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真·见钱眼开
双桥镇，一个小时的时间，方世明充分发挥他的总裁指挥人的能力，在这所废弃小学的操场上摆好了五六张桌子，同时食材和厨具也都准备到位，但并没有起锅。
“老张人呢，他现在还不确定到底要多少桌吗？”林远有些不乐意了。
那老机器人把自家大堂经理带走了，眼看着就要生火做饭，准备中午的聚餐，可对方居然还不出现。
是不是有些太不负责了？
灵异光不在，这儿就没有了主事的人，不过灵异光离开前交待过，聂英平便上前搭话，“林老板可以再等等吗，现在时间还有些早，才九点出头呢。”
“我哪里有那么多时间，这些事情早几天就该确定了，要不是店里第一次接这种宴席想积累点经验，还真不想接你们这活了都。”林远十分的埋怨。
这种态度变化，是何月莲请假之后发生的。
聂英平大概猜得到，所以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林远的霉头，只能在一旁陪笑，好在林远也只是说说。
倒是方世明凑了过来，“远哥，如果再拖下去，时间就有些紧了。到时有可能会砸咱们的招牌，既然张羡光说了至少有三桌，那就先准备五桌的吧，相信张老板也不会介意的。”
嗯？
林远看了方世明一眼，突然觉得很有道理，而一旁的聂英平却是瞪大了眼睛，跟看仇人一样盯着方世明。
“这个浓眉大眼却背着一条裤子的变态大猩猩，简直是好歹毒的心思啊！”
按照之前灵异光与“店长”的约定，一桌子就有十个菜，大部分是三块钱一份的，但也有两个菜是七块钱一份的。
也就是说，单单是菜钱，一桌就需要三十八块。
餐具四人份的三块，一桌八人也就是六块。
还要加上服务费七块，总共算下来一桌就是五十一块，这还不包含可能的酒水费用，可以说是十分的昂贵。
五桌的话，那可就是二百五十五块！
看看“店长”吧，那弯起的嘴角都快要压不下来了！
林远的确很高兴，原本他还想着今天就两三桌呢，没想到直接就飙升到了五桌，偏偏这还是今天灵异光这位老板确认过的。
那自然，是没有问题啦！
至于说灵异光会不会不认账，甚至是反悔，想吃霸王餐？
看了一眼跟在方世明身边的鬼差保安，还有蹲在厨具和食材旁边的敲门鬼老黑，林远就是一阵十足的安全感。
聂英平则是急忙去寻找张先，“鬼笼里有多少只鬼，够八十五只吗？”
按照和平饭店的规则，或者说是“店长”的规则，那这五桌就需要八十五只鬼，这可是八十五只鬼啊！
如果他们拿不出来，以“店长”的性格会怎么办？
到时候，估计他们驾驭的鬼，全都逃不脱“店长”的索取，毕竟和平饭店可不缺洗盘子的。
张先愣了一下，随即黑下了脸道：“怎么了这是，你该不会学陈桥羊，一次性就要带走十三只鬼吧？我告诉你，绝没有那种可能！就算这里边也有你关押的鬼，但现在这些鬼都是为店长准备的，不可能给你！”
“就是要给店长的。”
聂英平那叫一个着急，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下，补充道：“我们得赶紧算一下，如果数量不够的话，现在必须得去再抓一些鬼回来，凑齐八十五只的数量，甚至还要准备得更多一些，免得后边再出什么幺蛾子。”
“啥？五桌？要这么多鬼？”
张先人都麻了，不过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连忙回忆了一下，满脸苦涩道：“原本是够的，不过陈桥羊带走了十三只鬼，现在还剩下七十八只，还差七只鬼。”
虽然只是恐怖程度不高的鬼。
可前边几十年，灵异事件并不多见，平时一年到头都不一定能遇到几次灵异事件，更何况就算有，他们又不是势力遍布全国，不可能每次都能及时赶到，并且关押。
能够凑齐这么多的厉鬼，也是最近几年灵异复苏，灵异事件频发才取得的突发性战果。
到遇到和平饭店之前，鬼笼里的鬼有一百多只。
后来陆续被灵异光取走，作为他与张羡光在和平饭店的餐补，原本还有九十几只，再被陈桥羊取走十三只，也就只剩下了七十八只，根本不够。
七只鬼，他们在场众人驾驭的厉鬼数量好像足够了……
“不行，时间还来得及，必须得先去关押一些厉鬼才是。还是得找张羡光，他掌控着鬼邮局，我们需要他的协助，我去鬼邮局找他，店长那边你照顾着点。”
