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原先,王开山报出骷髅仙娘的名头,或许还能让张桐心生几分忌惮,但是这一回他跟随天蚕仙娘往叠云洞当面拜见蛊仙玄婆,连炼神境界的高手都见过了,加之他的修为也水涨船高,又何惧区区一个骷髅仙娘。
不由王开山继续分说,直接将那一枚剑气金丸催动到了极致,转瞬之间,金光一蹴,追那王开山的腰间一绕,登时将其斩成两截,横尸就地。
张桐这才心满意足,收回剑气金丸,长出了一口气。因为之前亲眼见过,红云仙娘一剑斩断山峰,着实令他感到压力不小,虽然后来凝成剑气金丸,立刻将那山基打穿,算是还以颜色,但在张桐内心,却总觉得差了一筹。直至此时,诛灭群丑,才将郁结在心的闷气,一股脑全都发泄出来。
而且经这一番杀戮,转是令张桐的头脑为之一清,本已是念头通达,明心见性的感悟,在这一瞬间竟然更加通透。
张桐不禁内心一喜,至于那几个被王开山等人掳来的女子,他也不欲去费心理会。一来修炼葫芦剑诀之后,令他念头明达,诸般杂事,都难沾染。二来也是这些女子,早已被王开山那一班人采尽了元阴,不用四五个时辰,都要死于非命,即使张桐相救,也是无力回天。
张桐看在眼里,也不曾心存挂碍,正想直接一走了之,却在这时,忽然发觉。那几名女子之中,竟有一人似乎有些古怪,不由使他多出几分狐疑,心说:“咦?寻常女子受那妖人采补,定是元阴尽失,奄奄一息,命不久矣。怎么这个女人。仍然精气十足,竟比寻常健壮的汉子还精悍?”
张桐内心略一闪念,登时多加了几分留心。只见那名女子容貌十分秀丽,身材也甚丰满,这时趴伏在地。装作有气无力的样子,乍一看去好像站都站不起了。
不过张桐明察秋毫,用眼大略一扫,就已看出端倪,发现那名女子看似弱不禁风,实则气息内敛,竟然不是凡人,很有可能修为比王开山那几个人还要高出一筹。
张桐登时微微一惊,立刻料定此女定是王开山一伙的同党,刚才见势不妙。才没表露身份,装作受害女子,想要蒙混过去。
张桐想通此中原委,立刻从心底涌出一股杀意,不禁暗暗冷笑:“好个狡猾的女人。既然你爱装死,索性我就成全了你!”
张桐一面心想,一面已经备好了剑气金丸,只待心神一动,就要将她打死。原本张桐也非嗜杀,若非觉得十分必要。他也不想多造杀孽。但对此等淫凶之徒,又是敌对双方关系,他便顾不得什么怜香惜玉了,索性把心一横,就要辣手摧huā。
谁知那名女子,竟然十分见机,发现张桐似有若无的向她打量几眼,登时令她心头一紧,紧跟心绪之间,生出一丝警兆。
其实这名女子也是骷髅仙娘门下的一名女徒,此番奉了骷髅仙娘的命令,前来找王开山,原是另有要事,却没想到居然正好跟张桐撞个对头。
亏得她还有几分聪明,发现形势不妙,也没敢强出头,就想混在几名女子之间,暂时蒙混过去,等到张桐走后,再回去跟骷髅仙娘报信。
可是她却没有想到,张桐灵识敏锐,竟然看出破绽,顷刻之间一股森森杀意已经笼上她的心头,令她再也装不下去,连忙起身叫道:“道友手下留情,我这还有话说!”
张桐本已认定这名女子是王开山等人的同党,就要喝她一声,然后一并诛杀,却没想到她竟主动叫了起来,转令张桐微微吃了一惊,暂且收住剑气金丸,冷冷问道:“你有什么可说,难道还能换命?”
那女子见张桐杀意稍减,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却仍不敢怠慢,连忙答道:“道友可是名叫张桐?”
张桐微微一愣,没想到这名素未谋面的女子,竟能叫出他的名字,不禁有些狐疑,别再错杀了人,只是戒心未减,也不作答,反而问道:“你是何人?”
那女子道:“道友休要多疑,小女子名叫黄慧,乃是骷髅仙娘门下侍女,前番在神陀寺时,曾与阴阳叟门下的郑云绮谈到过道友,正好郑云绮屋里挂有道友画像,被我无意瞧见,这才辨认出来。”
张桐心知郑云绮恨他入骨,屋里挂个画像,每日诅咒,也不为怪,转是对这名女子多有几分好奇,冷冷问道:“既然你与郑云绮相识,想必知道我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现在你落在我手,想要乞命求活,偏要提起她来,岂非缘木求鱼?”
