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不就亲一下嘛
师妹回宫,哥几个没能第一时间迎过来,纯属是因为他们全被扣住了。
在整座偌大皇宫的最偏处,可以说是旮旯角落里有座别院,当然,里面的装潢还是好的,就是地段幽静的连狗都不愿意来。
现在有六个人大眼瞪小眼,幽默。
我们来玩个小游戏,看谁能忍住不说话。
“……”
屋内静悄悄。
漫长的沉默令暴怒额角青筋毕露,怒气冲冲地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说话。”
有病。
真以为我们哥几个感情很好?整天待一屋子不腻?
他掀眸看向傲慢,不悦:
“你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平日里就属你清高傲慢的像只孤鹤,都不拿正眼看我们,碰到你衣摆都嫌弃的要命,怎么,现在突然就合群了?
把我们大家聚一块,是想感受羁绊、友情、爱和温暖?
恶不恶心。
恶心。
傲慢秒答。
他压下不适感,伫立门口,太阳斜照,银色的长发也披上细碎金光,磁感的嗓音似一池雪水,清凌动听:
“乱晃悠什么,在这里等着师妹回来便是。”
“嘿!”
说这个琉因就来气,他义愤填膺的指着桌上的瓷坛,那里有条累的软趴趴的水蛇耷拉着脑袋,半死不活的垂挂瓶口。
“等,我在这等四天了!我的小蛇都蔫了,你快放我出去,我要把它扔进大海里!”
你可以欺负我,但是不能欺负我的小蛇蛇!
细长的水蛇吐着信子,恨不得朝他翻个白眼。
看的色欲笑的花枝乱颤:“它这副鬼样,不是你逼着人家跳了四天舞嘛。”
那笛子一吹,小手一抬,接着奏乐接着舞,预祝师妹凯旋!
水蛇这才累倒了。
琉因:“……”
也是哦,好像是我对它太严苛了,但我真的想出去玩嘛,一直蹲屋里太闷了。
贪婪就差指着傲慢脑门骂了。
他一身戾气,面相凶煞,细长的眉形锋利而带有攻击性,单臂夹着算盘,阴鸷道:“放我离开。”
你知道我被你堵在这里,少赚了多少钱么!
师妹又不喜欢我,她只喜欢钱。
我要是连钱都不能为她赚到,我还有什么用?!
想着他的脸色陡然一沉,白玉手指犹如蹁跹的蝴蝶在飞快的拨着算盘。
他在算这几日的损失,定是要傲慢全额赔偿,不然就把这个人催眠去大街上跳舞。
算盘拨的噼啪响,看的傲慢是头痛欲裂。
还没完呢,那边的老二双腿交叠,单臂托腮,笑吟吟地摇着铃铛,妩媚多情:“宋小三,快点叫人再给我送一批胭脂水粉来。”
师妹不在这脸也得注意保养,水嫩嫩的,滑溜溜的,弹弹的软软的,才是得宠的秘诀。
不都说看见美人心情就会变好么?
那他就努力变作最漂亮的模样,让师妹每天瞧见他都能觉得开心。
话真没错,美好的事物的确是会让人心旷神怡。
傲慢抬手,指腹揉捏自己发胀的额角。
还要?
涂那一堆就不怕把脸弄烂了?
色欲:臭直男,你懂个鬼。
老大也不高兴,暴怒走到他面前,眼睫半覆间威压倾泻,似笑非笑:“我要出去练剑。”
琉因往嘴里塞块糕点,囫囵吞枣地咽下,随即别过脑袋捂嘴笑:“还练?你已经够贱了啊。”
全员:“……”
师妹不在,没人护得了你,劝你会说话就多说,我们爱听。
言外之意自然是被暴怒听个真切,他含笑不语,一步步逼近,幽邃似深渊的眼瞳惊悚骇人。
他提起琉因拎到门口,一臂拨开傲慢,直接将手里的小东西甩了出去。
院子里很快响起一阵哀嚎,贪婪沉着脸,话里夹枪带棒只剩不爽:“真当我们是小孩,整日必须要待在你眼皮子底下?”
“被关四天,你看看还有谁支持你的暴行?”
“我。”
里屋的床榻上忽然传来软绵的一声,显然是那人刚睡醒,嗓音磁哑,伸出床幔的手慢悠悠地挥了挥。
贪婪眼皮直抽,转头对着懒惰喊道:“你闭嘴!”