聂英平说着，就已经拿出信纸点燃，然后前往了鬼邮局。
整个过程连半分钟的时间都没有用到，当一切结束之后张先才反应过来，忍不住跳脚骂道：“混蛋聂英平！居然逃跑，把这烂摊子丢给我，简直太过分了！还有张莹，杜洪，宋新海，你们笑个什么劲？！！！”
“也没笑什么，只是觉得在店长这里，大家的情绪都很有趣，不是吗？”张莹笑盈盈地回答。
虽说他们也都变了形态，大部分都变成了大猩猩。
但正常人的情绪回归，也让人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杜洪点点头道：“就好像是回到了还是普通人的时候，拥有了正常的喜怒哀乐，这种感觉简直太棒了。可惜我没有足够多的厉鬼，否则还真想去和平饭店里住下来。”
张先冷笑道：“怎么，你们忘记张羡光的计划了？”
“当然没有，如果真的忘记了，我们也不会还待在这里。无论如何，比起个人的安逸，我更希望看到世界和平。或许你们会说我虚伪，但这的确是我最真实的想法，如果计划实现了，我们这群管理者真的有堕落的那一天，我也肯定是最后一个。”杜洪丝毫没有在意张先的敌意，很是坦然地说着自己的态度。
张先很想怼回去，但回想着杜洪一直以来的为人，也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我期望看到那一天。”
杜洪耸耸肩，便笑着走向了“店长”那边，似乎是在践行着自己的说辞。
张莹和宋新海对视一眼，也都跟了上去，留下张先一个人在原地，脸色变幻不已，却也没有什么办法。
作为张羡光的旁系后辈，他和杜洪等人不同。
杜洪等人是被张羡光的理想、气魄、魅力所折服，才会加入他的桃花源计划，为了那个很渺小的希望，以及那个很璀璨的未来而努力。
私心？
自然是有的，但绝对在大义之外。
可张先不同，他能加入张羡光的团队本就是一系列的意外造成的，私心也更重一些，与杜洪等人根本不是一路人。
有灵异光在的时候，他们还能和平相处。
可现在灵异光不在现场，他们之间甚至连表面上的和平都没办法保持下来，但至少没有打起来。
而此时，聂英平已经来到了鬼邮局。
鬼邮局里已经恢复了正常，但他并没有进入一楼大厅，反而站在门口，皱眉看了进去。
大厅内很空旷，一个人都没有，但却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
怎么可能！
难不成，杨间和那个连队长都不是的孙瑞，居然已经打败了灵异光？
就当他疑惑，甚至是警惕地准备返回的时候，却突然看到灵异光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这让他松了口气，连忙迎了上去，“怎么样了，杨间他们人呢？”
“我没有杀他们，放他们进油画世界了。”灵异光淡淡说道。
聂英平点点头道：“你做得没错。杨间那小子不知是什么原因，还是被店长所看重的。如果你真的杀了他，事后店长肯定会对你有意见。在没有对抗店长的资本之前，交恶店长的事情还是要避免的。而且，他手里应该有店长的名片，以他的实力，在你的袭击下拿出名片的实力应该还是有的。”
灵异光道：“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而且相信用不了多久，店长应该就会到这里来了。”
聂英平愣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看来那小子被你欺负得很惨啊，居然真的要叫家长？”
他猜得没错。
杨间的确被灵异光欺负得很惨，哪怕有着鬼影衣的加强，但缺少李庆之的老旧柴刀，他的灵异武器就差了一大截。
哪怕他的鬼域强度足够，可面对一刀破空的灵异光，还是差了不少。
甚至灵异光都没有用出鬼私塾，没有与鬼梦进行直接的对决，就连那把老旧的大刀都没有全力使用。
否则只是一个杨间，根本抗不下来他的全力袭击，更不可能还把孙瑞也带着一起前往了油画世界。
“那你想好如何跟店长解释了吗？”聂英平问道。
“很简单，如实解释就好了。”
真正的张羡光走了出来，也是鬼邮局的管理员，此时与灵异光站在了一起，两人几乎一模一样，看不出丝毫的差别。
真要说区别，只能从灵异力量上分辨出来。
