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天傲依然勾着歆瑶的下巴,手指尖尽是温润的触感,下颌那道美丽的曲线延伸致精巧的锁骨,这一眸仿佛一生般漫长。那么一瞬间,赤炎天傲竟然真的想要吻上这张平凡却莫名诱人的脸。
看着水中两个人恍若无人的对望,大皇子清了清嗓子,说道:“果然是人不风流枉少年,三弟真是好兴致!”他听了手下的密报,知道赤炎天傲与一男子共乘一骑回到王府,想来就是眼前这个男子了。
“大皇兄如果看够了,就请回吧!”赤炎天傲眼眸中神色盎然,他将手轻轻拖住歆瑶的后脖颈,如玉的手指埋入她的如黛秀发之中,作势便要吻了下去。
歆瑶看着赤炎天傲俯身而下的薄唇,心中一急,手在水下悄悄用力按了他的痛穴,趁着赤炎天傲吃痛的瞬间,挣脱了他的钳制,滑溜一下游出了好远,才回身看去。
看到这一幕,大皇子哈哈大笑,打趣道:“三弟,看来你还得使些手段,哈哈~”
赤炎天傲微微一笑,被歆瑶暗中戳中的穴道还在隐隐作痛,他慢慢站起身,缓缓汲水走到歆瑶的面前,再次拉住她的手腕,说道:“本王看中的人,便是本王的人,无论她躲到哪里,都会被本王找到!”
歆瑶心中一振,这话似乎暗有所指,她避开了赤炎天傲咄咄逼人的目光,将身子向水中沉了沉。
“好,好,不打扰三弟的好兴致了,为兄走了。”大皇子说完,仍然意犹未尽的扫视了一番,才转身离去。
“不送!”赤炎天傲冷冷的说。
片刻后,看着歆瑶仍然缩在水中,赤炎天傲才不满的说道:“你打算躲在水下多久?还不快去救人?”
“你不担心,大皇子杀一个回马枪?”
“他?哼,如若不是我放他进来,就凭他?”赤炎天傲脸带鄙夷之色,“他以为拿到了父皇诏命就可以了吗?”
原来,大皇子是赤炎天傲故意放进来的,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对付赤炎长恨!
赤炎天傲一个旋身,如蛟龙出水,拔身而起,落下时已经探手至冰泉涌洞,一把抓起己经失去意识的赤炎长恨。
啪的一声将他丢到歆瑶身边,赤炎天傲没做半分停留,只留下了一句话:“救醒他!”
着过她两次道,赤炎天傲实在不想现在面对她的脸。
歆瑶看着赤炎天傲的身影消失不见,才缓缓站立起来,月白的长衫遇水便薄如蝉翼,此刻如果赤炎天傲在侧,便会发现那抹薄白下,是一圈圈的白色裹胸,将一对双峰圈护。
“喂,你能听见吗?”歆瑶将赤炎长恨拖到池边,查验了瞳孔,又检查了心肺,看来赤炎长恨是在冰泉里呆的时间过长,溺水了。
歆瑶为他做了心肺复苏,片刻赤炎长恨幽幽转醒。
他看见歆瑶手中握着一枚匕首,正在比划着如何在自己肚子上扎一刀。
“你住手!”
歆瑶依旧比划着,漫不经心的说:“诶呀,要是扎歪了,捅破了肠子可怎么办?”
“你说什么?放肆!”
“我在帮王爷解毒,这毒虫就躲在你的肚子里,我帮你把它扎出来!”歆瑶颇有自信的扬了扬手中的刀,一脸笑意。
只是这笑容,在赤炎长恨看来,却如阴府罗刹,“住手,你如果伤了本王,本王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种方法,是最快的,不过也有别的办法,比如,你吃了这个!”歆瑶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颗蜜色的药丸。
“如果再不决定,毒虫便要离开你的小腹,一旦到了心中,你觉得我扎一刀在你的心上,你还有命活么?”歆瑶举起药丸,仔细的放在眼前看了看。
“拿来!”赤炎长恨妥协了。
歆瑶一笑,将蜜丸抛给了赤炎长恨,看着他一把接过吞入了口中。
“定山王的母妃,在什么地方?”歆瑶柔柔的问道。
赤炎长恨此时面容迷茫,他说道:“我不知道!”
“你再仔细想想,她到底在哪里?”歆瑶的声音充满了蛊惑。
“她,她欺瞒皇兄,抱了母族的孩子充当皇子,已经,已经被陛下暗中处置了!”赤炎长恨眼神呆滞,回答着歆瑶的话。
“噢?怎么处置的?”
