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列娜表情呆滞，眸子复杂。
可下一刻，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赶紧低头。
如今的她。
早已不是当初的胡列娜！
杀戮之都一行，受尽折磨苦楚，当初引以为傲的魅惑容貌也几乎毁去。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走神了半晌的胡列娜这才反应过来，扯出个淡笑。
“怎么可能杀你呢？”
“我要死了。”
她只感觉自己委屈的快要死去了。
“大长老，我如今是修罗神的继承人了，这可是我，可是我坚定走下去的信念。”
就是这样，才更加气愤。
听到这个称呼，秦无双愣了愣。
虽然他的确对胡列娜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但不管怎么说，她对他的确是好得没话说。
“我离开杀戮之都前，他让我杀了你们。我知道我自己做不到，但我还是答应了。我只想杀了比比东，可连杀她，我都做不到……”
他们都非常默契的放慢了脚步。
“大长老，我一直都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对我来说这都没关系的。只要我喜欢……”
胡列娜开口。
“大长老。”
“而且我还感受到，你体内好像是有修罗神的力量？！才分开这么久，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简单想想，他们已经有这么长时间没见了。
他呆呆的站了起来。
就是因为清楚，所以情绪才更复杂。
最重要的是，她就死在他的怀里。
话虽如此，胡列娜语气里却充满了苦涩。
胡列娜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讽的笑来。
在进入死亡峡谷，杀戮之都时，明明她对秦无双有说不完的话。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非常清晰的感受到，话语里暗藏的滔天愤怒。
垂眸看着刚刚被胡列娜小心托起，在她炸开的瞬间，失力落在地上的修罗魔剑，表情极其复杂。
“我怎么……”
“怎么可能？”
她将手中的修罗魔剑递了出来。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感觉得到胡列娜体内的修罗神力正在慢慢的流失。
“可是，为什么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我，我心里好苦啊！”
实在是太难以置信。
看着她现在这个样子，秦无双也从刚才的愤怒转变成现在的无奈，沉默。
对任何人下手她都不会眨一下眼，唯独他，这辈子都下不去手。
“所以我的考核失败了，必然会失败……”
胡列娜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苦笑。
胡列娜艰难的抬起头。
“你是胡列娜？”
可偏偏在外界居然是个恋爱脑！
他怎么可能会允许，修罗魔剑落在秦无双的手里？
这里发生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躺在他怀里的胡列娜骤然炸开，被一股突如起来的力量给撑爆了。
“所以你的修罗考核是什么？”
他眉头紧皱，表情严肃，死死隐忍才没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许颤抖。
但其余人都没有察觉。
也就是说，她的考核失败了。
秦无双从来不是那种以貌取人得肤浅的人。
说罢，她抬头望向秦无双。
秦无双声音很轻。
她的声音嘶哑，带着些许难以言喻的情绪。
“我去了杀戮之都，花了好长的时间才闯过百场试炼。”
闻言，旁边的千仞雪的表情立马有了些许警惕。
“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胡列娜死了。
不仅仅是他，胡列娜自己也感受到了。
说到这里，他心里也清楚，大概发生了什么事。
有时候实在想放弃，除了仇恨，支撑着她继续往前的，也有秦无双。
酸涩只能偷偷咽下。
“我想把这把剑送给你，好不好？”
“大长老，你是不是……海神的继承人？”
“好久不见啊。”
闻言，胡列娜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嘴角溢出了些许苦笑。
秦无双并没有接。
被修罗神杀了。
“杀了你们。”
秦无双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了句。
非但没有完成考核，甚至还要把修罗魔剑赠予别人，真当他这个修罗神是死的？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这样……是不是让你害怕了？我现在这样，是不是特别丑？”
刚刚还是不确定的询问，但是现在更多的是确定，语气里也沾染了些许喜悦。
在杀戮之都受尽百般折磨的时候，她没有哭。
轰——
她的声音越发轻飘飘的，就像是来一阵风都能把话吹散。
虽然看一招一式的确是胡列娜，但除此之外的言行举止，甚至是外貌都有了不小的改变。
明明在杀戮之都里如此阴狠毒辣，不近人情。
她快要死了。
现在这不人不鬼的模样，她自己看着都嫌弃，更别说是让他看见。
那个时候没有说出口。
他快被胡念娜给气坏了。
明明都奄奄一息，但胡列娜还是硬撑着感叹了句。
“大长老……”
在杀戮之都，她受尽了折磨，不管是身体还是容貌，都已经不似从前。
他眉头紧紧皱起。
胡列娜被炸成了碎屑，她我的血全都溅在秦无双的身上。
在杀戮之都的每一天，每一夜，她脑海里都会出现大长老的身影。
胡列娜笑了笑，从刚开始的苦涩到不甘，再到现在多了一抹释然。
千仞雪和千道流看着这一幕，站在旁边一言未发，表情也严肃了些许。
“大长老……”
是修罗神降临了。
胡列娜，哭了。
简单一句话，她要分成好几段才能说完。
最让他不理解的就是。
“修罗神，难道你如今要罔顾神界的规则了吗？”
可现在看见秦无双，心里的委屈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如洪流般泻下。
他对修罗神的力量实在是太过了解。
一袭白衣被染上了点点血色，显得更加刺眼。
因为，胡列娜的气息越来越弱，体内的能量也在慢慢流失。
秦无双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不让胡列娜感觉到有些打击。
上一世的记忆又涌入脑海。
在她心里，秦无双一直都是个发着光的人。
那时，他就是为了比比东，所以才心甘情愿成为了承接修罗神力量的剑鞘。
一滴清泪，顺着她的脸颊缓缓落下。
秦无双点了点头。
秦无双莫名感觉心悸。
现在也只剩下一句，好久不见。
他眼里满是关切。
明明人家本就奄奄一息，却还是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让她尸骨无存。
越想，秦无双就越觉得愤怒到骨子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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