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哥哥，叛逆是什么感觉
许棠盯着屏幕上面突然出现的脸看痴了，听见沈确宴调侃的声音才缓过神才，连忙转换着摄像头，
另一边的沈确宴没有错过刚刚的那一幕，女生围着厚厚的围巾，整张小脸都要埋进里面，只露出被冻得通红的鼻尖和水润的眼睛。
很乖。
摄像头转换成黑漆漆的天空，不时有烟花在夜空中炸开成绚烂的花束，然后星星点点的落下，带着簌簌声，沈确宴在禁烟花的地方待久了，这么久了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热烈的烟花秀。
“在玩什么。”他看够了那些绚烂到极致的烟花，想起刚刚女生手里面拿着点东西。
许棠在转换镜头之前，把已经熄灭的仙女棒扔掉，空出手来整理了几下自己前额的头发才换过摄像头。
“在玩仙女棒。”许棠把手里还没点燃的给他看。
沈确宴微微挑眉，这样的小东西他还是很小的时候，家里人带着他玩过，要不是今天他都快要忘记了这样的记忆。
他神情倦怠下来，语气沉沉，“点一个给哥哥看。”
许棠自是很畅快得答应下来，把手机找了个地方立着，站在镜头前心惊胆战地用打火机点燃仙女棒，“唔——”
她看着猛地炸出星光的仙女棒，往镜头前晃动了几下，“能看得见吗，哥哥。”
女生手里面的仙女棒像个漂亮的花束，泛着火光，她的笑脸在烟花后面明明灭灭，沈确宴自己坐在没开灯的酒店的客厅里面，被着光亮晃了眼。
“很美。”他难得弯了平常懒散的眉眼，低声笑着。
许棠被他笑得脸红，直到一根仙女棒熄灭，她重新凑近镜头，看见屏幕上跳动的时间，旁边明欢出了院子，许棠压低声音。
“哥哥，新年快乐，祝你新的一年里自由恣意，万事遂意。”
女生的声音欢快真诚，呼出的热气让镜头变得朦胧，沈确宴怔住，看了眼时间，原来已经是新的一年了。
他喉咙滚动着，嗓音带着独一份的痞坏，“小棠也新年快乐，新的一年金榜题名，心想事成，有什么愿望可以告诉我。”
许棠脸被冻得红扑扑的，可爱极了，追问着他，“我是不是第一个？”
“当然是。”
许棠还想再和沈确宴说些什么，却看见明欢往她的方向走过来，她说不出什么原因但就是不想让她看见沈确宴，低声和视频里面的人说着。
“哥哥，过几天见，我先挂电话了。”
沈确宴一个“好”字还没说出口，视频就已经被挂断，也不知道有什么急事，他随意坐在沙发上。
拿起放在茶几上面的水晶球，里面的小人不停地唱着新年快乐，他嗤笑出声，嘲讽着自己。
沈确宴，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不是自己过年。
“你和谁打视频呢。”明欢一脸狐疑地看着许棠匆忙收回手机的动作。
“我的同学。”
明欢凑近挽着她的胳膊，“早恋也没关系，我不会告诉家里人的。”
许棠不经意地皱眉，“我没有。”
“真的，我们可以互相交换秘密呀，我也有喜欢的人。”
“我真的没有，表姐。”
明欢看实在套不出话来，脸上却还是笑眯眯的，“棠棠还是这么无趣呀。”
许棠想起刚刚沈确宴祝福她的愿望，“心想事成”，那她今年的第一个愿望就是不再活在表姐的阴影之下。
她抽出自己的胳膊，抿着唇淡淡地笑，“因为表姐笑话太冷了呀。”
说完强行镇定地往许臣肆的的方向走着，她不想看明欢的表情，应当是很好看的，长得那样漂亮的人。
在春晚正式宣告结束的时候，许棠已经躺在被窝里，八百年不发动态的人终于发了条朋友圈。
“喜欢今年的冬天”
——
许棠奶奶家是自建的二层小楼，家里人都睡得下，第二天是初一要给家里长辈拜年，两个哥哥都年纪大了，和许温元一起去其他的长辈家登门拜访。
沈曼帮他们清点着带去的礼品，拜年的主屋只有爷爷奶奶和姑姑一家。
“姥姥姥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许棠进主屋的时候就听见姑姑家里小弟弟说着俏皮话。
她微微颔首进去，明欢已经拿着红包坐在另一边，一片喜气洋洋的迹象。
“爷爷奶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许棠垂在两边的指尖掐着自己的手心。
爷爷拿出一个红包递给她，“棠棠又长大一岁。”
她刚要接过，旁边的于秀菊嘟囔出一声，“讨债的东西。”
许棠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嗓眼很疼像是千万根银针扎着一般，屋子坐着的姑姑和表姐看着她的狼狈，这个房间里面的人和她血浓于水，却恨不得她去死。
“说什么呢。”爷爷把红包塞进她的口袋，“好孩子，今年金榜题名。”
许棠低声说了句谢谢，连忙转身出了房间，新年伊始，她不想让谁不开心，她只想像每一次一样撑过这几天。
但永远天不遂人愿。
初一的晚饭在许棠老家是比除夕的年夜饭还重要的一顿，是一定要吃饺子的。
许棠夹起一个饺子刚递进嘴里，荤腥味在口中弥漫开，她立马吐到了纸巾上面，有些震惊，“荤的？”
许棠从生下来就不吃荤腥，家里每个人都知道。
沈曼看了一眼，也隐隐不满，“我带了素饺子回来，刚煮的时候您不是说已经下锅了？”
往年也都是这样，沈曼回来之前提前准备好。
“我年纪大了，忘记了，凑合凑合吃吧。”于秀菊还吃得大快朵颐。
沈曼和许温元的脸色都不好看，沈曼示意许臣肆，“你带着小妹出去。”
许臣肆这次也憋不住，脸色难看的要命，直接撂筷子，“她吃不了，我带她出去吃饭。”
许棠垂眸看着僵持着的一桌子人，她倏地抬眼笑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没事，我就是想去超市买点喝的。”
许臣砚出声，“我去。”
“大哥，我想自己挑，五分钟就回来。”
许棠表情轻松，穿着外套出去，她站在路口，手机上面是加价一百多打到的计程车。
直到她坐上车的后座，看着鳞次栉比滑过的路灯，和后退的熟悉景色，她眼底没什么感情和悲伤，找出聊天框。
“哥哥，叛逆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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