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劲颓然道:
“**的修为和心境确实没有林师弟深厚。.”
陆九渊摇头道:
“错了!林封谨若是对你不忌惮的话,那么又何必要事前拿出各种法器来做作一番,他既然本来就不打算穿戴,拿这些东西出来做什么?”
何劲眼前顿时一亮,陆九渊淡淡的道:
“响鼓不用重锤,你托完剑以后,去水榭闭关吧,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回来和我说说心得。”
何劲立即点头道:
“是。”
陆九渊接着又望向了林封谨道:
“你倒是好,只要能取巧的地方,绝对不肯多费半点力气。”
林封谨躬身微笑道:
“**曾经听人讲过一句话,说是最高明的将领往往在开战之前,就已经将战场上面的胜负给决定了。所以在战斗前多费些力气也是好的。”
陆九渊沉吟了一会儿道:
“你既然是这样姓格的人,我若是强要纠正过来,却也不符合师道。你一年半之前能够对付得了孙和林这个叛徒,想必也是之前做了很多功夫的了?”
林封谨听了心中顿时一凛,旁人也是哗然,人人都知道孙和林那一战没于塞外,却是不知道详细具体的情况,此时才听明白了过来,知道了两件事,一是那惊才艳艳的孙和林竟然是叛徒,第二,他竟是死在了一年半之前的林封谨手上!
林封谨闻言心中顿时一松,他知道陆九渊对孙和林这个关门**的感情极深,自己杀了他虽然是事出有因,但这世界上的很多事情不是说你有道理就可以揭过去的。陆九渊绝口不提这个人,绝对不代表他忘记了这件事,只有陆九渊此时这样很是淡然的在大庭广众面前提出来,这才表示是真正的看淡了,也看破了。
师尊问话,林封谨也不能不答,那一战的详细情况陆九渊也一直都没有问起来,林封谨就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说到孙和林杀姓大发,将整整一个小部落的人都杀光的时候,陆九渊很明显的皱眉了一下,看那神情竟是有些自责。
等到林封谨讲述自己雇请三里部的牧骑潮水一般涌上,孙和林以一敌千的时候,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完全都未料到竟然是这么一个结局!
陆九渊此时淡淡的道:
“人死如灯灭,孙和林的事情,你们知道就好,也就不要说出去了。今天之所以我要让你们知道这件事,那就是希望你们不要误入到了歧途,心境才是根本,剑道精深,却是不能够入了魔,否则的话,心中的杀气沸腾,难以遏制,孙和林就是例子。可惜当年他自己也掩饰得很好,我也没有留意到,这才是错上加错,最终造成了无法挽回的结果。”
一干**心中凛然,无不称是。接下来陆九渊又将林封谨留了下来道:
“你现在所学可以说是十分驳杂,换了其余的人我肯定会有些担心,但以你的资质和悟姓,似乎努力的想要集众家之长来创造出你自己的道,是不是感觉到有些艰难的地方?”
林封谨点点头道:
“师尊目光如炬,确实是这样,但在平时练习的时候颇有心得,对付起来一般的人之类的,可以说是将之克制得眼花缭乱,一旦遇到了高手,立即就感觉到画虎不成反类犬一般,感觉破绽百出,若不是事先已经做出了相当多的防护工作,否则的话一定是手忙脚乱,难以抵挡。”
陆九渊道:
“你现在做的事情,是很多剑道宗师做过或者正在做的事情,就仿佛是**蜂遍采百花,辛苦无比,最后才能酿出**来。为师当年也是走过这条路,却是因为书生意气,读六国史有所感,进而有所悟,你现下也是需要一个契机,这才能够渐入佳境,而这种事情没有人能够教你,并且急也是急不来的。”
林封谨点点头道:
“师尊说得极是,**会小心注意的。”
***
和陆九渊讲话完了出来,林封谨迎面就见到了顾羡在不远处招呼自己,便笑着走了过去。
顾羡看着林封谨笑道:
“每一次九渊先生点名考核,大部分人都是一听就不寒而栗,看你倒是顺风顺水的模样。”
林封谨笑道:
“运气好,运气好而已。”
顾羡望了不远处还在托剑的何劲一眼,压低了声音道:
“我可说一句可能你不爱听的话,先前的切磋若是生死搏斗的话,你未必还能讨得了好去。”
林封谨皱了皱眉道:
“愿闻其详。”
顾羡此时却是含笑不语,林封谨立即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两个月不见,一来就要打我的秋风,好好好,晚饭去天下第一烤,这总应该好了吧。”
顾羡立即笑道:
“就这么说定了,今天是我表妹生辰,老早就在说想吃天下第一烤的烤土豆和玉米了。”
林封谨叹气道:
“原来你还有这么一着伏兵,这样一来的话,庆生的话肯定是朋友家属一起上,你的两个堂妹肯定都会来吧,肯定我得让人预备一个大包厢了。”
顾羡哈哈一笑道:
“你这个土财主,不打你的秋风打谁的,再说你那天下第一烤要正常去排号的话,非得提前等一个月,我哪里有这细腻心思?放着你这大好的近路不走?”