“在店长的认知中，鬼邮局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尤其是这里的高层，可能涉及到黑恶的势力，而杨间和孙瑞作为总部的负责人，或者说是警官，是进来卧底做信使调查这件事的。我的身份是被胁迫的高层，而你是我的双胞胎兄弟，该怎么解释，那就说得通了。”张羡光说道。
聂英平摇摇头，他还是不太清楚，不过没关系，“只要你们想清楚了就好。不过在此之前有件事我要说一下，就是关于请客的事情，我们还差几只鬼，如果不能弄齐的话，就算这一关过去了，等宴席结束之后，也会被店长索取厉鬼的。”
“七只鬼吗？应该多准备几只，以备不时之需。”灵异光说着，看向了张羡光。
张羡光沉吟一阵，实际上则是动用了管理员的权限探查整个鬼邮局，很快便有了答案，“邮局里现在有游荡的厉鬼，但只有九只。”
“暂时先这样吧。”
正说着，杨间和孙瑞突然从油画世界中走出，同时手里还捏着张名片，这张名片正在冒着白雾，那是“店长”的白雾鬼域。
此时的杨间状态很差。
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但属于活人的气息很少，就仿佛一只厉鬼站在那里一样，恐怖的灵异气息很是明显。
灵异光的老旧大刀不是那么好扛的。
哪怕灵异光没有全力出手，可成长速度被滞后的杨间，也只是靠着重启自身来抵挡了伤害。
在油画世界里，他也和杨孝商量了一番，最后才决定引来“店长”，而如何与“店长”解释也已经准备好了说辞。
可看着张羡光、灵异光以及聂英平站在一起，并且没有丝毫担忧地看着自己，杨间的心就一沉。
孙瑞低声道：“他们没有丝毫的意外，应该是预判到了我们的计划。杨间，你有把握吗？”
“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杨间沉声说道。
可是，孙瑞却听出来了，他并没有太多的信心。
白雾鬼域很快便弥漫在了整个一楼大厅，和杨间的鬼域，以及其它厉鬼的鬼域不同的是，白雾鬼域的出现，并没有让电灯产生类似于短路的状况，就仿佛这不是什么恐怖的灵异力量，只是一种正常的自然现象一般。
当白雾鬼域从门口散出去后没有多久，大门就再次被推开，“店长”林远疑惑地走了进来。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高大如同铁塔一般的鬼差·老范！
不仅如此，就连敲门鬼·老黑也跟在身边，看上去像是很普通的组合，可其真正的实力却强得可怕。
敲门鬼暂且不提，虽然被“店长”喂了不少的“骨头”，提升了恐怖程度，但比起鬼差那几十个压制名额来说，依然是不够看。
现场的一众驭鬼者，也都是如此。
在现在的鬼差面前，就算是张羡光，很可能都是个弟弟，更别提其他人。
“和平饭店的实力太恐怖了，就算没有店长，单单是一个保安鬼差，就足以碾压大部分的灵异力量。”聂英平低声嘀咕了一句，却也是所有人的真实的想法。
孙瑞却还保持着乐观态度，低声对杨间说道：“有这样的店长其实也是一件好事，很多事情只要占理，都不用拼命了。”
杨间点点头，这也是他召唤“店长”的原因。
林远警惕地打量着鬼邮局，确认这里都是熟人后才松了口气，“小杨你这么着急叫我过来，我还以为是遇到什么事了呢。”
他的确是这样想的。
杨间是以卧底的身份到鬼邮局的，而鬼邮局又是龙潭虎穴，真要是被那些幕后之人知晓了杨间的卧底身份，那结果会是如何？
在赶过来的途中，林远的脑海里已经闪过了一个又一个卧底被发现后的可怕结局。
为此他不但把鬼差·老范和敲门鬼·老黑带了过来，也做好了准备，哪怕是暴露“金手指”也要把杨间和孙瑞给救走。
不是圣母心。
只是作为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普通人，对于用生命去维持自己这种生活的幕后英雄的一份敬意。
杨间听出了林远话中的维护，心头一暖，但也没有忘记该做什么。
只见他指着张羡光和灵异光说道：“远哥，我的卧底任务失败了，就是因为他们，他们是幕后的帮凶，也是那群幕后集团的打手。”
林远一脸错愕地看向灵异光、张羡光。
他的目光落在了张羡光脖子上的锁链，又看了看杨间和孙瑞脖子上的锁链，无奈道：“小杨，你确定没有弄错？”
当“店长”出现的那一刻，他们的状态就已经完全变成了“店长”所认知的形象。
