本没救了,倾覆不过早晚的事情。”
贾敏反问:“怎么,你在太医院有耳目?能探知西山皇庄秘闻?”
贾琏知道她误会了,摆摆手:“没有的事情,我躲都来不及。我说的话,都是根据现状分析出来的。太上皇年近花甲,再好的身子也扛不了多久。就算再过十年好了,甄家的窟窿,哪里是十年内补上的?再说了,甄家也没想着去补,惦记着哪一天,皇上给免掉了呢。”
贾敏听懂了甄家问题的严重性,自然点头道:“我也只能旁敲侧击,不敢明说。”
“这就足够了,尽量的撇清关系。尤其是涉及到老忠义亲王。”
贾敏问及其他,贾琏表示不用问了,亲自手书一封,将他所知道的与分析结果告知林如海。贾敏知道轻重,立刻催促贾琏动笔。
正待贾琏要用笔墨,黛玉已经准备好了,贾琏谢过,黛玉却道:“哥哥见外了。”
贾琏斟酌词句,写的很慢,生怕林如海这个重要盟友误会了他的意思。最后呢,写出来的全是大白话,黛玉见了都皱眉道:“琏哥哥状元之才,怎么就写了这么东西?”
贾敏在旁解释道:“非不能也,实不为也。”
贾琏简单干脆的解释:“我是怕理解错误,不是说姑父看不懂,而是文言文,非要生拉硬拽,也是能有别的理解。大白话就没这个担心了,眼下朝局极为复杂,姑父应该知道我的意思。文章书信,就是要让人看的懂。”
黛玉撇嘴,不以为然,觉得琏二没必要。文章不就是要慢慢的品么?
贾琏要知道她的心思,一定会大呼:“好啊,阅读理解泛滥的根子,在伱这呢。”
人呢,无论看见什么,都会按照自己的认知去理解的。总是能找到一个自己愿意相信的角度。一篇文章也是如此,这跟文体无关了。
贾敏取走书信便告辞离开,毕竟贾琏刚回来呢。
贾琏送走二人,回头时见王熙凤笑吟吟的看着他,便张开双臂道:“拥抱一个!”
王熙凤还是保守了,啐了一声,拉着手进了里屋。
梳洗更衣后,贾琏躺在凉床上,王熙凤在一旁坐着,平儿拿毛巾在给他擦头发。
贾琏有点走神的想,这样的生活,换成谁来了,都不愿意主动改变吧?
正如很多人仇视特权,盖因特权不是自己的。
一路风尘的贾琏很快睡着了,醒来时已经是灯火初上。
平儿在一旁用扇子驱赶蚊子,见他醒来便笑问:“爷醒了,我这便让人去备饭。”
贾琏点点头,起来梳洗一番,还真是饿了。
正吃的时候,王熙凤自外面进来,贾琏要放下筷子,她便道:“二爷吃着,我歇一歇。”
见桌上无酒,又问:“怎么不喝一杯?”
贾琏道:“一个人喝什么酒,再说了,陛下有事交代,晚一点要忙活。”
提到皇帝,王熙凤有话说:“陛下也是的,朝中那么多臣子,非要使唤你一个。”
贾琏笑道:“你这话可别出去说,回头别人说你矫情,多少人羡慕着呢。”
王熙凤没还嘴,笑道:“我也就是说说,这人啊,在身边不觉得,一日不见心里就想。”
贾琏放下筷子,拉着手道:“家里辛苦你了。”
王熙凤眼睛里又蕴含了水波,别看结婚一阵子了,每次贾琏放出柔情来,她依旧难顶。
平儿站一边把脸扭开,现在是王熙凤的主场。
晚一点,贾琏在书房内,先将思路理顺,然后按照承辉帝的要求,一点一点的将框架搭起来。有的事情嘴上说说简单,真要形成一套确实可行的章程,那可是非常有难度的。
好在贾琏有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做这点工作,还是得心应手的。
三更时分,平儿在一侧低声道:“爷,三更了,歇着吧。”
贾琏见她眼神拉丝了,笑着放下笔道:“好,歇着。”
平儿打水来伺候时,贾琏才注意到她穿的单薄,稍有动作便隐约可见。再看脸上,却是上了淡妆,不明显,可见是精心准备过的。
贾琏一伸手,平儿惊呼:“还没洗呢。”
兴致勃勃的贾琏哪管那些,按住道:“待会出汗了还要再洗的。”
平儿又道:“门……。”接着抬手捂嘴。
轰隆一声,窗外惊雷起,好一阵雨,断断续续的下了一夜。
贾琏在家休息了一日才出门,林一夫在贾琏安排的住处等了一天,本以为要多等几天的,不料贾琏让人来叫,跟着出门去了李亨处。
站在亲王府外时,林一夫的腿有点软,知道贾琏的背景硬,没曾想来亲王府都不用提前上拜帖,并且没等一会,李亨便兴冲冲的出来相迎。
贾琏没搭理热情的李亨,反而往后看:“西洋狐狸精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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