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在1977
第262章 你好我好大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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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你好我好大家好

下午上班,张翠娥调整了学习重心,专心攻读语文,从基础开始学起。陈凡给她布置完学习任务之后,便去了村外不远处新建的养殖场。

这里是靠近河堤的一处平地,距离村子不远不近,也就两里路左右,在这里用土坯砖和木材建了两大间半开放的牲口棚。样式和猪栏屋差不多的那种,三面有墙,两屋相对的一面是只有一米高的矮墙,棚子里则是一排排的竹笼。

安全这段时间没干别的,就和叶树宝一起盯着养殖场的建设。

陈凡过来的时候,他们正满身泥泞,和工人们一起讨论养殖场怎么布置。

这些工人其实就是卢家湾的社员,除了牲口棚的主墙请的是建筑队的大师傅把关,其他东西全是本队的小工们搞定。对于习惯了什么都自己动手的社员们来说,搭建个牲口棚,算不得什么难事。

见到他过来,几乎所有人都和陈凡打招呼。

“陈老师来啦。”

“陈老师吃饭没有。”

“陈老师指点一下,看看这里哪里要改的。”

今天是陈凡第一次“交货”的日子,也就是蹲便器。

他转过身,对着旁边的墙壁比划了一下,“从这里到地面,全部刷漆,一般是绿色的漆,红色的也行,那漆比可赛银还管用,只要漆皮不掉,就不会沾灰。

陈凡转着脑袋环视一眼,呵呵笑道,“我们现在都是把厕所建在后院,上次安干部也说了,人家城里,住楼房的,厕所都是建在家里面。反正都是冲水厕所,知青点的厕所你们也去试过,水一冲,干干净净,一点气味都没有,建在房子里面,也没有影响。”

杨传福满意地看着新建的厕所,笑道,“您老人家就放心,那粪浪费不了,都冲到后面的化粪池,比原来还方便掏。”

众人面面相觑,要我们这帮半文盲看报纸看书?那多半有点困难。

又不是像上次陈凡修整院子,移植树木、知青点后院开后门、修建厕所,几件事凑到一起,杨队长才给他找了那么多人过去。

陈凡对着他点点头,说道,“要肯定是要,但是怎么装,却有区别。我们这里的人建房子,往好了建,也就是砖瓦房、水泥地坪、石灰抹强,毛糙得很。你们要是多看报纸、多看书,就知道人家大城市里的人建房子,可讲究得很。”

刘会计更是恨不得掏出笔记本记下来,但是这种场合,确实不太合适。

杨队长立刻捧哏,“那肯定要啊。”

和知青点后院的厕所一样,占地面积四个平方,区别是这里用的是土坯砖,不过也用石灰抹了墙,从外面看不出来什么,蹲在里面,倒也像模像样。

一听这话,陈凡顿时哭笑不得,安全则哈哈大笑。

以前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线上,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张翠娥突然提前开始学广播员技术,便让她们有了些危机感。

尤其是杨队长三人,相视一眼,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等着陈凡下面的话。

陈凡转着脑袋看了看左右两间大牲口棚,说道,“兔舍里面,地上多撒点石灰消毒,兔笼里面要注意清洁……”

见所有人都摇头,陈凡却呵呵直笑,“不知道吧,大会堂晓得吧?建大会堂的时候,墙壁用的就是可赛银,那石灰管不了几个月,用手一抹,就是一手白,可赛银也是白色的涂料,但是抹一次能管三四年,沾着也不掉灰。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但是也不要太晚,和‘双抢’撞到一起就麻烦了。”

寒暄过后,陈凡二话不说,跺了跺脚,小声说道,“地面要硬化,泥土太多不方便打扫,容易堆积细菌,有条件用砖石铺地,没条件也要用煤渣,不能就这么光着。”

安全走了过来,掏出烟递了一支过去,笑着说道,“大师傅,指点一下,养殖场里面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陈凡也都笑呵呵地一一回应,“你们好你们好。吃啦,这时候再不吃就要饿扁啰。建得挺好的,伱们都是行家,哪用我指点。这个兔笼做得好啊,比我自己做的还好,不愧是老师傅……”

杨婶轻轻点头,瞟了一眼不远处和别人说说笑笑的陈凡,小声问道,“你过去也有两个月了,有什么收获没有?”