黄慧忙说:“道友千万别误会了,我要与道友说的,乃是另有一件要事,只是我若说出来了,还请道友绕我一回,不然左右都难活命,我便死了也要令道友后悔莫及!”
张桐冷笑道:“哼!死到临头,还敢跟我故弄玄虚,你有什么值得我后悔莫及的事?我便现在就直接把你杀了,就算后悔也留待日后再说。”说话之间已经催出剑气金丸,喷出一抹寒光,抵在黄慧颈间,只需向前微微一探,就能将她咽喉戳出一个窟窿。
黄慧虽然狡猾,胆子却不太大,本想借故吊一吊张桐的胃口,才好体现她的价值,趁机多捞一些好处。本来她也不是什么好人,至于此番围攻灵犀观的大局,她也不甚看重,对于出卖同党,丝毫也无歉疚。岂料张桐居然油盐不进,转倒放出剑光,竟要直接杀她!
这一下可把黄慧给吓坏了,她可不敢用自家性命,来试探张桐是否真有杀她的决心,立刻认输服软,连忙说道:“道友息怒!道友息怒!且听我说,刚才我看道友从北边过来,应该还不知灵犀观的情况吧!”
张桐一听,不禁皱了皱眉,索性好整以暇,问道:“哦?难道那边出了什么变故么?”
黄慧见他果然不知,更加不敢怠慢,连忙答道:“道友果然不知,我听说道友前番在九仙寨,助那天蚕仙娘杀了这边好些人手,此事不假吧!”
张桐点了点头道:“确实不假,当日灵机上人带队,一众人等,死伤大半,能够活着回去,大概只有四五个人。”
由于互相说了几句话,黄慧渐渐觉得熟络起来,说话也不再那么拘谨,更不顾自己还光着身子,立刻嫣然一下,幸灾乐祸道:“可不是么!死的那几个人之中,就有两个是阴阳叟最为倚重的大弟子和二弟子呢!可想而知灵机上人回来后,惹得阴阳叟勃然大怒,几乎当众就要跟他翻脸,后来还是飞龙道长出面才把二人劝住。当时众人又恐怕道友这边,另外邀来更多帮手,到时候更不好拿捏。索性也不等到五月初五,就在今天清晨时分,已经直接联合众人,对九阳山发动攻击了!”
张桐一听,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冷气,不禁惊道:“你说什么?他们已经动手了!”
黄慧终于见到张桐赫然变色,不禁内心暗自快意,只是表面不敢流露,转要装作跟着着急的样子,说道:“非但如此,阴阳叟还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居然找来一个内应,据说能在关键时候,打开灵犀观的护山阵法,届时就算甄远道有通天本领,失去护山大阵,也要束手就擒。”
张桐听她说完,却不禁有些不信,内心暗暗忖道:“内应!阴阳叟能找来什么内应?如今整个灵犀观,除了我和师父之外,就只剩大师兄和甄猛。大师兄断去一臂,几乎是个废人,即使有心叛变,现在也没这个能力。甄猛又是师父的本家侄儿,就算他想投敌,估计也没人信。到底会是谁呢?”
张桐越想越觉得狐疑,索性不去猜测,直接问黄慧道:“你知道那个内应是谁?”
黄慧等的就是张桐这句话,这也是她唯一赖以保命的筹码,她自然不会轻易说出,转是不慌不忙,来到张桐身边,一脸浪荡之色,吃吃笑道:“这个我自然知道,只是道友还未答应放我一条生路,我若说了岂非马上就要丧命?”说话之间,挨挨擦擦,还想攀上张桐。
张桐顿时皱了皱眉,向后退了一步,他虽不禁女色,但是对于这种人尽可夫的荡妇却敬谢不敏,根本不为所动,冷冷的道:“好!我就答应了你,只要你据实说出,我就饶你一次。”
黄慧见张桐嫌弃她,内心早已恼羞成怒,只是形势逼人,她也不敢发作,唯有怀恨在心,娇娇笑道:“这可不行!我非是怀疑道友人品,只是这年月人心不古,又是空口无凭,叫我如何能信?”
张桐跟她闲扯半天,早就有些不耐烦了,这时见她还敢讨价还价,顿时眉梢一扬,眼中暴露杀机,冷冷哼了一声,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我既答应,饶你不死,就必定不会食言。你若不信也罢,那就无须说了,那名内应是谁,事后我自会查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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