“那时她去寺中祈福的路上,遭遇了山石塌方,大约是埋在了乱石之下了。”
原来,赤炎天傲一直寻找是母妃,早就被皇帝处置了。想到皇帝的手段,歆瑶便有些不寒而栗。
良久,歆瑶手起刀落,将利刃插入了赤炎长恨的腹中,微微一挑,刀刃上便扎了一只指甲大小的毒虫。
歆瑶丢了匕首,自顾自的走出了如月泉,两名小童恭敬的侍立在门外,见歆瑶出来,奉上了早已准备好的衣衫。
“你们去转告王爷,里面的贵人毒已经解了,找个外伤大夫,包扎一下便可。另外他想要的线索,可以在那位贵人失踪前去寺中祈福的事上查起!”歆瑶言尽于此,自顾自的向外走去。
待到无人之处,歆瑶一个响指,夏冬青便闪身而出。
“走了?”
“走了!”
还不等后面的来人追上,两人便闪入了暗处,潜出了王府。
赤炎天傲听着暗卫的回报,说道:“去请个外伤大夫,给他包扎,人还不能死!”
暗卫领命而去,赤炎天傲仔细想着歆瑶说的话,据他所知,母妃去寺中祈福确实遇到意外,但据说是重伤,难道,当年那个帘幕之内垂死的人,不是母妃?
看来要好好再查一查了!
无数道命令下了去,整个王府的暗卫都动了起来,就连血煞门人,也被安排了诸多任务,当然,最重要的还有继续寻找歆瑶和逸星辰的下落。
歆瑶被夏冬青一路裹着,回到了家中。柔碧柔霜伺候她沐浴用膳,到了晚上正要睡觉,却又有人上门。
“什么,苏儿,她这么晚了来有什么事?”歆瑶微微蹙眉,“请她进来!”
苏儿走了进来,脱掉风帽,泪眼朦朦的对歆瑶哭诉道:“姑娘,您救救姐妹们吧!”
“怎么回事?你先起来,慢慢说!”歆瑶搀起了苏儿,神色关切。
柔碧绞了一只面帕,递给了苏儿,苏儿擦了擦泪眼,说道:“姑娘,院子里的姐妹,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身子都生了奇病,下身痛痒,痒起来有的姑娘实在忍不住了就抓破了身子,血淋淋的……那样子简直是太惨了!”
“怎么会这样?”歆瑶惊声问道。
“姑娘们每日都用药水洗身体,突然得了这样的脏病,又不是一个两个。我也便起了疑心,仔细问过,这几天来,曾有一位来历不明的恩客,每日整日厮混在心尘间,而且出手阔绰,姐妹们说他身上都有破溃之处。”
“后来,我叫人去查了他的来历,原来这男人本是帝京贵人们养的男宠,早些年甚是有名,随着年纪大了,又得了脏病,就销声匿迹了。这些日子他突然出来,不得不说他的所作所为很可疑!如果我推测的没有错,此人应该是十八烟云特意送过来的人!”
“你是怀疑,十八烟云用这种下作的方法,迫使心尘间关门?”歆瑶用手背托着香腮,轻声问道。
“应该是这样的,自从心尘间开业以来,十八烟云的生意一落千丈,听说幕后的东家也是几个京城的权贵,我找了以前的姐妹问了问,那个男宠便是其中一个股东的玩物。”苏儿对歆瑶说道。
“此事究竟是偶然还是有人做祟,还要查清楚,不过姑娘们的病你放心,我自有应对。”歆瑶轻轻拍了拍苏儿的手,以示安慰。
“你先回去,我随后乔装一番,便到心尘间,另外,这件事不要声张,如果那个男人再来,给我把人悄悄抓了。”歆瑶的眼中有一丝怒意。
“是,姑娘!我这就先回去了!”苏儿见歆瑶已经有了主张,便告辞离开,赶回心尘间坐镇。
见歆瑶心有所思,柔霜端了一碗燕窝送到歆瑶面前说道:“姑娘再怎么着急,也先用了这碗燕窝,姑娘的身子还需将养,莫要思虑过度才好。”
歆瑶点点头,小口小口的喝着燕窝,柔霜说道:“姑娘,心尘间的小姐们都做的是皮肉生意,姑娘早就说过,如若愿意从良的,姑娘不但不用她们赎身,反而会送她们安家银两,现下出了这种事,也是心尘间太过惹眼才招致的嫉恨,凡事有得便有失,还请姑娘莫要过度伤怀。”
“你说的话我也明白,本来我亦不属意这风月场中的生意,但这个世道便是肮脏吃人的世道,我也改变不了这世间的诸事,那么至少还有这么一个地方,不会成为逼良为娼的淫窑魔窟,至少还能让这些可怜的女子,有一个为她们保留尊严的地方。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而做这些事的幕后主使,我也不会放过。”歆瑶声音变得清寒,她缓缓放下手中的玉碗,站起了身。
“柔碧,为我画一个时下最流行的烟雨海棠妆!我们去心尘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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