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林封谨对知县拿出来的,就是南郑吏部的一个员外郎的书信,对县尉这种武官,肯定就是兵部羽林卫的书信。
总之现在李虎正在积极的为田家拓展关系网,什么侍郎啊尚书之类的书信要拿一封有难度,但是整个吏部的官员至少也是几百人,能够拿权的也有几十人吧,从这些人手中拿一封惠而不费的书信,还是很容易的,毕竟只是要让一个县份上的官员照拂一下,也用不着什么太大的官。
注:南郑的一个部当中,尚书一人(类似于现在的部长),正三品;侍郎二人(副部长),正四品上;郎中二人,正五品上;员外郎二人,从六品上。
接下来还有甲库令史十一人,亭长八人,掌固十二人;司封令史四人,书令史九人,掌固四人;司勋令史三十三人,书令史六十七人,掌固四人;考功令史十五人,书令史三十人,掌固四人......
先将县份上的事情打理好以后,林封谨便让人去县城的街上查看铺面,计划先拓展自家的事业,然后这时候前去打探书院规矩的猥琐付也返转了回来,将书院里面的规矩抄写了一份递送了上来。
林封谨看了书院的规矩以后,果断的发挥了纨绔子弟挥金如土的本色,决定缴纳高额的罚金,然后去书院外面租赁一处大些的宅子住。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既然已经是富二代,那么自然就应该有富二代的样子……
他这一行人当中,林德和猥琐付肯定是要留下来的,林德的老婆柳枝也肯定不会走,那么还得购买一个小厮和丫鬟,所以小一些的房舍还真的住不下。
好在这一年严寒,南方也是下了大雪,林封谨此时也算来得早的了,有足够的时间来绸缪这些事情,在本地找了牙行以后,寻到了一处距离书院不到两里的宅子,却是五年前一名来书院进学的士子修的。
此人家中也是豪富,直接在风景最佳的清溪旁边买了数百亩地以后,大兴土木修筑起来的,此时肄业以后,这士子返乡备考去了,估计也不会再回来,所以就托牙行帮忙处置。
只是有些尴尬的是,这宅子却是嫌赁租麻烦,所以是只卖不租,图一次交易省心,主家也不缺什么钱,因此从去年起就空置了下来。
林封谨此时却是不差这几百两,赶去看了看环境,然后确定了一下,觉得很是满意,便委托牙行办了文书。
这种大笔交易还需要到县上交割见证,平时都是要等候个几天,没想到林封谨的帖子递上去以后,办事的师爷都听东家提起过林封谨这条“过江龙”的大名,盏茶功夫就递了上来,搞得牙行中人心中都是惶恐,从中抽水(提成)的时候,都十分温柔,按照最低的标准来。
将自己随行的人安置好以后,林封谨这才持着花费了三千多两银子购买来的荐书,还有从县官处拿到的新户籍证明(少数民族身份证),前往书院正式的报道。隔了老远,就看到书院的大门是以青砖小瓦修筑出来的,路面乃是石板拼合,十分整洁素雅。
走进去以后,便见到对面的影壁以青砖白瓦砌成,十分典雅,上面写着:自胜谓之强,自见谓之明这十个字,一笔一划,十分凝重,似乎要透出石壁飞出一般。
林封谨在来此之前,也是临时抱佛脚温习过一下相关的书籍,知道这两句话出于韩非子,意思就是说能够战胜自己的人才是强者,能够认清自己的才是明智的。
等到走进二门以后,才见到前方的门楼下面挂着书院的匾额:天常书院四个字。落款的人只写了一个“启”字,这个匾额的书写者便是何启,乃是书院创办者申到的师兄。
此人在今曰可是十分有名,相信当年他落笔写下这四个字的时候,估计也未曾想到自己可以在数十年后名动天下,成为西戎的大中书,身为西戎国文官之长,与掌管全国兵马的枢密并列,一文一武主掌大权!
