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她的眼神绝对不单单只是一个黑粉的眼神。
钟月逞强看着她的眼睛：“谁会不认识你？你除了这些废话没有别的话可说吗？”
“就算我真的犯了错，你们也不能私下对我做什么！”
“你承认那天的快递是你送过来的了。”
姜晓云挑眉，捉住她话里的漏洞。
钟月咬了咬下唇：“我没有，我这几天一直在国外，什么快递我根本不知道，别想把什么脏水栽到我头上，你们有证据吗？”
“刚才的视频，还有监控，都是证据。”秋月划动手机，“我的手机里还放着之前找到的监控。”
他调出来播放，画面清晰可见。
钟月偏过头。
“怎么，不看了吗？不是要证据吗？”沈北辰淡淡的说。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放心，我们不是想动私刑，我只是想问清楚，你这么做的理由。”姜晓云双手抱臂，“你这几天的确隐藏的很好，先是出国，又换id，确实很难让人找到行踪。”
“不过，我有个问题很好奇。”
她优雅地坐下：“你的家庭很普通，普通到根本不足以支撑你现在做的一切，不管是出国还是别的。”
“还有，最重要的是，你在微博上纯粹只是一个僵尸号，关注的明星都是系统默认，甚至没有转发过一次，所以，我想请问你，你真的是黑粉吗？还是，你只是被人雇来做这件事的？”
“要知道，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伤害
罪，而且警方那里已经有了你的备案，你这次被送到警察局绝对是五年起步。”
钟月的神色瑟缩了一下，终于露出几分胆怯来。
“如果你愿意说出幕后主使，我可以让你在牢里的日子过得轻松一点，否则。”
剩下的话，她没有再说，但是她的语气已经足够让钟月瑟瑟发抖。
在这样的威胁之下，钟月的心理防线很快就崩塌：“我真的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他联系我的时候每次都是不同的号码，声音也加了变声器，根本听不出男女。”
“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我妈妈的病情太需要钱了……”
她摇着头，吐露了她所知道的一切。
姜晓云转头看向秋月：“秋助理，刚才她说的话你已经录下来了吧，麻烦你把她说的查一查，看能不能再查到背后的人。”
钟月听到这里，抓住姜晓云的裙子：“那我呢，我妈的，她怎么办？我已经把一切都说出来了，你们能不能放过她。”
“你妈妈，我们不会动手，不过，我还有话问你。”
钟月骤然沉默下来，她已经猜到姜晓云想问什么了。
“北辰，你和秋月先出去，这件事，我想单独问她。”姜晓云的目光从她身上收回。
沈北辰蹙眉，有什么事是他不能知道的。
沉默了两秒，他还是说了声好。
两分钟后，客厅里只剩下俩人。
姜晓云慢慢蹲下，平视着她的眼睛，手指慢慢的扬起来，钟月几乎以为她是想
要扇自己的巴掌，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然而，痛楚迟迟没有出现，有什么东西轻柔的落在她的眼角。
她好奇地睁开眼睛。
姜晓云的瞳孔是浅褐色的，近看犹如琥珀一样，平静而幽深，她的手指轻轻地触碰着她的眼角：“你的眼睛，让我觉得很熟悉。”
“熟悉到。”她顿了一下，“就好像看见了我自己的眼睛一样。”
钟月眼里浮现了几分错愕，心里不知为何出现了几分慌乱，她双手撑在背后，吓的往后退了好几步，让姜晓云的手悬了空。
姜晓云收回手，直起身，态度又恢复了之前的漠然：“除了在日常的微博，网络上这些地方，你还在什么地方见过我？”
见她迟疑，姜晓云说：“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我见过你的照片，还有上次你在沃尔玛的商场一楼出现的时候……”
商场一楼？
她记得那已经是两个月前的活动了。
也就是说，她们的计划已经筹备了两个月的时间甚至更久。
“还有呢？”
“我……”她顿了顿，“我有一个姐姐，她收集了很多关于你的照片，还有行踪，地点。”
说到这里，她也有几分茫然。
收集照片，不是什么狂热粉丝，而是因为她对姜晓云有实打实的恨意。
那种恨意很深。
她不太理解，但还是选择站在自己姐姐这边。
“所以，我被袭击的事，也跟她有关吧？”姜晓云打量着她的神色，猜测。
钟月垂着头
，没有吭声。
过了一会，她握紧拳头：“送快递的事是我做的，她跟这件事无关，你们也找不到她。”
庭院里。
沈北辰安静地看着手机出神。
“沈总，你是不是还在想刚才的事？”秋月说，“我想起来，在我做背调的时候，发现她其实在我们公司任职过一段时间。”
沈北辰抬头：“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实习期结束，她的能力不够，没能留在公司。”秋月想了想，“会不会跟这件事有关？”
沈北辰沉思，正想说什么，身后就传来姜晓云的声音。
“该问的都问完了，把她送去警察局。”
沈北辰抬手看了眼手表，他们出来还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她的效率很高。
秋月愣了两秒才把人带走。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沈北辰来到她身边，问道。
“我发现，我对自己好像还是不够了解。”姜晓云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什么意思？”
沈北辰愣了神。
“你从前调查过我的过去，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她的问题有点古怪。
沈北辰却能够理解她想问什么。
“没有，你的生活很简单。”
“可是我刚才，突然有了一点过去记忆中的画面……”
话没说完，她的手就被人捏紧了。
沈北辰的脸色绷得很紧，看起来有点吓人。
姜晓云拍了拍他的手：“放轻松，我是突然想起来，我好像……不，应该说，过去的我除了已经死去的父母和在牢里的
弟弟好像还有一个亲人。”
“嗯？”
姜晓云迷糊地摇头。
其实她自己也说不出清楚。
就是在看见钟月那张脸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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