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看看，我这张脸有化妆痕迹吗？”程清扬清冷的嗓音里染上几分怒气，说话时呼吸打在秦逸薄唇上，灼热难言。
秦逸从未和女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过，他望着近在眼前的眼睛。
因为生气，程清扬那双眼此刻仿佛火光乍现，明亮好看得不像话。
秦逸陷入了那双眸子，但脖子上的束缚感却让他回过神来。
“你在找死？”他语气更是危险。
“反正你也不打算放过我不是吗？”程清扬挑眉，像是破罐子破摔又像是挑衅。
特助此刻已经惊得说不出任何话了。
他从来没见过有哪个女人这么大胆，竟然敢直接去揪秦爷的衣领，勇气可嘉。
“松手。”秦逸低喝，那骇人的低气压让车里的气氛陷入低迷。
程清扬松开手。
他紧皱着眉头，单手扯开脖子上被扯歪的领带，嫌弃地往后面的座位扔去，整个人散发着风雨欲来的气息。
程清扬只是不以为然地看着。
“你说得对。”秦逸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传来，“我确实不会放过你。”
可见是真的动了想要整死程清扬的心思。
“清扬老师她……”秦宥濯见状不对想要开口为程清扬说话。
才刚出声，秦逸如刀般锐利的视线落下，就好像只要秦宥濯敢说下去就要拔掉他舌头似的。
秦宥濯吓得话都不敢说，缩回到了程清扬的怀里。
“这是你儿子。”程清扬出声提醒。
“你是外人。”秦逸提醒回去。
“安排保镖，装上监控，秦先生确实很防着外人。”程清扬嘲讽。
秦逸慢条斯理解着袖口，嘲弄冷嗤，“你若是心里没鬼又何必怕这些。”
“秦先生若是心里没鬼又何必这么做。”程清扬将他的话原封不动还回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气势互不相让。
夹在中间的秦宥濯左看看右看看，接着摸了摸鼻子。
霸王龙真没绅士风度，清扬老师是女孩子还这么咄咄逼人。
特助滑下椅子，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让自己尽可能地忽视后面两人的对话，因为实在太像幼儿园小朋友吵架了。
当然，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要是被秦爷听到，他怕是得被派去挖煤矿了。
“你顶着这张脸进入秦家，莫非还希望被夹道欢迎？”秦逸毒舌问。
程清扬知道秦逸猜到自己身份，现在即便自己说得天花乱坠秦逸也不会相信，这个男人太过敏锐也足够自信。
沉吟半晌，她干脆挑明，“秦家招聘钢琴老师的其中一个要求就是其貌不扬，我顶着之前那张脸，秦先生觉得我能入选？”
秦逸虽然不知道程婉兮挑老师的标准，但对于程清扬的话也信了八成，但嘴上却言，“你觉得我会信？”
“无所谓。”程清扬轻描淡写，“你可以把我开了。”
头发她已经拿到手，之后只需要等检测结果就行。
秦宥濯瞪大眼。
虽然没听懂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但清扬老师最后一句话他可是听明白了。
“不行，我就要清扬老师。”
秦逸扫过秦宥濯倔强的脸蛋，薄唇抿起，闭眼假寐不再说话。
见状，程清扬看了他一眼，意识到他们这个话题确实不适合在秦宥濯面前聊。
没再继续，她安抚地捏了下秦宥濯的脸蛋，软软滑滑的，没忍住又捏了一下，
见气氛恢复正常，特助探头弱弱开口，“秦爷，还需要化妆师给程小姐化妆吗？”
“不用。”秦逸闭着眼，薄唇讥诮挑起，“够厚了。”
闻言，程清扬也只是垂下眸子。
原本以为以秦逸对女人不屑一顾的态度，应该看不出她脸上化妆的痕迹，没想到还是被看出来了。
这个男人果然很危险。
车子很快在一幢大厦前停下，门口的侍者恭敬上前打开车门。
搭乘电梯到了六层的品牌店，因为提前得知秦逸要来的消息，店里早就做好准备，只剩下几个专业的导购留下。
“秦爷。”负责人穿着制服，恭敬弯腰。
“带这位小姐和小少爷去换衣服吧。”特助说道。
“是。”负责人走到程清扬面前，脸上是得体的微笑，“清扬小姐，请跟我这边走。”
秦宥濯则是被另一个负责人带过去。
负责人带着程清扬到了里面的女士区。
琳琅满目的衣服让人看花了眼，全都是当季的最新款，各种颜色各种款式，甚至还做了不同场合的区分以及相应的配饰鞋子搭配。
“清扬小姐喜欢什么样的风格？”
“都行。”她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能遮住皮肤的就好。”
原本以为只是去上课，所以她也只在露出的皮肤上做了涂黑处理，要是穿其他礼服，那一段黑一段白的颜色肯定会露馅。
负责人有些诧异，很多人名媛千金来挑选礼服都会尽可能地选择露肤度高一点的，好能展示她们曼妙的身材，没想到还有人要求遮住皮肤的。
她不动声色打量着程清扬，此时还是夏天，但这位清扬小姐却穿着长袖长裤，这要么是有难言之隐，要么就是对自己的身材自卑。
心里迅速有了判断，负责人带着程清扬到了长裙区，“清扬小姐身材高挑，长裙很适合您。”
她指着其中一条黑色裙子，“这条长裙可以修饰腰身，虽然是长袖设计，但是袖摆那里做了扇形设计，不会显得太死板，清扬小姐您觉得怎么样？”
程清扬对服装没什么要求，见是长袖也是长裙便点头应下。
虽然说秦逸已经猜到她的身份，她伪不伪装都一样，但这毕竟是秦家的品牌店，难保不会有程婉兮的人。
她拿着裙子进入试衣间。
“清扬老师呢？”秦宥濯人没到，糯糯的声音就已经传来。
他穿着黑色小礼服，别着同色系领结，精致的脸蛋板着，像是个小绅士似的站在女士区门口。
负责人走出来，弯下身子，“小少爷，清扬小姐正在试衣间换礼服。”
“那我能进去里面等吗？”秦宥濯眨着眼问道。
葡萄般的大眼睛配上那精致的脸蛋，再加上这身小西服，负责人心都化了，“可以的，试衣间外有专门的休息处。”
秦宥濯迫不及待进去。
试衣间的门也在这时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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