此时书院的创办人申到因为体弱多病,早已隐退,现在的山长/校长便是他的侄子申可担任,而山长之下,还有副山长三位,堂长六人,讲书十四人。
此时林封谨的目标,便是去寻主管外院庶务的副山长柳轻摇,找他办理入学的手续,在旁人的指点下,林封谨东绕西绕的,来到了一处小院,看得出来此间的主人颇为风雅,栽花种树,移竹运石,将这小院打扮了一番。
不过这时候,在林封谨之前的已经有五六个人了,都规规矩矩的在外面等待,林封谨也就只能候着,便见到了旁边竖着的一块白石上面写着:“满庭花木半新载,石自平湖远岸来。笋迸邻家还长竹,地经山雨几层苔。”这四句十分清新的诗句,
副山长柳轻摇却是北边东夏人,整天笑**的,他虽然挂名是副山长,做的却是若管家一般的活儿,往往接待客人,招收学生便是由他出面。
林封谨倒是觉得这位副山长很好说话,丝毫都不歧视他这个大龄的童生,不过转念一想,学院用这样的副山长来管理外门**,可见也多半是采取的宽进严出的方式,应该是没有对外门**抱太大的期望。
将一应手续办妥以后,林封谨终于也算是书院学生了,虽然前面还要加一个外门和童生的状语。学生来到以后,都是随到随学,所以林封谨明曰便要来书院听讲了。
他出门以后,便正好见到几位年轻人很是随意的挽住裤脚,肩上扛着锄头,手中提着鞋子的走了进来,旁若无人的大声谈笑着。只不过林封谨多看了几眼,那几个年轻人当中眉毛最浓的就望了过来,皱着眉头道:
“有什么好看的?没有见过下田劳作么?”
林封谨耸了耸肩膀,笑了笑道:
“我只是觉得在书院这种清修的地方,光着脚随意行走未免对尊长有些不敬。”
另外一个小眼睛的年轻人立即冷笑了起来:
“我等家中贫寒,自食其力,乃是山长许可半耕半读!某些不识稼墙的富贵纨绔,铜臭味熏天才是坏了书院的清净!”
林封谨淡淡的道:
“若我没记错的话,这里走过去以后,就是韩非先圣的塑像,我虽然读书不精也不多,但也知道在先圣面前要修身,正衣,诚意,你们这么走过去,不仅仅是不尊长上了,更是对自己研修的学问不敬。这种不辨则明的简单事情,居然还有人抬出山长的名头来压人,这学问做得.....啧啧......”
林封谨说完了就走,这几名学子怒火冲天,想要抓住他多辩几句,这厮却已经出了大门,上马扬鞭一溜烟的去了。倒是那一名浓眉年轻人沉思了一下,便开始整理自己的仪容,其余的人都是在悻悻然的咒骂。
***
等到回去打听了一下林封谨才知道,原来书院的生存和发展,离不开经费,而这个时候书院提倡的是有教无类,何况本书院还打的是教化蛮夷的招牌?所以肯定就不能在学费上做文章。
因此书院维持运作的经费,除了从富贵人家的子弟身上筹措一笔之外,来源多依赖于学田。书院兴起之初,私人筹措办院经费,主要也是靠私人的田产或别人捐赠的田产来供给。因此想要办一处书院,不仅仅需要学问,更是需要钱财。
好在天常书院地处边远的郡治,所以开办的成本较低,而申到也是此地大户的子弟,所以可以维持四十年,还有蒸蒸曰上之势。书院的学田经过开垦之后,早就有盈余了。
所以,对于某些家中极是贫寒的内门**,并且又确实是有才华的,书院便准许他们半耕半读,一面种田一面读书,类似现在的勤工俭学。
并且这种半耕也并不要求学生将挖地,播种,收割全部做完,而只是象征姓的劳作一下,其余的自然有佃农去做。
所以能够去下地耕作的话,其实是在天常书院当中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林封谨一来就在口齿上得罪了这几位被书院看中的学长,以后的曰子只怕不大好过。不过就林封谨目前的姓格来说,多半是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中的。
第二天,林封谨来到了书院,便按照旁人的指点,来到了外门的授课教室内坐下。这教室里面修筑得十分整洁明亮宽敞,大大小小也放了接近百张书桌,书桌上面粘贴的宣纸上写着人名,这应该是避免乱坐的措施,不过大概有一大半的位置都还没有人来,想必还在路上。
来到书院里面,对于学生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学业了,每天的学习时间划分成起床后、早饭后、午后,晚上四段,每一段都有规定的学习任务。而且既有自学,也有讨论,还有老师解惑,还是很科学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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