张羡光变成了大猩猩，脖子上有一条粗壮的锁链向上延伸，在一米高的位置突兀地消失，一看就是运用了某种空间技术，而这条锁链就是对他的限制。
杨间和孙瑞同样如此，他们虽然还是正常人的模样，可脖子上同样有着类似的锁链。
也就是说，他们和张羡光在鬼邮局的状态都是一样的，都是被那幕后集团给控制的可怜人。
至少，在“店长”眼中是如此。
唯一不同的是，张羡光脖子上的那条锁链更粗壮一些，就是那种几乎用液压机都难以压碎的那种。
而杨间和孙瑞脖子上的锁链要更细一些，至少细了一大半。
杨间也注意到了这点，好在他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说辞，“远哥，老虎吃人之后，也会出现虎伥的。”
一个很简单的比喻，却说得明明白白。
他相信林远听得懂自己的意思，只是让他有些不安的是，张羡光并没有任何的反驳，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自己，就像是在看一个小丑。
林远对杨间的信任度还是很高的，听完这种说法后，就一脸错愕地看向了张羡光，“老张，你该不会真的是在为虎作伥吧？”
张羡光自然不可能在“店长”面前装高深，只见他一脸的无奈。
哪怕是一张毛绒绒的猩猩脸，也无法挡住这种表情，“林老板，我现在的确接触到了一些邮局里的权力，可以做出一些安排，但我可以保证，绝对没有任何的私心，也在努力帮助任何一个可以帮助的人。你已经去过双桥镇了，应该见过杜洪、张莹他们了才对，他们曾经就是邮局的信使，被邮局掌控，我也是费了不少的心力，才帮助他们摆脱了这种掌控。只是我的能力有限，掌握的权力有限，能帮的人太少。这些年，我也在努力地想要打入真正的高层，甚至是掌控鬼邮局，这样就算我没办法捣毁这个邮局，至少也能用自己的能力去帮助更多的人。”
还能这样玩？
杨间瞪大了眼睛，有一种学习到了社会“先进”知识的感觉。
张羡光的话真真假假，但有着杜洪几人作为证明，除非能够洞悉所有的情况，否则还真没办法分辨出真假来。
哪怕是“店长”林远，也只能通过已有的信息来判断。
虽然他更愿意相信杨间，但张羡光的说辞似乎没什么问题，而见林远犹豫，张羡光继续说道：“在那个小空间里，也有很多我曾经帮助过的朋友，但很可惜，他们没有能够成功离开。为了表达歉意，这一次在双桥镇的聚会，我也邀请了他们。”
灵异光道：“没错，我这次过来就是想要正式邀请他们，只是刚进来就被这两人袭击，如果不是我的命大，可能现在已经死了。”
“还真是会颠倒黑白啊。”杨间冷笑道。
灵异光反问道：“你就说我进来的时候，是不是你们先袭击的我吧。”
杨间：“……”
这个他还真没有办法撒谎，倒不是他是一个不爱撒谎的乖孩子，而是在“店长”面前根本没办法撒谎，所有的谎言都会被鉴别出来。
这一点，也是很多人的血泪所证明的。
林远听着有些头疼，可想着想着，他突然想清楚了一件事情，“所以，小杨你叫我来到底是做什么的？”
杨间愣了一下。
他叫“店长”过来，自然是叫过来帮忙的，可……
“店长”的身份只是一家饭店的老板，按照正常人的认知，一家饭店的老板，怎么也不应该掺和到卧底的事情中来。
就算他和“店长”有着私交。
可现在要把“店长”牵扯到这种明显很危险的事情中来，也的确很说不过去，甚至有可能会影响到“店长”对自己的态度。
这一点他在油画之中不是没有想到过。
但面对恐怖的灵异光，他根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如此，只是没想到“店长”这么快就想明白了。
没办法，杨间只能用出最后一招，“远哥，我还想请你帮个忙，钱的话好说。”
林远顿时来了兴趣，哈哈大笑道：“小杨你这么说就见外了，说吧，要帮什么忙？虽然我不太喜欢钱，但如果你非要给报酬的话，我也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杨间：“……”
孙瑞：“……”
张羡光：“……”
灵异光：“……”
聂英平：“……”
还真是，见钱眼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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