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突然被罩了一团黑影，赵柔的话还没说完，男人的脸瞬间压下在她面前，带着不由分说的侵略性，一只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
紧接着，唇上一阵刺痛，顷刻间，铁锈般的血腥味在两人唇间蔓延开。
没错，牧舟在咬她。
“唔！”
唇间的痛感让赵柔的五官都皱在一起，下意识张开唇轻呼一声。
男人趁机撑开她的牙关，攻城略地般挤入，带着迸发的怒意，疯狂追逐卷扫涤荡。
赵柔扭动身体，双手不停地拍打眼前男人的肩膀，胸膛，奋力抵抗。
可身后是锁着的车门，退无可退。
她的反抗更加激起了男人埋在骨子渗出的兽性。
“滋啦”一声，赵柔的上衣被撕扯开，上半身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冰凉彻骨。
心中越来越气不过，赵柔扬手往他脸上挥出去一个巴掌。
这是他第一次挨巴掌的滋味。
赵柔是被牧舟抱着上楼回到公寓的。
还没关上车门，高宋清就察觉到车内的气息不对。
赵柔只觉得心脏缺氧，呼吸不过来，浑身绵软无力。
刚刚被她的话刺激得有些上头了，动作重了一些，是不是伤到她了？
赵柔睁开眼，水光盈盈的眸中是委屈，是气愤。
“这就是你大晚上不好好在家呆着跑出去喝酒的后果。”
她对他动手？
从小到大，别说巴掌了，牧舟连句重话都没听过。
原本纤细的脚踝肿得高高的，白皙的皮肤泛着青紫的颜色，光是看着就觉得疼。
“有浴缸，我去放水。”
“肿成这样了怎么洗？”牧舟皱起好看的眉。
她脸上紧锁着细细的眉，双眼紧闭，瑟瑟抖动的长睫毛有着水润的湿意。
牧舟轻轻地把她放在沙发，半蹲下身子，捞起她的两只脚放在膝上。
路过药店的时候，牧舟下车挑了几只药膏。
牧舟摇下车窗，示意高宋清过来开车。
“怎么哭了，弄疼你了吗？”
“啊对不起牧总，你们继续，继续。”
他僵硬地转头，一眼便见到后排赵柔和牧舟两人靠在一起的暧昧姿势。
这次的吻粗野至极，和以往温柔的，细致的，体贴的接吻完全不同。
尤其听他说完这声“对不起”之后，心头的委屈更甚，心尖酸涩又滞胀。
“对不起，”牧舟深深锁着她的脸，嗓音低哑暗沉。
良久，牧舟压住心头腾腾往上蹿的火气，喘着粗气，调整自己的呼吸。
他轻抚着赵柔的黑发，心中滋味五味杂陈。
她很少在他面前泄露这种情绪，还是因为他的缘故。
同时，还有牧舟朝他投射过来阴狠戾气的眼刀子。
真是拿她没办法。
抵抗不了，只能被动地承受他的侵略。
两人这样对视着。
他朝她伸手过去，却见赵柔如小鹿般受惊往后退。
赵柔此刻非常抵触他的触碰，推拒着要离开他怀中。
安静的车内，喘息和无力的挣扎声沉闷地扩散。
黑暗中，赵柔的上半身几乎衣不蔽体，画面凌乱又惑人。
牧舟的侧脸被打偏，脸上即刻留下一个红印。
高宋清吓得脸都白了，连忙道歉滚下了车，逃得远远的。
“别碰我。”
“嘶，”赵柔缩了缩脚，被他轻轻按压的动作弄得疼了。
“啪！”
今天晚上带她回去把事情一件件摊开说清楚才行，否则，这个小女人会一直和他冷战下去。
牧舟心里又气又恼又心疼，拆开药膏要给她上药。
查看了一下，她身上没有被他弄伤的痕迹，牧舟松了口气。
牧舟的手僵硬在半空中，停顿了一秒，还是朝她伸过手，拢起被他撕烂的衣服，再将他的外套搭在她身上。
赵柔正要起身，打算一步步挪进房间，被牧舟一把按住坐回了沙发。
泛红的眼角渗出透明的泪，一滴滴顺着脸颊淌下，落入锁骨间。
牧舟抿唇看着她，没有反对，转头对高宋清道，“开车吧。”
眼中的泪马上就要落下，赵柔紧闭上眼，努力阻止汹涌而出的泪意。
“坐着，”牧舟没好气地说，轻轻使劲不让她动弹，“我去给你放水。”
牧舟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哄。
这两天许多事情都堆在一起，萧心韵的存在让两人之间有了间隙。
赵柔踢他，“我要先去洗澡，等会儿再上药。”
赵柔推开牧舟，抬手擦了擦眼泪，吸吸鼻子，调整好情绪，“我要回我自己家。”
只一眼，牧舟的身躯微微一震。
高宋清边跑边抚着胸口，刚刚想着萧小姐的话想出神了，竟然打扰了牧总的好事，不会被灭口吧？
牧舟虽然恼高宋清莽撞的举动，不过看着赵柔下意识地往他身上靠，心情莫名好了些。
轻叹一口气，牧舟环住她的腰勾着她往自己身上靠，另一只手抽出纸巾，轻柔地擦拭她脸上止不住的泪液。
“真是水做的，还停不下来了，怎么样才能不哭，嗯？”
牧舟喉咙发干，心即刻软下来，像是被击溃的败军，慌乱无措。
吻着吻着，一股微咸的味道在味蕾间扩散，舔舐了一会儿，牧舟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睁开了眼。
真是该死。
牧舟像是要把她吞进肚子里似的，唇上和手上的力道不停地加重，喘-息声越来越重。
他转过头，看着赵柔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还带着隐隐的震怒。
这时，车门突然被拉开，高宋清一屁股坐上了驾驶位，准备启动车子。
赵柔被高宋清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慌忙地低头埋在牧舟胸口，怕被高宋清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赵柔咬着唇，死死地瞪着他，一脸屈辱的模样，眼中是从来没有的凌厉和决绝。
赵柔眼中的泪像是关不住的水闸，簌簌地往外涌。
这时候还讲究洁癖。
一边朝浴缸放水，一边用手摸着水的温度，觉得合适了，牧舟到房间拿了睡袍和贴身衣物放在浴缸旁，才转身出去客厅。
“水放好了，我抱你去洗？”
赵柔抬眼瞪着他，“我是脚瘸了，手没断，我自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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