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兮没想到他会这样，当下神情也很尴尬，“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夸清扬乔装打扮厉害而已。”
“你要夸就直接夸，说成那样谁能听得明白。”
“好了，明明。”方姳这才制止。
毕竟对方是自己的侄女。
江云明撇嘴，不再说话，转而拿出手机玩起游戏。
“明明向来口直心快，经常得罪人，婉兮，你别放心上。”方姳安抚。
“没事，这个年纪的少年最率真了，我还挺喜欢这样直率的人的。”程婉兮笑道，“说起来他这性子和清扬也有点像，清扬看着有些冷，其实也是个有话直说的直肠子，当年在我家我妈好多次都被堵得哑口无言。”
听到她提起江素兰，方姳倒是正色，“素……程夫人说不过程老师？”
这话一出她后知后觉，“程老师也姓程，是当年改的姓吗？”
“对。”程婉兮连忙应道，“她是孤儿，我爸妈看她可怜，又和我要好，就让她也姓程，虽然后面她做出那些事让我爸妈很失望，但也没让她把姓改了。”
“程老师做什么了？”江云明从手机里抬起头。
“都是些陈年往事，没什么好说的。”程婉兮没打算细说。
一来是她早就和江云熙说过这件事，方姳也肯定是知道了，她现在要是再说倒是有嚼舌根的嫌疑。
再是江云明现在对程清扬这么死心塌地，她要是说出来，江云明非但不相信，反而可能会像刚才那样说她。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程清扬在江云明心里的分量。
江云明当下游戏也不玩了，“我说你这人怎么那么爱背后说人坏话？还说一点藏一点的，你要说就大大方方说，别再这里搞得好像程老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明明！”方姳赶忙出声制止。
“妈，姐，程老师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们不清楚吗？别忘了当初可是程老师救的我们，别被外人三言两语就带过去了。”
“再说，就算程老师以前真做错什么事又怎么样？我反正只相信我眼里看到的，我看到的程老师虽然高冷不爱说话，但外冷内热，救过我，也是真的对我好。”
他生气丢下两句话，也不管其他人什么表情，转身就走了。
程婉兮心中气愤难顶，可因为江云明的身份还有其他各方面的因素，她不得不忍下。
“是我不对，乱说话打搅了你们，阿姨，云熙，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她红着眼眶，哽咽着跑出去。
见状，江云熙就要追过去，却被方姳伸手拦住。
“妈，她都哭了，我去看看。”江云熙不放心。
方姳无奈叹气，“你还没看出来吗？”
“什么？”江云熙停下步子，疑惑看着她。
“如果说真相真的像婉兮说的那样，程老师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那为什么刚才她下楼见到程老师反而心虚了？难道不该是做错事的人心虚吗？”方姳直言。
江云熙瞳孔颤了下。
她当然不相信程老师会做出这样的事，只是她也没想过婉兮会说谎，所以便一直以为这两人是有误会。
“妈，你的意思是说，婉兮她说的那些都是假的？”
“是不是假的我不知道，但程老师绝对没做过那样的事，刚才你们房间里说话时我和她就在外面，程老师半点心虚也没有。”
“那程老师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方姳轻戳了下江云熙的额头，“傻孩子，向来只有坦荡的人才不屑去解释什么，程老师不说，一方面是因为她行得正坐得端，坦荡荡，所以懒得解释，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的性子使然，你觉得程老师像是会和别人解释的性子吗？”
江云熙摇头。
“对嘛，程老师这人，清冷独立，想来也是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更不在意我们的想法，所以才什么都不说。”
江云熙抿唇。
所以婉兮真的对她说谎了吗？
可婉兮为什么要骗她？
这个问题方姳也给不了江云熙答案。
江云熙迷茫回到房间，手机响起，是程婉兮发来的消息。
【程婉兮】：云熙，抱歉，今天让你为难了，其实你也不需要把我的那些话放在心里，我跟你说那些也只是因为把你当朋友，不自觉地就聊起了往事，我知道清扬在你们心里的地位，也没想过要挑拨你们关系，今天的事你别放心上，开心点，顺带帮我跟阿姨说声抱歉，下次我做东请你吃饭。
原本有些动摇的江云熙看到这番话又有些怀疑自己了。
她实在想不出程婉兮骗她的目的。
而且刚才明明是婉兮受委屈，可她短信里只字不提，还在安慰她。
这让刚才还在想程婉兮是不是说谎的江云熙再一次陷入了愧疚当中。
……
程清扬离开江家后并没有回西子湾小区，而是直接驱车去了秦氏集团。
去之前她还收到秦逸发来的信息，是一张图片。
照片的背景看起来应该是会议室，两小只就坐在秦逸下方，光光戴着口罩目光灼灼看着台上，而秦宥濯却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她失笑，转而给邹特助打电话告知自己要过去的事。
到了秦氏集团楼下，前台一眼就认出了她，“程秘书，不对，程姐，你回来啦。”
她在秦氏集团工作过一段时间，大部分人还是认识的。
“我来找人。”她淡笑道。
前台还想拉着程清扬多寒暄几句，邹特助下来了。
“清扬老师。”他对程清扬的称呼一如既往，“我领你上去。”
手上还拿着秦逸专属电梯的卡。
这可是秦爷特意吩咐的，说让清扬老师搭乘专属电梯，这样快一些。
看得出来，秦爷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清扬老师了。
果然，再怎么成熟稳重的男人只要谈起恋爱就不免会变成青涩冲动的毛头小子。
程清扬跟着邹特助离开。
新来的前台不认识程清扬，凑过来问，“林姐，那个人是来找邹特助的吗？他们什么关系啊？”
林姐瞪了她一眼，“你觉得邹特助有这个权利能把人带上去吗？”
“啊？你的意思是说这人是来找总裁的？她不会是总裁夫人吧？”
“别乱议论了，小心被人听到告状。”
新前台悻悻闭嘴。
程清扬跟着邹特助到顶层，路过秘书室时，忙碌的秘书们一抬头就看到她，顿时惊喜地睁大眼。
“程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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