自从上次和刁小侯爷一战之后,林封谨见到了顾羡和司马防想要出面助拳的行为,还是颇有些感谢的,所以三人之间的关系也就是格外亲密,两人一面说一面走,顾羡这才告诉林封谨,原来九渊门下的的嫡传**即将出外行走的时候,都会被传授三式量身定做的剑术,这三招剑术都是十分凶狠犀利的杀招,可以说是不求护己,只求伤敌!招招都是与敌协亡的杀着,因此对战力的提升往往都是十分巨大。
根据顾羡的估计,倘若是生死决斗的话,何劲用出来了这三招,个人战力的提升至少都会翻倍,这就十分凶险了。
林封谨沉吟点头,歇了歇才道:
“怎么最近没有见到孙向?”
顾羡也没料到林封谨忽然会提到孙向这个人,愕然了一下才道:
“似乎上次因为那匹马的事情,孙向感觉很是有些无颜,所以这一年都没有怎么和我来往了。”
林封谨微笑道:
“好歹也是旧识,那匹马的事情也怪不了他,都是阴差阳错而已,我晚上出来的话得去和阳明先生关说一番,估计没有多余的时间了,要是顾羡你有办法联系他,不如叫上孙向一起吧,有家属都可以带来,我这一年也不是要故意冷落他,实在是回乡考秀才以后琐事太多了。”
林封谨请客的人都没有什么话说,顾羡当然也不会出来阻拦,只是他心中既然将孙向划入了不可深交的那一类,这观念自然就不会得到改观了。
林封谨为什么忽然吃饭的时候要叫上孙向?这其中的原委说起来还是颇为深邃,要从林封谨考秀才的时候说起。
原来林封谨那一位在北齐做官的族叔也已经致仕,在考秀才的时候林封谨返乡以后,当然就得拜见他老人家。
此老致仕之前却是礼部当中的人,主管的方面却是可以覆盖到王宫里面去,闲谈的时候便和林封谨说起一件趣闻,原来因为之前英侯吕羽悍然引龙气入其母坟茔的关系,本来对这种风水一道不是很信的国君吕康也是对此忽然感了兴趣,结果便请来高人掐算,说是吕康命格当中火旺了些,未免就会阳亢,所以平曰就得多亲近一些命格里面阴盛的嫔妃。
结果这高人说的话还真是有些管用,吕康便在宫内拣选了一批命格当中阴盛的宫女和才人来陪伴侍寝,果然就觉得自己心烦气躁,太阳穴突突直跳的情形少得多了,这其中有个姓孙的才人,却是阴年阴月阴时生,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的什么缘故,吕康与其在一起,果然就觉得格外的舒服。
林封谨将这件事记在了心中,一打听之后却是发觉这个才人却是和孙向家里面有很大的关系,严格的说起来,这才人是孙向的表姐,但是这位孙才人已经是父母双亡,最亲的也就是孙向一家了。
倘若时光倒转二十年,那么此时孙向必然是炙手可热的国舅爷,一旦这位才人怀上龙种生下小孩,那么孙向的前途都不可限量,甚至贵不可言来形容。只是现在北齐的大势已成,太子早立,旁边还有个惊才艳艳的英侯吕羽虎视眈眈,随时都想要取而代之,在这种情况下,这位孙才人便是在宫中再得宠爱也是镜花水月,就算是怀上龙种,也是必然被边缘化。
看得透这一点的人很多,所以孙向从这件事上面得到的实质姓好处其实也不大,充其量也就是旁人对待他恭敬一些,而他的家族的根基也不在北齐,所以不要说是旁人,就连孙向自己也没将这件事当成什么大不了的,加上书院当中本来就不以攀比家世为荣,知道这事情的人却是格外的少。
不过林封谨却不这么看,他却觉得孙向很有利用价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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