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兮瞳孔紧缩，心中乱成麻，但她很清楚，现在的她绝对不能慌，否则一定会被锤死，到时候就真的完了。
“照片里的人确实是我和路雲。”她承认，莫名冷静下来，“不过我不是自愿的，那天晚上我去参加朋友的生日，我没想到他会在我酒里下药，当时的我是中药状态，我把路雲当成秦爷您了。”
她说完忐忑地观察着秦逸的反应。
照片就摆在这里，她若是一味地否认只会更加坐实，倒不如藏一半说一半。
“把照片看完。”秦逸食指敲击桌面，力道有些重，显然有些不耐烦。
程婉兮心沉了下去。
难不成还有？
她拿过平板，一张张往下翻，原来不仅是那晚的照片，就连她之后和路雲的赴约也被拍在里面，开房记录，她出现在路雲房间门口的照片，每张都清晰拍到她和路雲的脸。
而且当时为了能够让路雲帮她，每次她都穿得很性感，有时候还大胆到在房间门口就把外套脱了，只穿着情趣衣服。
这些全都被拍了下来，连日期都有。
程婉兮拿着平板的手都在抖。
是她疏忽了，闲庭酒店是秦家的产业，秦逸想要拿到监控是分分钟的事。
她关掉平板放回去，“那晚我确实是中药了，之后会去也是因为他威胁我，他说如果我不去就会把我们的事告诉您，我怕您嫌弃我，所以只能被迫听他的话。”
说着她还落了两滴泪。
“被迫？”秦逸漫不经心重复这两个字，“难道不是因为想让他帮你杀了程清扬？”
“秦爷，您说什么呢？”程婉兮受惊般睁着眼，“杀人是犯法的，而且我和姐姐关系向来很好，我为什么要让人杀了姐姐？”
“因为秦宥濯。”
秦宥濯的名字一出来，程婉兮差点惊得从椅子上站起。
她攥紧怀里的包包才不至于让自己过于失态，“什么意思？这事跟宥濯有什么关系？”
“五年前在我房间的人是你？”秦逸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又抛出另一个问题。
“秦爷难道怀疑我骗了您？又或者说，秦爷您觉得那天晚上的人是姐姐？”程婉兮格外淡定，“秦爷，那天晚上姐姐是和祁阳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您房间，您要是不信可以去问祁阳或者我爸妈，那天早上我和爸妈都亲眼看到姐姐和祁阳赤裸躺在床上。”
秦逸没有说话，讳莫如深的模样让程婉兮更加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秦爷，您是觉得宥濯不是我的孩子，是姐姐的孩子吗？”她干脆将话挑明，“宥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当时帮我接生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如果您还是不信，没关系，您也可以去做亲子鉴定，到时候就知道宥濯究竟是不是我的孩子。”
她拔下自己的头发递给秦逸，眼神坚定，咬唇的动作却透露出她被怀疑的委屈。
秦逸垂眸，意味深长地看着那根头发，半晌，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推过去，“这是归还合同，当年我给你的五亿，两套房产以及公司，你们需要在一个月内归还，否则我不排除追究你们的法律责任。”
他的话完全出乎程婉兮的意料。
她都已经做到这个程度，原本以为秦爷应该会打消怀疑又或者会因此愧疚，没想到却突然换了话题。
她愈发看不清秦逸的想法。
但她也很清楚，目前的情况她只能做出取舍。
程婉兮咬紧牙，“当年我是真的打算去打掉孩子的，不是因为这些条件，而是我知道秦爷您并不喜欢这个孩子，可去医院的时候我后悔了，他当时就在我肚子里，我无法做出那么残忍的事，但我怕秦爷您不愿意让我生下来，所以我才会去找秦夫人。”
“至于这些东西，都是我爸妈拿走的，我没有拿半分，您放心，我会去劝他们归还给您的。”
她声泪俱下说了许多，谁知秦逸却无动于衷，比夜里的寒意还要更加冰冷。
“那我就不打扰秦爷您了，我先走了。”程婉兮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一样哽咽说完就转身离开。
一旁的邹特助看着她瘦削的背影都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看程小姐这反应，应该不是她让路雲杀了清扬老师的吧？”
秦逸讥讽勾唇，“是她。”
“啊？”邹特助诧异，却没有怀疑秦逸的话。
秦爷从来都不是会随意下判断的人，既然这么说，那说明刚刚程小姐说话的时候露出破绽了。
如果是这样，那程小姐未免太会演戏。
……
程婉兮离开秦氏集团后第一时间就回了程家。
将房门关上，她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是松了一点点。
她和秦爷很少见面，从来不知道秦爷给人的压迫力这么深，单就被那双眼睛盯着她都觉得双手冒汗。
原本还想着借今晚的见面让两人能够有更进一步的机会。
但当时的情况，她要是不走，再被秦爷问下去迟早会露馅，到时候就真的完了。
想到今晚的谈话，她不再犹豫，拨通那个人的号码。
“我有话和你说，当年你掳走程清扬的孩子，说另一个孩子夭折，但并没有，他现在不仅活得好好的，而且还被程清扬收养在身边。”事到如今，程婉兮也只能和那个人和盘托出。
“你说什么？”
“程清扬已经开始怀疑秦宥濯是她的孩子，怀疑秦逸是那天晚上的男人。”程婉兮说道。
手机那端沉默许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程婉兮担心他真的会把自己当弃子，立刻又补充一句，“程清扬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之前还故意扮丑进入秦家，这个人太不可控，如果你想选择她去帮你当内应的话，怕是会失败。”
“你想多了，我只需要你。”男人的话乍一听好似很深情，之后程婉兮知道这男人有多可怕。
“刚才秦逸找我，他也开始怀疑了，很可能是程清扬和他说了什么。”
“你是说，程清扬已经猜到秦宥濯是她的儿子，她的另一个儿子就养在她身边？”男人问。
“对，不过她并不知道那是她儿子，只当是收养的。”
“嗤。”手机那端传来一声嗤笑，“你以为程清扬像你这么蠢？”
被男人这么说程婉兮难免不悦，可她也知道自己现在只能依附于这个男人，“你的意思是说程清扬知道那是她儿子，故意说假信息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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