……

安全看着他笑道,“你必须有谱啊,这个养殖场就全看你的了。”

陈凡笑道,“那肯定不会,这点谱我还是有的。”

在陈凡的指点下,十几个人一起施工,没多久就建好一间厕所。

不算拜师那么正式,就是学艺的回礼,和当初教怎么做甲鱼差不多。

他抬起头指着顶上的茅草顶,“用木板,或者是油毡布,把顶上封起来,这样上面的灰尘也掉不下来。还有水电、木工、门窗、家具、……”

酒到浓处,陈凡扶着酒杯高谈阔论,“你们别小看这个建厕所,要想把这个厕所建好,门道可没那么简单。”

正听得入神的众人被响声吓了一跳,一个个回过神来,继续看着他。

杨婶叹了口气,其实她自己也不会。

总共12个人,每个都曾经做过好几次小工,学习怎么建厕所,只要和他们讲清楚其中的关键点,然后告诉他们应该怎么做,他们很快就能学会。

等他说完,叶树宝才说道,“那就按照你的标准,把这里打造成模范养殖场,先在这里积累经验,再慢慢增加推广。”

除此之外,每个队员还给陈凡买了一条烟、两瓶酒。

还有天花板,……”

说完这些,他吃了几口菜,再放下筷子,将两手一摊,正色说道,“你们要是能够把建厕所这门技术钻研好,将这些技术运用到住房装潢上面,别说南湖公社,就算拿去孤峰县城,也能站稳脚跟。

按照之前陈凡和杨队长谈好的,今天他就要现场教学,一边帮杨队长家建厕所,一边指点“厕所建筑队”的成员。

厕所建好,陈凡在杨队长家里喝了顿大酒,“厕所建筑队”的成员也都在。

叶树宝轻轻点头,“再等个把月也行,马上就要插秧,插完秧稍微闲一点,那时候接收最好。”

杨菊小声说道,“都说过多少次了,真的很好用,等里面的土水泥干透,下水道也可以用了,您试一试就知道。上完厕所,窑瓢水一冲,立刻干干净净,要臭也是臭后面的化粪池。不过化粪池平时用盖子盖着,也没什么气味,比原来的粪缸好用太多。”

陈凡红着脸摆摆手,“我说的不是这个。”

刘会计眼珠微转,提起酒杯和陈凡碰了一个,小声问道,“怎么个讲究法?”

叶树宝淡定地抽了口烟,“我摆哪里?我挂墙上。”

杨菊却摇摇头,“好像还没有,应该是和我们差不多,不过陈老师说了,张翠娥不用上工,学习进度比我们快,再加上就在5队,挨着大队部,才会提前教她。”

随后看向陈凡,“你的兔子什么时候能交过来?”

他根据自己这段时间养兔子的经验,还有看书学到的知识,指出几个重点注意事项,安全也都一一记录下来。

陈凡却转头看了看这里的环境,“这个地方暂时还不具备大规模养殖的条件,晚点吧,再等个把月,差不多5月底6月初的时候,等这里准备好,我先移交一部分兔子,大的小的公的母的都有。”

尽管想不通,却让她们都有了危机感,只是暂时还没想到应对的办法。

烟酒谢礼有姜丽丽她们四个帮着拎回去,陈凡自然留下来和他们推杯换盏。

这还不算,抹了可赛银,在墙壁下面。”

黄保管员也附和着说道,“刚才有听你讲,这里面的门道还不少,四周的地面要高,蹲坑要在最低的位置,撒几颗乒乓球测高度差,这些都是窍门。”