你的建议最没有参考性了,区区四天对你来说还不是易如反掌?
懒惰觉得这些人不知好歹,他就觉得傲慢做得挺对。
管你吃管你喝又管你睡,世上去哪找这么好的人?
我劝你们不要不识好歹。
他又懒洋洋地翻个身,侧身躺着,怀中抱着自己的佩剑,无聊发呆时便用指腹摩挲剑上的平安结。
如今的自己只能辗转反侧,却是帮不上师妹一点忙。
环剑的手臂紧了紧,他蜷缩起身子,情绪明显很低迷。
其实几个人心中都很烦躁,不知道菩小然出去一趟有没有受伤,所以火气才会这么大。
你说师妹在外历经险阻,我们在家安逸混日子,这算个什么事?
闹嚷嚷的气氛慢慢的又归于平静,像潭死水沉寂的吓人。
贪婪负气的坐回木椅,手上的花绳胡乱的扯着,怎么也翻不好。
色欲也收了笑,掀眸遥遥向外望,明湛景色沉浮在他眼底,分神间,视野中闯入一人,佛珠、金莲。
他的心登时跳的飞快。
菩提?那不就意味着师妹回来了?
“嘭”的一声他突然拍桌,把那哥几个吓一大跳。
干嘛,终于急疯了吗?
这才对嘛,癫点才好啊。
况且平常大家都觉得老二挺癫的。
色欲这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悦:“师妹在哪儿,我去瞧瞧。”
一说这大门傲慢是再也堵不住,他像根草芥被几个人随手一拨就轻飘飘的甩开了。
一张张嘴全在问师妹如何,菩提念了段清心咒稳住情绪,才道:“无需着急,她一会儿便过来。”
说完看向傲慢:“怎么样?”
傲慢抬臂一挥,绣着金丝鹤纹的衣袖荡开一阵清风。
由屋内到院中,一个个身影。
“全都在。”
这几日没人出宫,全在他眼皮子底下找茬捣乱。
菩提的心稍微放下一点,接着问:“那嫉妒与李老呢?”
傲慢:“嫉妒在宫外休养,李老也随着过去了,这两日不太清楚。”
“回头你们去把师父抓来,关进秘牢。”
清冽的女声从门口破空而来,众人顿时眼睛一亮。
师妹?!
菩提也没想到她会来的这么快,还抱着葫芦瓶的菩然一边喝,一边是走的大摇大摆。
她周边那点空地转瞬就被围的水泄不通。
色欲铜镜一扔跑的飞快,拉扯起她的双臂焦急的四处打量:“有没有哪里受伤?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就连懒惰也悄无声息的窜到了前排,手中还提着一个药箱,他的眼睛快速将人打量,确认没有伤口后才稍稍的松口气。
“这是嫉妒留下的,里面有不少灵丹妙药,你瞧瞧有没有需要的。”
老四虽然不在,但却把自己的家底全放这了。
菩然还没想说什么,琉因顶着头上的大包急匆匆围上来,握住她的手,语气罕见的郑重起来:“你说我就去做。”
什么都可以。
他也不想自己总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菩然幽幽地盯着他肩头的小蛇,友善道:“今晚可以炖蛇汤喝吗?”
蛇汤?还有这种好事?
他高兴的取下腰间木笛使劲吹,没多久院子的草丛树干,爬满了花花绿绿的长蛇。
“喝!多多的喝!!!”
这是为自己还有点用而无比兴奋的琉因:? ?)?*??
这是以前被当做战斗伙伴现在成为食材的小蛇蛇:o(°Д°;
上辈子杀人放火,这辈子做你家蛇。
菩然一时哭笑不得,她又望向一旁拧巴站着的贪婪。
秦小六私下里还是挺嚣张跋扈的,但一见了师妹的面,就像个别扭小孩,想靠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干干的问一句:
“你缺钱吗?”
“我最近又赚了好多。”
傲慢:“……”
你真的赚了吗,那为什么还掏算盘跟我算亏损呢?
贪婪:一个两个都是宰,再宰个你也不多。
后面还站了俩成熟的大人,大师兄和三师兄只是嘴角衔笑看着她。
人没事便好。
至于其他,我们还有很长时间来慢慢说。
李老:你们真的没人关心我的死活吗?
没有。
全一心一意扑师妹身上来了。
笑死,咱们以后是要跟师妹过日子的,又不是跟你,管你作甚?
等着,等我们跟师妹温存完就去逮捕你!
