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朝堂上,父皇已经属意了他,那就皆大欢喜,不枉他们筹谋这一场。
大皇子心中灼热。
他志得意满,如今在朝堂上,他早就与太子分庭抗礼,太子如今都不在了,舍他其谁?
然而,祈圣帝的目光却掠过了他,二皇子长期都军营,此时不在朝堂,四皇子商元纬,皇上的目光多停留了一瞬,又移开,五皇子商景御仍是不在。
祈圣帝皱皱眉,又在六皇子商文昊脸上落了落,掠过了七皇子商梓端,又回到四皇子商元纬身上,他语声缓缓:“宋王,你太子皇兄失踪,由你暂代监国,待太子皇兄回来之后,再归正轨!”
朝中不少人都惊怔住。
商元纬眼底深处一片喜色几乎快遮掩不住。
他出列,洪声道:“儿臣遵命!”
虽说皇上是说只是代太子监国,太子回来一切照旧。但派了那么多人去寻太子,都毫无消息,太子还能回来吗?
显然不能。
皇上这句话,就是已经奠定了商元纬是下一个储君。
虽没有立太子,但行太子之事。
一旦皇帝大行,商元纬就能直接登基了。
这怎么不让商元纬喜不自制?
他一直在努力,可有前有太子,后有大皇子,他的努力成了小打小闹。但他蠢蠢欲动的心一直不曾停止,也有一些朝臣是看好他的,更别说他的母家贤妃娘家一族了。
此刻,这一派的人都是掩不住的喜色。
而大皇子那一派,却低迷下去。
大皇子商建邺的脸色,哪怕尽力克制,也难掩铁青。
退朝后,商元纬跟随皇上离去,既是监国参政,那自是由皇上亲自带了。
商建邺看着他得意的背影,眼神冰冷。
原本以为做了那么多,一切水到渠成,没成想,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父皇真是老糊涂了,他以为老四就是个好的?
他以为他的好太子在去东境的路上失踪,里面老四很无辜?
呵!
东境的消息已经十余天不曾传回,祈圣帝这几天都没能上朝。
朝堂上,商元纬在龙椅下方的位置坐着,与朝臣们商议朝事。
他意气风发,俨然已经有太子的架势。
那些原本就站了他那边队的朝臣,自是对他拥护;那些中立之臣,也不会为难。
大皇子党这边自是不甘,想要寻出他的错处。但他不知道是学得聪明了,还是有高人指点,竟是没有什么把柄可以给人拿的。
请皇上立储的宁国公,还捋着自己白花花的胡须,满意地点头:“宋王沉稳有度,有储君风范!”
这话可不得了,要知道宁国公是三朝元老,在朝中甚有威望,叶太傅都曾是他的学生,德高望重,所以当初,因太子失踪,朝堂惶惶时,只有他敢站出来请立新太子。
有他这句话,拥护商元纬的朝臣又将多几个。
大皇子低垂着头,让人看不见他铁青的脸色。
他心中暗骂那个老不死的,散朝后,还是恨得咬牙切齿。
在他的齐王府里,他更是摔了好些东西。
下人们噤若寒蝉。
就在这时,幕僚火急火燎地跑过来,也顾不得他正在发火,着急地道:“殿下,不好了!”
商建邺眼里一片血红,不好了?还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不好?
那幕僚急声道:“那批运往东境的军粮连同太子一起失踪之事,宋王的人查到了夏侯爷身上!”
商建邺迅速冷静下来,那件事的确是他做的手脚,舅舅夏海城是户部侍郎,他不是直接经手人,但户部的事都能插上手去。
但当时动手的可不止他,商元纬的人也插了一脚。
现在,商元纬要查,用意很明显。
一是借这件事立威;二是要将这件事的脏水全泼到他的头上,即使不能把他拉下马,也要断他的臂膀。
所以,即使没有证据,商元纬也会将这件事办成一个铁案。
“好,好,好一个商元纬!”
商建邺咬牙切齿:“叫上周先生,元先生,黎先生,一起去书房!”
这是要商议对策了,那幕僚立刻去了。
这阵,商元纬越发的春风得意。
大皇子一派被他压制得抬不起头来。
名正言顺的未来太子身份真正好使,父皇身子不好,已经让他代批奏折了。
看着东境稀稀拉拉的几封战报,他轻哼了一声,叶太傅这都半年过去了,东境那边还没有什么捷报传来。
不就是短了些粮草吗?
他身为一国太傅,少些粮草就不能打仗了?
早前的名声也不知道是怎么传出来的。
废物!
不过,也得亏这废物离了京,大皇子才肆无忌惮,让他捡了便宜。
他更是做梦也没想到,父皇慧眼识珠,会点了他为代太子。
现下他要做的,就是把大皇子一党捶死。
太子党?
太子都不在了,无关紧要。不怕他们不为自己所用!
接下来的朝堂上,商元纬打压起大皇子一党来,更加肆无忌惮,第二批粮草的事,夏海城推出了一个替死鬼,自己是没事,但他能感觉到身后不止一双眼睛在盯着。
这天,祈圣帝精神好了些,他到了朝堂,并且,定下了五月十八,为晋封商元纬太子的大典!
至此,那些在暗处蠢蠢欲动的人,便知道在祈圣帝心里,这已经是定局了。
太子一定,他们再有任何动作,都是名不正言不顺。
另外,看皇帝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五月十八,也许那天不但是太子的晋封大典,还有可能是新皇登基的日子。
而反观大皇子这边,似乎已经放弃了挣扎,这一派的朝臣,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别的朝臣自也没有违背皇帝之意的意思。
礼部开始着手准备晋封事宜。
这时间定得有些仓促,礼部只能加班加点地去准备,力求中间不出岔子。
太子晋封,先得去太庙祭告祖先。
皇帝龙体欠安,太庙之行,由礼部官员陪同准太子前往。
禁卫军一千随行。
商元纬坐在辇车上,一路行进,接受沿路百姓的观礼。
青年男子穿着王爷服制,禁军威严,仪仗气派,等到回来后,他就会换上太子服制,尚宫局早已经按他的尺寸做好新的太子袍了。
就在转过弯,已经能看见太庙的方向了,突然,一道冷光自人群中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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