单单交货还不够,还得提供售后服务,要不然买回来,没人会建这种冲水厕所,岂不是成了摆设。

今天主要还是让这些“建筑队员”跟着陈凡学手艺,而这些人,基本上都是6队“三大家”的人,另外若是他们学有所成,出去干活挣了钱,也要向队里交一份,所以这顿饭,便走小队的公账。

杨婶撇撇嘴,暗暗戳了一下杨菊,“就你傻,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陈老师给她开小灶,肯定是她讨陈老师喜欢,你就不会聪明点。”

杨菊也很苦恼,“这个我不会啊。”

到时候就用建厕所做突破口,把我刚才说的那些装潢的项目都算上,为人民群众提供装修服务,帮他们搞全屋整体装修。你们自己可以想一下,是装修整个屋子赚钱,还是只建一间厕所赚钱?”

刘会计在一旁给他倒酒,满面红光地连连点头,“那是那是。”

这个还用算吗?工程量越大,利润就越高,这不是常识?!

刘会计当即提起酒杯,“来来来,陈老师就是陈老师,就是有水平,咱们都敬陈老师一个。”

杨婶眉头微皱,“那个张翠娥也学完了高中课程?”

杨传福家后面的菜园子里,十几个人围在一起,旁边的村道上,更是有几十上百人在围观。

现在全大队的人都知道张翠娥跟着陈凡学当广播员,她自然也听说过。

安全缓缓点头,“你要说煤,我还真没办法,那是管控物资,但是烧过的煤渣,我可以搞几大车来,这个没问题。”

他眼神朦胧地看了看周围的人,笑道,“别看只是一个建厕所,其实最值钱的东西,不在砌墙,而是在里面的装潢。”

他放下酒杯,双手打着手势,“地面,铺的是瓷砖,知道什么是瓷砖么?陶瓷陶瓷,粗陶细瓷,统称陶瓷,那瓷砖比我烧的陶片可高级多了,花纹也好看。墙壁,刷石灰那是基本,知不知道可赛银?”

说完一大通,将装修的几个主要项目都说了一遍,最后一拍桌子,“再就是厕所。”

陈凡端着酒杯抿了一口,眨眨眼说道,“怎么个讲究法?”

倒不是担心张翠娥学了,陈凡就不教她们这门技术,而是担心自己失了先手,白白丢失机会。

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张翠娥虽然靠近陈凡工作的地方,可她们却和陈凡住在一个院子里,怎么还落后了呢?

想不通。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陈老师,这里的笼子都是我们几个做的,麻烦你看看符不符合要求。”

陈凡似乎有了几分醉意,迷迷糊糊地说道,“厕所要装潢,那人住的房子要不要装潢呢?”

建完之后,老杨队长好奇地在厕所门口打量,“这样就建好啦?那粪都去哪里?”

杨婶在一旁拉着杨菊问话,“这个冲水厕所真有那么好用?”

陈凡赶紧摆手,指着旁边的叶树宝,“看我的?那你把叶队长摆哪里?”

……

今天也不是杨队长请客。本来按照规矩,他家里办事,就应该由他请客。但是就这么一点小工程,也用不到10几个人呐。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转眼到了4月下旬。

杨菊微微一愣,想了想说道,“有啊,我现在课本学到了初二,马上就要学初三,快的话今年就能学完高中课程。陈老师说,等我们学完高中课程,他就教我们一门手艺,不管是兽医、做菜、烧陶,还是当广播员、修理员,都可以。”

另外两边,黄莺和刘丹的情况都差不多。

主要是现在他养的兔子,好像有不少大兔子又怀了小兔子,生产队养殖场的人都没有照顾小兔子的经验,肯定要等这批小兔子出来,他教几个人怎么处理应对之后,再移交一批兔子过来。

所有人当即一起举杯,对着陈凡一阵噼里啪啦地碰杯。

杨队长将杯里的酒一口干掉,两眼都在发光,“小陈,刚才你说还有木工,但是我们队里没有木工师傅啊?”

陈凡嘿嘿笑道,“队长诶,吃独食会噎死人的,卢家湾这么大,木工、篾匠还少了么?适当分一点出去,你好我好大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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