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舟秘书没头没尾的指责让祈宁一头雾水。
而后,秘书把霍砚舟被人揍了的事说了一遍,他说得眼眶泛红,几近流泪。
陆聿辰拧眉,他沉吟片刻反问,“你家霍总在佳木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秘书看向陆聿辰,他面容英俊,气质潇洒,确实如外界传言一般是清风霁月、芝兰玉树的人物。
他矜贵的气质中透着端正儒雅,的确不像背后搞动作的宵小之徒。
秘书垂下眼睑,细细回想,“难道是佳木本地那个号称‘花蛇’的那个刺头?”
“花蛇是什么人?”
陆聿辰对佳木的人不熟悉,自然也不知道这“花蛇”是什么来头,他只能从霍砚舟秘书这获得有效的信息。
云初听到这,心里有了猜测。
她缓缓地坐在一角沙发上,浑身发冷,一层浅浅的冷汗蒙上了她的脊背。
云初忽然认识到宋景年与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他有能力让任何一个得罪他的人,他看不惯的人付出代价。
云初忤逆他,他宠着她,不忍苛责她,他就将手伸到了霍砚舟那。
或许,只是他一个电话,一个眼神就可以让霍砚舟付出代价,这就是宋景年,手眼通天的宋家大公子宋景年。
霍砚舟的秘书将北国春抢了“花蛇”民宿生意的事儿与陆聿辰说了,他此时也有了追查的方向。
他觉得他冒然来打扰陆聿辰的举动十分不妥,“对不起三爷,我是太急了。”
陆聿辰虚指了一下门口。
“秦骁放你进来就说明我不知情这件事,不然,他不可能让你进来撒野。”
他拢了一下被子,“我做了的事,我认,因为我不屑于骗你。我没做的,不认,因为不想担着虚名让我爱人不安。”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撩眼皮看向祈宁,似乎只为让她安心。
祈宁暖心一笑。
秘书连连点头,他尴尬地站在那。
陆聿辰摆手,“你出去吧,我会了解下情况,若是可以帮忙,我会帮你们霍总的,是看在霍维安的面子上。”
秘书一顿,更觉脊背冷汗直冒,他讪讪地开门走了。
人走后,陆聿辰招呼祈宁坐过去,“岁岁,不是我,你信吗?”
祈宁点头,“当然不是你,你一直跟我在一起。再者,霍砚舟与你见面所说的话并无不妥,你没必要再去教训他。”
她纳罕,“难道是陆予执?”
陆聿辰捻了捻手指,目光无意间触及恍然的云初。
他微微拧眉,敛去情绪,“不会是他。若是他得知我没死,你又在我病房里,那霍砚舟于而言就不够看了。”
言外之意,陆予执就算要对付也是他陆聿辰,而不是吃了教训的霍砚舟。
陆聿辰说完,又觑了一眼云初。
他抬眸看向祈宁,“岁岁,医院取暖太热了,一个加湿器不够,你和云初再去买一个行吗?而且,我想吃冰奶酪之类的。”
祈宁也觉得这个房间太热了。
加湿器一直开着,但是水蒸气蒸发速度太快,完全感觉不到湿度增加。
祈宁拿过羽绒服边穿边说,“加湿器我去买,冰奶酪就算了,你现在还是生着病,吃生冷的不好。”
话音落,她去拉云初。
云初的手很凉。
祈宁讶异,“这房间这么热,你手怎么这么凉?”
“可能是从外边过来还没缓过来。”
云初看了一眼饭菜,“你们不吃饭吗?”
“回来再吃,到旁边的超市买个加湿器。不然,吃饭得出汗,这屋子太热,太干燥了。”
北方的干燥让人有些受不住。
云初被祈宁带了出去。
见人走后,陆聿辰给宋景年打电话。
听筒传来嘈杂,吵闹的声音,像是酒吧一般。
陆聿辰试探地询问,“你在哪呢?”
“嘉禾豪庭,一家酒吧会所,怎么了?”
宋景年说话利索,毫无醉意。
但他好端端跑去会所消遣就很反常,更何况他兄弟陆聿辰此时还在医院躺着,而撞他的凶手还在重症。
宋景年就算在酒店睡觉都比在会所消遣合理?
“你和云初吵架了?”
陆聿辰旁敲侧击,他语气带着调侃,“刚还好好地跟我眼前撒糖呢,怎么又吵起来了?”
宋景年有些不耐烦。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酒杯,将杯中的威士忌喝了一大半,“你和我妹好好的就行了,操那么多心不利于长骨头。没事儿,我挂了!”
“有事!”
陆聿辰按了按眉心,跟自己好得比亲兄弟都亲的人玩心思,他有点为难。
他缓了一口气,“霍砚舟被人打了,他秘书怀疑是我,报警了。”
宋景年捏杯子的手一顿。
他眼中窜出一阵狠辣,不耐烦地叫骂,“这孙子。你在医院别动,也别让警察做笔录,我现在过去。”
“还真是你下的手?你好端端地揍人家霍砚舟干什么?”
陆聿辰额头上的青筋蹦了蹦,任他怎么也想不到宋景年会突然对霍砚舟下手。
他惊诧,“因为我?祈宁又不喜欢他,你没必要。”
“不是因为祈宁,因为云初。”
宋景年像泄了气一般,“她喜欢霍砚舟。因知道霍砚舟心里有祈宁,她没动心思,你和祈宁和好,她和霍砚舟相遇,她心思又活了。”
“陆三儿,她看霍砚舟会脸红,你能忍受祈宁看陆予执或者霍砚舟脸红吗?”
宋景年扯了领带,眼前的灯红酒绿迷乱人眼却惹他心烦。
“我忍受不了。跟我睡,心里装着别人,她作践我还是作践她自己?”
陆聿辰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若是,他能轻飘飘的说不在意,那他现在这副狼狈样子又是为了祈宁。
这种打脸,陆聿辰不想。
他沉默地听宋景年宣泄。
宋景年苦笑,“她哄我别生气,确是只因我吓唬她断她资源。我唯一能让她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的筹码是我的钱和权势,还有顶级的商务、时尚资源,从来不是我这个人。”
他将酒杯扔在桌面上,“我用包养协议把她捆在身边,以为捆久了,她会动情,对我上心,结果...都他妈是逢场作戏。”
云初和宋景年之间竟然是包养关系?
而宋景年是以“包养关系”促成“男女朋友关系”,而云初或许真的只是在履行包养合同。
“景年,我觉得云初不是那样的人,祈宁和她做了那么久的好姐妹,她的人品,我信祈宁的眼光。”
陆聿辰的声音沉稳平静。
宋景年却嗤笑,“当初她带着简历见我,就可见她的心智了。这一行当,竞争激烈又残酷,她审时度势,我不怪她。”
“只是,她不能糟蹋我对她的真心!”
宋景年说完这句话,沉默了好久。
陆聿辰知道他是说不下去了,而后宋景年缓了缓,“许是我想要太多,她又给不了。卡在这了,我以后少要。”
话音落,宋景年挂了电话。
反而,让赵延给云初订了回深城的机票,他又交代,“让公司的金牌经纪人肖凡带云初。”
赵延为难,“老肖现在只带罗泽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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