至于逮捕理由是什么?
谁管啊。
整个师门里最尊重最爱戴你的师妹都发火了,那肯定是你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惹她生气了。
都是你的错。
进去吧你。
暴怒言笑晏晏,自告奋勇:“我去抓他。”
菩然惊讶:“现在?”
他颔首。
搞得哥几个眼神发酸,兄弟太狡猾了吧,你把事做完了我们干什么去?
他屈指敲了敲剑鞘,而后满意地走到菩然身边,长睫低垂间,恍若西沉的太阳,神色是暖的,身上的气息是柔和的。
手掌敏锐的自她手臂抚过,那是曾被巨蟒撕咬过的地方。
暴怒是行家,尽管灵力抹去一切伤痕,他还是能捕捉到师妹气息和状态的不对劲。
“你的身子……”
菩然先一步打断,她笑着转一圈,同大家展示:“很好啊,也没受伤。”
暴怒喉结滚动,眸色晦暗不明,搭在腰间剑柄的手指紧了紧,胸口凝滞,心里并不好受。
到了嘴边的话还是被他咽了下去。
他抬手覆上少女温软的面颊,俯身落下一吻,滚烫的气息几乎要将菩然融化。
“别再动了,有事交给我们去做。”
我们七条命,总能为你挡一次。
菩然一眨眼,又露出一副木讷的表情。
她这心是石头做的,但是内里的坚硬处一直对着的是自己。
外部疯长血肉,朝向的是天下人。
她对自己足够狠,或者说她的觉悟足够高。
她所做的一切不是因为私欲,也不是因为情情爱爱,所为的不过是铲除魔物,还天下真正的安宁。
为此祭献掉自己也无所谓。
菩然,当时你在加冕大典上是何种心情呢?
一步步登上白玉台阶,望向前方时,又在想着什么呢?
那是一种决然且悲沉的心情。
在想着,当上人皇,获得六界的祝福,万物生灵的福祉,实力涨至她所能承受的最顶峰,做了自己能够想到的全部努力后,和魔物交手。
不管你是何方妖魔鬼怪,修为又是何等恐怖,人皇祭献出自己性命的一击,不论是谁都扛不住。
她是人界的主人,阶位在无形中已经升到了最高层。
这么说可能是夸大了,但正如神界的天帝舍命一击,可没几个神仙能承受住。
那么人皇的一击也是,这个位面,没人可以承受住。
所以那一刻,她说自己赢了。
是啊,菩然你赢了。
用最蛮横的方法打通结局。
当然,以上只是最坏的情况下她会使用的手段。
她又嘬了口酸梅汁,望着暴怒走远的背影,无声的注视的久了些。
看一眼少一眼,也许哪天就看不上了呢。
反正多看多赚。
想着她摇头晃脑,耷拉着死鱼眼看着眼前吵的天昏地暗的哥几个,干嘛呢。
石头无所谓:“不就亲一下嘛。”
多大点事。
琉因气鼓鼓:“亲一下?他亲这一下就不再是没亲过的窝囊废了!”
以后我可没词骂他了!
色欲心碎成七八瓣,自我安慰:“还好,还好只是亲脸颊……”
说着,就见一道黑影闪现,有人低头又亲了师妹的另一侧脸颊。
全员:“???”
顶风作案,我靠,你熊心豹子胆!
懒惰亲完若无其事的抬步离去,道:“我去帮他。”
走的步子也微醺摇晃起来,藏在碎发下的耳朵怕是红的好似涂了一层胭脂粉。
思路打开了,不就亲一下嘛,亲她!
吵来吵去谁也吃不上饭,不如和谐共赢!
色欲飞快的在她眼睫落下一吻,笑的偷腥像只花蝴蝶飞走了:“我去帮他俩!”
琉因抱着菩然的脑袋在她额头大大的啵了一下:“我去帮他仨!”
贪婪面色从容,实际紧张的不得了,发颤的执起少女的指尖,在手背落下虔诚一吻。
亲完还不忘接龙一句:“我去帮他们四个。”
菩然:“……”
不就亲一下嘛。
说啊菩然,你怎么不说了。
院中还剩两人,傲慢和菩提。
菩然虎躯一震,警觉的按上剑鞘,戒备的盯紧二人。
那俩面色也有些尴尬,他们做不来那哥几个这么没节操的事,所以发出友好邀请:
“不然我们先进屋再说?”
外面青天白日的,怪让人害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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