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语。”罗雅丽亲自上前，主动握住林心语的手，所有的锋芒在这一刻都不复存在。
林心语也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挽住罗雅丽的手臂，嗔怪，“罗姨，你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听到底下人提起就立刻上来了。”
“我这不是怕耽误你工作嘛，林大忙人。”罗雅丽宠溺点了下林心语的鼻子。
秘书室一个赛一个的安静，在没清楚事态如何发展之前，沉默是他们最好的保护色。
两人亲昵寒暄完之后罗雅丽又再次把注意力放程清扬身上。
林心语注意到后，宛若什么都不知情一样介绍，“这位是程秘书，就是前阵子上热搜的国际钢琴协会的名誉会长，很有能力，也是阿逸的好帮手。”
“钢琴和秘书好像不沾边，怎么会想来当秘书？因为钱呢，还是因为人？还是两者都有？”罗雅丽犀利问。
“当然因为钱，不然免费打工吗？”程清扬淡淡回答。
“有身份就是不一样，对上司都敢这么说话。”罗雅丽表情冷下。
程清扬依旧从容，“秘书室专属总裁，上司也只有总裁。”
这话就差没直接说秦夫人不算她的上司了。
见她这么公开呛秦夫人，秘书室各位敬佩她勇气的同时大气都不敢喘。
不过转念想到她背后的身份地位，却又觉得她确实有这个底气。
“程秘书。”林心语小声提醒，“这位是秦夫人，总裁的母亲，也是我们秦氏集团的股东，于情于理你都不该这么说话。”
“没事，小门小户的人又能懂什么规矩，所以很多家庭才讲究门当户对，我们秦家可不会让这些小门小户的人进门玷污名声。”罗雅丽冷笑，转身对着林心语温声细语，“像是心语这样识大体懂规矩的才有资格成为秦家儿媳。”
“罗姨。”林心语羞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出戏演得十分精彩。
许是觉得火候差不多了，罗雅丽看向程清扬最后警告，“总之，你就不要痴心妄想秦家少夫人的位置，有这个时间倒不如回你的国际钢琴协会，说不准能钓到其他金龟婿。”
程清扬情绪起伏向来都很小，罗雅丽的话伤不了她半分，但不代表她会任由对方算计数落。
她看向林心语，唇角缓缓扬起，“我喜欢总裁，所以我不会走。”
林心语之所以想方设法想赶她走，不就是因为她的存在给了她危机感吗？
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要走？
走了之后仇者快，她没那么傻。
“总裁！”李秘书是最先发现办公室外出现的秦逸的。
原本还在看戏的众人纷纷低下头，“总裁！”
罗雅丽和林心语也被突然出现的秦逸吓了一跳。
秦逸漠然冷峻，目光径直略过所有人落在程清扬身上，薄唇微抿，“程清扬，到我办公室。”
指名道姓，显然是听到了程清扬刚才说的那番话。
“小逸，我有事和你说。”罗雅丽走到秦逸面前。
秦逸黑眸深邃，语气疏冷无波，“李秘书，先请秦夫人到会客室等待。”
“是。”
罗雅丽不悦自己被排在程清扬后面，但这么多人面前，她也没有出声质疑，而是带着林心语一起去了会客室。
秦逸率先离开，看起来很平静，平静得邹特助都觉得他是不是没有听到程清扬的话。
他摸不着头脑跟在秦逸后面思索着。
直至看到秦逸差点撞到办公室的玻璃门，邹特助这才注意到他同手同脚的走姿。
邹特助扶额。
他开始还以为秦爷是不是真的没听到，没想到是故作淡定，他还是当做没看到的好。
秘书室。
“惨了，总裁刚才肯定是听到程秘书的话了，会不会开除她啊？”陈秘书担心。
大家的目光也一致同情地落在程清扬身上。
“你知道为什么咱们秘书室职员更迭很快吗？就是因为总有些人不自量力肖想总裁，甚至有的还想献身，但凡是被总裁或者邹特助发现一点苗头，第二天那个人就得收拾东西走人。”
“你刚刚说喜欢总裁肯定别听到了，他肯定得开除你。”
“但我看总裁挺平静的啊。”
陈秘书竖起食指左右摇了摇，“没听过什么叫做暴风雨前的宁静吗？况且总裁之前开除人的时候哪次不平静？”
闻言，大家只能用眼神给予程清扬深深的同情。
程清扬不以为意，起身前往总裁办公室。
会客室。
“罗姨，你说阿逸刚才是不是听到程秘书说的话了？”林心语完全无法平静下来，脸上的慌乱逃不过罗雅丽的眼。
她安抚拍她的肩，“听到又怎么样？你应该知道秦逸向来公私分明，有多少女职员是因为这个原因给开除的，你可是这群人中唯一一个被留下的，你是例外，程清扬不是。”
“可是……”林心语咬唇，“我就怕阿逸会把她留下来。”
“你觉得秦逸喜欢她？”罗雅丽细眉压下。
“我和阿逸共事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对一个女人这么特别，特别到能让那个女人进惊天小区。”林心语暗暗攥住裙子。
在之前，那个地方可是连她都被禁止踏入的区域。
可程清扬一个普普通通的秘书竟然能进去办公，这根本不像是阿逸的作风。
“还有那天爷爷的寿宴，我能看出阿逸在维护她，阿逸和我说过，让我不要动程清扬。”
罗雅丽将手机随手放到桌上，不以为意开口，“你也说进惊天小区是因为工作，那天维护她也是因为她是秦逸的秘书，集团职员代表集团形象，他肯定会维护，至于你说的不要动程清扬……”
她似笑非笑，“那能代表喜欢吗？他是我儿子，我最清楚了，如果他真的喜欢那个女人，早就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她又怎么会只是个秘书。”
罗雅丽说得信誓旦旦，原本心里七上八下的林心语也稍微安慰了些。
与此同时，总裁办公室。
秦逸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冒着热气，他将茶杯拿起又放下，迟迟没有喝。
开门声响起。
他快速把茶杯放下，拿起桌上的文件翻阅，神情专注认真。
邹特助：“……”
还是第一次看到秦爷这么手忙脚乱的样子。
程清扬站定。
他故作镇定合上文件，掀眸问，“你刚才说的话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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